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林樾就爬了起来，满客厅窜来窜去的收拾。
    动静吵醒了林虎和云歌。
    “干嘛呢？昨天回来那么晚，这么早就起？”林虎还是很关心儿子的。
    “跟你说，别觉得年轻就不在乎身体，到了你爸这个年纪有你后悔的。”
    “爸，妈，一会儿柠柠要来。”林樾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愉快。
    “儿媳妇要来？那我去做饭。”林虎的脸瞬间笑成花。
    “我洗点水果。”云歌也连忙行动。
    \"不用你们忙，我自己做，她要吃我做的。\"
    林樾说话语气正常，但就是听起来欠揍呢？
    林虎和云歌对视一眼，默契的打算不在家吃了。
    “白云坊今日唱大戏，我们得赶紧去了吧老林？”云歌提醒。
    “对，差点忘了，赶紧换衣服走。”
    林樾红狼坑狼清洗好拖把出来，就看到他爸妈已经穿好了衣服要出门。
    有点懵。
    这才六点，外面天都黑着呢。
    林虎：“看大戏去。”
    云歌踏出门口又转回，认真警告：“林樾，小柠还上学，你给我老实点，别没分寸。”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林樾脸有点热。
    因为之前误会姜柠怀孕的事，让爸妈都以为他和姜柠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现在也不好再解释，只能让他们误会着了。
    林樾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给花浇了水，就去厨房忙活起来。
    蒸了南瓜鸡蛋羹，又摊了三鲜虾仁锅贴，熬了八宝粥，调了一份什锦小咸菜。
    看看时间，7点了。
    应该快来了吧？
    林樾想起让姜柠过来的目的，有些紧张。
    跑卧房里掀开被褥，床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用报纸包着的木头盒子。
    这个已经尘封三年了。
    里面放的全是他写的“情书”，一共99封。
    为什么是99封呢？
    当时幼稚的认为，99就是久久，是最满的一种状态，他不敢去打破。
    里面的词，有些是自己想的，有些是从诗集里扒下来的，反正他觉得适合姜柠的就写上。
    肯定是乱七八糟又无比幼稚的。
    姜柠会笑话的吧？
    “不管了，笑话也比让她伤心强。”
    昨天她看起来像是很委屈，最后还强颜欢笑。
    那怎么可以？
    他扒拉一下，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看了看直接撕碎扔掉。
    有些东西可不能让她知道。
    林樾正想问问要不要去接她，姜柠的短信就来了。
    她说有点事，今天就不过来了。
    林樾连忙打电话过去，姜柠说导师给她发了一个加急的课题，今天没有时间了。
    “那真可惜，我今天的厨艺很有水准。”
    “嘻嘻，那好遗憾哦。”她娇俏的说。
    挂掉电话，林樾皱起了眉。
    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刚才她身边有两个男人在小声说话。
    不是她爸的声音。
    很年轻。
    也不是电视里的声音。
    林樾闭上眼睛，静静凝想。
    那两个人在说：别担心，没啥事，就是去问个话。
    受害人总是在喊......
    林樾猛地睁眼，抓起衣服换鞋就下了楼。
    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正看见对面姜柠和她爸妈一块上了警车！
    一瞬间，心慌到极致。
    她上车的时候，是低着头的，看不见神情。
    可他就是能想到，她一定是恐惧的！
    顺手拦了一辆车，他跟着那辆警车就去了派出所。
    姜柠被带进了审讯室。
    刘松月浑身发抖的坐在外面。
    姜安志还在安慰她，但并不起什么作用。
    她太怕了，不知道警察会问些什么，女儿的身体状况只有她知道。
    不能受刺激的！
    “阿姨！柠柠怎么了？”
    林樾冲进来。
    一个警察严厉问：“你是哪一个？”
    “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刘松月立刻站起来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竟也觉得林樾的出现让她没那么慌了。
    姜安志焦急的攥着手，跟他说明情况。
    “林樾，是冯凯出了事，他家报案说昨天柠柠和他在一块儿！”
    “胡说！”
    “他胡说！”
    林樾和刘松月同时反驳。
    刘松月恨极，那个王八羔子敢这么污蔑她女儿，真是贱人生贱种！
    惹急了，她就把冯世强家暴的事儿捅出去！
    林樾心里一想大概猜到了。
    冯凯昨天喝醉了，把那女人当成了姜柠。
    昨天他废他的时候，冯凯还是神志不清的！
    肯定是他又胡言乱语。
    林樾攥的手心都要掐破，感受到一股视线，他望过去。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朝他微微一笑。
    “小伙子。咱们聊聊？”
    林樾勾唇冷笑：“什么时候警察可以随便审讯人了？”
    \"呵呵，并不是，放心，只是一个女同志在里面跟你女朋友聊聊天，不是什么审讯。\"
    “那我不管，我女朋友要是受到惊吓，舍了一身剐，我也要把这事儿往上面捅。”
    老警察收了笑，朝一旁年轻的警察嘱咐：“问问情况就让人小姑娘出来，别吓着人。”
    “好的，光哥。”
    光哥？
    林樾看向老警察。
    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当年处理他打人那件事的警察吗？
    看来这是怀疑上他了。
    林樾嗤笑一声：“东抓西爬叉，怪不得一把年纪了升不了职。”
    老警察：“......”
    别人到警局都规规矩矩的，就这小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嚣张。
    当年才上初中，就把人打的那么狠，到了警局还跟个小狼崽子似的，骂那家父母社会毒瘤，专产败类。
    叫嚣只要他死不了，早晚把那俩杂种全身砸断。
    那两家受害人家属都被吓得不轻。
    一开始咬死要让他留案底，后来这小子家也不是好惹的，那两家权衡下就闭了嘴，收钱了事。
    “现在你可是成年人喽，做错事是真的要承担后果的。知道吧？”老警察提醒。
    “用不着你说。”林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半丝不见紧张。
    “光哥，有什么事就问，顺便打开那个屏幕，让我看看我女朋友。”
    老警察笑着摇摇头。
    还真就打开了监控设备。
    不是重大审问，这个设备一般是不开的。
    如他所说，姜柠只是随便喊过来问问话。
    但是，那边女警不知道问了什么，姜柠突然站起来，情绪很激动，眼神充满怒气。
    林樾看到，她气的手臂都在微微抖动。
    也或许，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