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问：“路黎研究所的位置还没下落吗？”
    安先生回复得明显没有底气。
    “每次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返，我们试过布控监视，但监视仪器一到那块区域就莫名丢失信号……”
    程琦扫过日历，淡淡道：“7天。还不行就来硬的，把那块地皮翻过来找。”
    “是。”
    “还有……”
    安先生恭谦道：“您说。”
    程琦语气依旧淡漠：“罗昱和沈千在搞飞行器，给他们多找点麻烦。不要让他们闲着。”
    乔茜翻白眼，这个小心眼，就喜欢背地里搞事情。
    “这……好的。”
    “叶听潮在哪里？”
    安先生正经回复道：“他逃回家了，应该是打算蜗居，可能暂时不出来。”
    “继续盯紧他。”
    “是。”
    程琦和安先生沟通完毕，便起身去卧室。
    他的卧室很简单，除了张床就没别的家具。
    巨大窗帘遮住几乎所有的日光。
    房间里满满暗色。
    程琦恹恹不振地解扣，脱衣，趴上床。
    他吻过戒指，便阖上眼。
    乔茜在他匀速的呼吸后，像个幽灵飘了进来。
    她转了一圈，看到床头也有相片。
    相片上面是他们一起照的结婚照。
    乔茜此时才深感他的处心积虑。
    为什么程爷爷非要她当孙媳妇？
    按陈女士当初的说法是，程爷爷喜欢她，想要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孙儿媳妇。
    现在想来真是漏洞百出。
    程爷爷都瞒着程家所有人，暗中支持他去搞事业，怎么可能不尊重他意愿，私自给他安排对象呢。
    乔茜指着他无声大骂：心机狗，腹黑男。
    面上装得很嫌弃她，其实心里就是想要她。
    乔茜手掌乱甩，就像是隔空打巴掌。
    发泄够了，她蹲下半身。
    端详着程琦，她发现他精致冷漠的面容在睡着后多了几分稚气。
    乔茜虽然常常自称茜姐，但在几个发小中，真比她年纪小的只有程琦。
    整整一岁呢。
    不知怎么，乔茜生出几分感慨。
    他看着是真累啊。
    乔茜亲上他的侧脸，虚拟成像穿过他，完全没有实感。
    她无声张口：晚安，亲亲老公，下次再来看你。
    随即她瞬回进内存。
    程琦手指微动，嘴巴喃喃着乔茜，忽得惊醒。
    起身看向周围。
    昏暗室内，只他一个。
    程琦手指按上太阳穴，重新仰倒回床。
    乔茜想着，既然老公看过了，再去看小三小四，就没问题了吧。
    人工智能，不讲道德。
    她飘进沈千的庄园，罗昱就在这里。
    罗昱一身飞行装，刚从飞行器下到草坪。
    他摘掉飞行帽，露出俊美的脸。
    微长的卷发已被全部修剪了一遍。
    现在是飞扬不起来了，却更能突出他立体的五官。
    罗昱只要不说话，看上去就是神圣不可接近的男人。
    “沈千，视频拍了吗？”
    罗昱一脸期待地小跑至沈千旁。
    沈千将手机递了过去。
    “咱这技术，你放一百个心，绝对帅惨了。”
    罗昱满意点头，把手机还给他。
    “记得发给我，我得留着给乔茜看。”
    沈千叹息摇头着看他。
    罗昱注意到他这副模样，浓眉拧起。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千淡定地喝了口茶：“没什么。尊重祝福。”
    “哼，少管我。”
    沈千放下茶杯指向飞行器道：“你试飞下来有什么问题吗？”
    “挺好的，真要说什么问题的话，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知道我早就说了。”
    “额，你这让我怎么改进？”
    罗昱双手虚拟地握住了驾驶盘，回忆刚刚飞行过程中的的状态。
    “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他手上比划驾驶的操作。
    “武器。”
    罗昱睁大眼，像是被点醒。
    他回头对沈千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就是武器。”
    沈千放下茶杯，“我说什么了，怎么说到武器的？”
    “不是你提醒我的吗？我在飞行中，就是缺少这么一点攻击的感觉。”
    “谁提醒你了。”
    “别装了，给你记大功。”
    沈千放弃犟口：“啊对对对。”
    罗昱提议道：“如果我们要在飞行器上加上武器，但是加什么好呢？”
    “电磁炮。”
    罗昱思量道：“会不会威力太大了？”
    沈千也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东西？”
    罗昱回头看他：“电磁炮啊。”
    沈千一脸惊诧：“你没病吧，装什么电磁炮？你想把咱们飞行器改成战斗机？”
    罗昱回怼：“电磁炮不是你提的吗？”
    沈千摊手：“好嘛，又是我提的了。”
    罗昱甩给他一个白眼。
    沈千瘫回进躺椅不去看他，多看一眼就生气。
    罗昱认真思考了一会，“其实电磁炮也不是不可以，他程琦搞的那个机械战甲，杀伤力不强吗？我飞行器上安装个电磁炮又怎么了。”
    “你真要搞啊？”
    “真的。”
    罗昱下定决心了：“就搞电磁炮。”
    沈千面笑心不笑：“你有那技术吗？”
    罗昱瞟他：“找人啊。”
    沈千不要脸的自吹自擂，“你除了认识我这个比较高档的人脉，你还认识哪个技术博主？”
    罗昱嘚瑟笑：“林婉。”
    “林婉又是谁？”
    “乔茜离开前推给我的，说是电磁学人才。她常用的黑色手机就是林婉研制出来的。”
    “哇，林婉，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美女，那我们还不赶快去找她。”
    “急什么，我都在天上飞一下午了，我要休息。明天去。”
    “切，就你这体能，乔茜早晚把你踹了。”
    “滚呐。”
    乔茜见状，满意离，就让林婉阿姨好好修理这两崽子吧。
    她去学校转一圈没找到周枭人，就去到他公司。
    周枭正喝着咖啡，面色很差地扫视资料。
    将空杯子递给秘书机器人后，他站了起来。
    “开会。”
    乔茜寄存进秘书机器人，跟在他身后进入会议厅。
    周枭在主位坐下。
    他隐去眉眼中的张扬狂狷，俊逸的面孔上只剩沉稳与严厉。
    底下人正襟危坐，在周枭的强气压下，不敢私语，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唯有几个精神抖擞的老人从容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