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默契赛?”清水冷冷地问道。
“双赢,或者说三方都有利。”江宇文脸上带着莫名的自信,他笃定清水不会拒绝。
“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清水唇边勾笑,“你得加油,好好表现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江宇文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来打算握手,“合作愉快!”
可清水却只是扬起笑脸,语含讥讽地回应,“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明天的比赛,让你好好加油,是因为这将会是你的最后一场比赛。”
笑容逐渐凝固,江宇文简直不敢相信,清水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不解地问道:“柳公子,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的目标是夺冠。”清水的回应简单直接。
见他态度坚决,江宇文笑着摇摇头,轻声叹气道:“这个冠军一文不值,还有数不清的麻烦,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看重,不如拿点好处实际。”
“就不劳你费心了。”清水的耐心有限,懒得跟他废话。
看着清水远去的背影,江宇文朗声说道:“这个约定,明天开赛之前仍然有效,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告别江宇文之后,清水心中烦躁不安,学宫组织比赛,本意是选拔人才,促进世家之间的交流,但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味了。
来参加的众多世家子弟,不是把这里当成相亲角,就是花钱雇人来撑场面,买个好名次,以便回家光宗耀祖。
看来江家,在这次的清谈会中,是打算让江宇文花钱买个冠军头衔,然后求娶凤桢,从此以后走上人生巅峰吧。
推开房门,凤桢快步迎上来,笑嘻嘻地正要表示祝贺,可是在目光触及清水的脸色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人招惹你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遇到一个讨厌的人。”清水随口答道。
带上房门的时候,他顺势将凤桢搂在怀中,低声说道:“不过看见你就好了。”
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凤桢扬起笑脸,“我猜,你遇到的是江宇文吧?”
“他找过你?”清水挑眉,眼神中写满了不快。
凤桢点了点头,续道:“找我表白,但是被我无情地拒绝了,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再也不会多看其他人一眼。”
见她生怕被误会,一口气说完与江宇文的接触过程。清水心下稍安,沉声说道:“江宇文这次一反常态,表现得这么高调,背后定是有人授意,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我们两家联手,还怕他们翻出天去吗?”凤桢的口气十分自负。
清水轻叹一声后,沉吟道:“我们两家不能联手,柳家从不结盟。”
“不结盟,不娶世家女,不让家中的女孩修行,你们柳家怎么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凤桢不解。
别的世家都是巴不得通过联姻或是结盟,扩大自家的影响力,偏生就是柳家作茧自缚,在世家的排名榜上,从榜首跌落了百年,也没能重回巅峰。
可柳家家族上下,却还在一直坚持遵守这些条条框框。
在旁人眼中,就是放着现成的康庄大道不走,偏要走那羊肠小道。
“先主定下这几条家规的时候,定有他的考虑。”清水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想不通。
闻言,先是叹了一口气,凤桢幽幽地说道:“可害苦了我们,明明两情相悦,却不能成亲。”
不忍直面她的哀伤,清水低头不语。
“算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凤桢偏头靠在他的肩上,又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门外忽然传出急促的敲门声,叶茗的声音随之响起,“清水,你在房里吗?”
两人快速分开,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满眼都是疑惑,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夜深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清水朗声回道。
停顿了半晌,叶茗续道:“不能等到明天,你先让我进来,好吗?”
此言一出,凤桢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清水。
清水心知,叶茗并非不稳重的人,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她决不会深夜到访,只得催促凤桢先回避一下。
可凤桢坚决不肯走,她的倔脾气一上来,就连九头牛都拉不回。
想想也对,这个时间点,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与自己心上人,在这么私密的空间内单独相处?换谁能忍受?
“总不能一直晾着她不管吧?”清水十分无奈。
只见凤桢伸手拿出了隐形符,似笑非笑地看向清水,符光过后,她的身形完全隐去。
开门将叶茗迎进来,她立马脱口而出,“江宇文找过我,用一年的符箓,换我明天的比赛放水。”
闻言,清水挑着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拒绝了,这么重要的比赛,怎么能当儿戏?”叶茗续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清水心中腹诽。
在他这里行不通,江宇文就朝他的队友下手了,还好叶茗没有贪图眼前的利益,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
“他既然这么想赢,说不定也找过其他人,要不把大伙都召集起来一起商量吧。”叶茗提议。
思考了半天,清水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沿,说道:“不急,等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孟星火与李六一就携手前来,说得事情也跟叶茗一模一样,江宇文分别找过他们,都以一年的符箓相诱惑,但是都被他们拒绝了。
现在只剩下白岚还没来,叶茗与她一向交好,见她迟迟不来,心中忐忑,时不时偷瞄着清水的脸色。
见他面色如常,与孟李两人谈笑风生,才慢慢放下心来。
可是白岚一直没来,用通信符也尝试联系,始终没有回应,叶茗的心不禁又揪起来,她面露难色地替好友辩解:“会不会是江宇文没有找过她呢?”
“不可能,她负责我们整个团队的防御,要是她忽然撤去防御,主动放水,江宇文就可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等清水发话,孟星火直言不讳地说道,一语点出了白岚的重要性。
“那么,如果她真的这么做,怎么办?”叶茗双手的手指搅在一起,十分不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