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常思明眼睛盯着在空中翻飞的酒瓶落入老狼手中，然后倾到出漂亮的水线，惊叹的合不拢嘴。
    “这可真是叹为观止。”青鱼也目不转睛。
    被邀请来的方寒春同样捧场：“狼兄的肌肉控制真是一绝啊。”
    老狼把壶中的酒液倒入杯中，向前一推，酒杯到了方寒春面前。
    方寒春端起酒杯品上一口，表情放松，极为享受。
    “很适口，有种在云端的舒适感。”方寒春说道，“简直完美。”
    “是个完美的厨子。”洪梅抱着胸坐在一旁，不耐烦地咂嘴。
    方寒春打圆场：“老师，您对刚入行的新人要求这么高干嘛，这样很不错了。”
    “你也是欠打了？”洪梅冷眼瞥了方寒春一眼，“你来试试？”
    “那还是算了。”方寒春表示受不起这个罪。
    “店长。”老狼说道，“我们参加的毕竟是个表演性质的活动，没有那么多人有时间跟我聊天的。”
    “但是，但是！”常思明想说“角色是这么设计的”，但是想到以往的经历，又闭上了嘴。
    洪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揪出老狼的问题。
    “那也不够。”洪梅说道，“就是炫技，也不够。”
    说着，洪梅拿起酒瓶就转了几圈。
    “你刚刚的抛掷动作有问题。”洪梅一边秀着杂技一边指出老狼的问题，“动作柔和一点，你那像是丢炮弹，不是转酒瓶。”
    “而且调酒师的炫技中杂技动作不过是一小部分。”洪梅倾到了一点酒液在酒杯里，又拿起了另一瓶只有风油精大小的液体到了进去，“这才是炫技，不依靠度量工具，而且能随时根据顾客的想法调整酒液的口感和味道。”
    说着，洪梅把酒杯推向了方寒春。
    方寒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爽快。”他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提起来了，“整个人都通透了。”
    老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作息不规律打盹，我的想法是用现成的方法让他快速入睡，你则是干脆特调了一杯用来提神。”
    “重点不在思路。”洪梅说道，“重点是方法。”
    老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常思明举手道：“狼叔，你不会真的要入行吧？”
    “多一门手艺没什么不好。”老狼说道，“如果大小姐聘我当调酒师，我一个人挣两份钱也未尝不可。”
    常思明抿起嘴点了点头。
    方寒春则是彻底清醒了，甚至想要自己调一杯让老师点评一下。
    洪梅的评语则是：“平平无奇，跟你当年没什么两样。”
    “那狼叔你跟奶奶聊，我们先走了。”常思明在店门外挥手告别。
    老狼目送常思明离开，立马回头看向洪梅。
    “你要死了。”老狼说道。
    洪梅说道：“鼻子这么灵？真像头狼。”
    “是你自己不想活了。”老狼说道，“还是跟之前的问题一样，我怎么做你才能让我跟他们搭上线。”
    “你为什么非要追求这个。”洪梅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半眯起眼。
    自从那天宋澈来过之后洪梅就有种迫不及待去死的想法，也因此整个人的状态变得疲惫，经常打盹昏睡。
    老狼看洪梅这副样子，不由得着急道：“你他娘活着这么久现在不想活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洪梅说道，“我得搞清楚你找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洪门那点子破事。”
    “只是我想活着。”老狼说道。
    “你想活着，你想活着就要用那些玩意害别人性命？”洪梅转了个身侧躺着，“这个世界是等价交换的，别想占那么多便宜，你能活到现在不亏了。”
    “至于你刚刚问我为什么突然不想活了？”洪梅说道，“衣钵传出去了，没必要占着这个茅坑了。”
    “什么意思，什么衣钵？”老狼面色阴沉起来。
    洪梅的衣钵不可能是调酒这么简单。她恐怕在晚清民国时期就存在了，她的衣钵肯定有其他所指。
    “老狼，你要清楚，你只是个次货。”洪梅打了个哈欠，“次货一定会死，这是铁律。那帮人想以次充好，但是回回做回回失败，你就是其中之一。”
    老狼忍不住想要动用能力了。
    洪梅接着说道：“你自己回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别用你那个什么能力了。”洪梅眯起眼，“再用你就该死了。”
    老狼缓缓退后，面色惊恐，在踏出酒馆的一刹那撒腿就跑。
    刚刚整个酒馆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是一座肉山，随便动一动就能把他搅碎，混在里面。
    洪梅抬眼一看老狼忘记关上的门，挥了挥手，门自己关上了。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张狂了。”洪梅已经陷入了梦境，嘴里无意识地喃喃，“放在以前早就没了。”
    老狼虽然逃跑了，但是收获还是有的。
    比如洪梅在向他施压的时候，酒馆内某一瞬间出现了一个印记，被他眼尖看清楚了。
    “花，像是牡丹。”老狼摸了摸下巴，想起刚刚仿佛肠道一样蠕动的墙壁，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他娘的，洪梅扮猪吃老虎。”老狼打了个寒战。
    如果不是洪梅不想跟洪门扯上纠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把他杀了。
    “这次算是撕破脸了。”老狼想到，“下次去绝对会死，就去方寒春那里打打工吧。”
    “嗯？”老狼的余光里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一壮一瘦，身高差不多。
    女的他认识，是舵主嘱咐要保护的人。
    男的他也认识，是跟他有生死冲突的人。
    “那陈轩你不用管，我会派人看住他的。”李冠兵的话在老狼脑海中回荡。
    于是他瞥了一眼低下头快步溜走了。
    陈轩感觉到有一个泥盒子“唰”的一下就从他附近穿了过去，感觉上还十分熟悉。
    “怎么了？”魏子怡对他笑了一下，媚态萌生。
    陈轩吸了一口凉气，继续带路：“没怎么，只是看到了一个像是熟人的人。”
    “嗯？”魏子怡问道，“那拉上一起啊？”
    “不了不了。”陈轩摇头，“说是熟人，其实只是几面之缘，谈不上朋友，不合适。”
    “那我们算朋友吗？”魏子怡拉了一下陈轩的胳膊。
    陈轩往侧边移动了半步，侧身把衣袖从魏子怡手中扯了出来，说道：“那当然了。”
    “那你这半步算什么呢？”魏子怡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怕人误会。”陈轩扶了一下额角，那里有几滴汗珠，“我毕竟是有女朋友的。”
    “看，到了。”陈轩看到酒馆牌子上的灯还亮着，“就是这了。”
    “喝酒吗？”魏子怡目露精光。
    “不喝酒，唱歌。”陈轩指了指旁边的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