到的山谷口,依旧是浓雾弥漫不识路径,离去的几天时间,再回来,如同刚刚离去一般,无有变化,时间好似在此停滞,仙家景致不外如是。
二人到至谷山,冲默只是一挥手,雾开云散,一缕阳光从两山之上的云缝中直直的照下来,在葫芦囗一般的山囗上,洒下一片金光,正正的照在前面冲默的身上,站在稍后些的冲锦的身上,再后边一些的支棱着双耳的青色驴子身上,三个身后拖了或长或短的阴影,三个被金色阳光照耀下如同都镀了一层金身,耀眼夺目。
蓬门隐遁年月久,故老相传神仙有,炊夫樵子时行走,只是听涛乱崖头,一旦身至佳山秋,石径初始为君修。
山径曲折,石阶层叠,延伸向谷中,两侧山花烂漫,草木茂盛。
见得山门得开,冲默与冲锦还在山口看风景,驴子大牙,嗷昂的一声,将对二人的不满,发散了出来,昂起了头,立起双耳,尾巴竖的高高的,只听的刷的一声,从冲锦的身旁跑过,卷起一片烟尘,蹄声嗒嗒,一路的风声,一会儿就跑的不见了。
冲默和冲锦在谷口看了一番风景后,才进入了山谷,走动间,冲默只是挥了一下手,从地上的小草旁山隙间,水溪边鸟巢里,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白雾,渐次间充满了,山间谷口,将石径又遮掩了起来了。
从外间看去,不辩山与石,土与树,只是比主人不在时,其中少了些凶险,多了些祥和,以凡人看来只是云涛滚滚,修行者以灵眼观之,方能略辨些端倪。
此山又归于平常,不复有何神异之处。
冲默与冲锦沿石径循巨石,过化龙湖,穿果树林,望过了菜畦,视察了符草地,探看了灵稻田,越过了蒲苇湾,跨过了几之溪,望见了大槐树,走近了大石坪,终于回到了神通院,坐在了迎风亭,使童子推开了拙语阁。
几日不在家中,桌椅难免堆积了灰尘,被褥恐有潮湿。
将被褥抱出院外,扑去灰尘,晾晒到院中的麻绳上,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使童子将屋门大开,将桌椅板凳,都搬了出来,使鸡毛掸子,抽打清扫灰尘,一时院内尘埃飘荡,童子们与冲锦的笑声清脆而明朗,充满了屋阁,院子,飘散出去,越过了大石坪,飘摇上了大槐树的树梢。
冲默回到了家中,躺在了竹躺椅上,身边的小桌上摆上茶具,旁边小泥炉中燃起炭火,飘着青烟,太阳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闭目,进入了梦乡,身子越来越轻,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终入了黑甜乡中。
梦中,冲默来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成了一名小兵,被派往边境城中驻守,边城呼做黄砂城,城外黄砂遍地,草木不生,终年大风呼啸,小兵叫行丘,驻城以经五年,再有一年即可调回国内回防,家中尚有父母兄弟,军饷得来,即寄递回家补贴家用。
城虽大,而多军户,多行商。
冬日,晴,大兵犯境,围城月余,伍长带小兵行丘及城中百姓出城伐薪,遇敌骑侵扰,行丘拒敌,格二士,伍长卒,甚悲。
惊坐起,心神不定,望天,日以西斜矣。
冲锦及童子们都到了门外去玩耍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冲默的身上还盖了一床薄薄的毛毯。
冲默起身来,叠起了毛毯放在了躺椅上,伸手一模茶壶,还温温的,倒了二杯茶喝后,在院中走动了一下,来到了厨房里,饭还温在了锅里,菜也都是温的,盛了一碗饭,又将几个菜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慢慢悠悠的吃完,洗漱后,走出门来。
外面却是欢声笑语,只见冲锦骑在了一匹枣红马上,领了马群在草地上,水荡中,驰聘,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及泥土,老牛们跟着跑了一阵后,现在俱都歇了下来,只有天上的雄鹰还在展翅高飞,地上的,招财进宝犬,平安喜乐狗,虽然是累得呼哧喘的都伸出了长舌头,但还在勉强跟在后面。
冲锦见冲默出来了,大喊着哥哥跨着马,跑了过来,只见冲锦在马身上来回的摇晃,又见冲锦都玩的头上都冒汗了,冲默赶紧的让她下马来歇着,领着她在山径上慢走息了汗,这才作罢。
冲默问:骑马好玩吗?
冲锦说:好玩,好玩,就是在上面坐不稳当呢。
冲默说:骑马要有马鞍子,马蹬,才不会乱晃,才能坐稳呢。
冲锦听了赶紧说:哥哥,你快给我做马鞍子,做马蹬吧,我要骑马玩。
冲默说:好好,回去我就去找木料,铁料,给你制作马鞍与马蹬。
冲锦听了嗷嗷的叫:哥哥真好,哥哥真好。
回到院子后,冲默即寻找木料,来制作马鞍,使些柞木,柘木,先作梯形的木架子,内附麻布,与厚褥子,外面,木板上附了一块牛皮。
铁件处及外部须镶嵌的,皆镶了黄铜,外表看去金光闪闪,如镀了黄金一般,喊枣红马过来,安上试了试,又调整了一下高度,让冲锦坐了坐,还行,不错,让枣红马自去。
第二天,从西山挖取了铁矿石,几蓝子,立起了个窑炉,使木炭烧炼,得铁水若干,倒入刻好马蹬形状的沙范中,见铁水有多,使沙范刻剑形一个,遂又倒制铁剑一把。
候铁器放凉,得粗糙马蹬二个,粗糙铁剑一把。
使细石打磨马蹬上毛刺去尽,截牛皮索二根,分别系到马鞍上与马蹬上,叫枣红马与冲锦过来,调试皮索的长度,待正好后,两头又系成了死扣,剩下的皮索子,索性有剩下的小柘木杆,又给她编了个小马鞭,跑动时,举鞭作势,更添快乐了。
见冲默刚刚做好,冲锦便迫不及待的,骑了枣红马,举着小马鞭,到外面草地叱咤风云去了,一会儿便听的外面童子的,助威声,喊好声,蹄声嗒嗒的,不断流了。
冲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在院中,将倒制出来的铁剑,先取磨石,磨去毛刺,又用黄杨木刻制剑柄一个,刻好后,取铁剑柄,烧红后,在木剑柄上烫出孔洞,砸进去安结实,然后把铁剑柄长出来的一块,掰弯压到木剑柄上,以防脱。
然后,取粗磨石,磨出剑脊,剑刃,剑鄂,的形状,再取中磨石,继续打磨求形。
后再用细磨石,打磨求精。
再取细号磨石,精益求精。
取细磨石,磨制剑柄,使略光滑,形状圆滑。
取符草剩余外皮,锤制松软,丝丝缕缕,编成细如麦秸的小绳子,在剑柄上成人字形排排编齐,编制两层。
后部,再取来枣红马的马鬃一束,编成红穗子,坠在剑柄后。
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