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
“你这么晚叫我出来什么事儿?”气喘吁吁的颜珠对邢泽天说道。
邢泽天笑眯眯的对颜珠说道:“师姐吃饭没有,我请你吃饭。”
颜珠顿时就变了脸色,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在电话里那么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饭的?”
邢泽天看颜珠急了,也有些慌了,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事儿,才叫你来的。”他偷眼看颜珠似乎不那么生气了,就接着说道:“这不是单说事儿有点儿无聊吗?所以,我才想着你要是没有吃饭的话,我就再请你吃一顿饭,咱俩边吃边聊。”
颜珠白了他一眼,指着手腕上的表,对他说道:“师弟,你能不能看一下现在几点了?都快八点了,是晚上八点,可不是早上八点。你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
“吃了吃了。”邢泽天连忙说道:“我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一些事,所以才把你叫出来,想要问问你。”
“说吧,什么事儿?”颜珠问道。
邢泽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着对颜珠说道:“这个地方又凉,人又多,要不咱俩换个地方说吧。”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想问你的事儿挺多的。”
颜珠满脸戒备的看着他,问道:“那你先告诉我,是问我私事还是公事?”
邢泽天咧着嘴笑了一下,说道:“公事、私事都有,但是主要是为公事。”
颜珠看着他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说道:“好吧,咱们走吧。”
大概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茶楼的小包厢里坐下了。
一人要了一杯绿茶,等着服务员把泡好的茶和小碟小碟的茶点心端上来,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好,看着服务员退出包厢,把门关上,颜珠这才抬头在这个安静的小包厢里打量了一下,开口说道:“行啊,师弟,这地方挺好,又安静又私密,挺适合聊公事。”
听到颜珠的话,邢泽天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羞涩的表情,他脸微红,笑着对颜珠说道:“这个地方还行吧。”他抬眼看了看不十分厚的墙壁,接着说道:“这个隔音效果虽说不是特别好,但是咱俩要是说话声音小一点儿,还没有刻意偷听的话,应该是可以放心聊公事的。”
颜珠一愣,侧耳细听,果然能听到一点儿隔壁房间挪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她摇了摇头,说道:“那咱俩说话声音还是尽量小一点儿吧。”说完,伸手从一个小碟子里拿出了一颗开心果,剥着吃了起来。
邢泽天笑了笑,把那碟开心果往颜珠跟前放了放。
颜珠对他笑了一下,说道:“别看着我傻笑了,不是有事儿问我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说话了?”
“哦,对。”邢泽天像是刚想起来自己叫颜珠出来的目的,他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那个,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些,有关师兄的事。”
又一颗开心果撂进嘴里,颜珠边嚼边看着邢泽天问道:“你是说阎申啊?”
邢泽天看着说完话,又拿起杯子小口喝茶的颜珠,点头说道:“对,我是觉得在办案期间,师兄在有些事情,有些问题上好像是特别的坚决和肯定,但是他的这种坚决、肯定的来源是哪儿,我就搞不清楚了。明明有些事情,是可以从多方面考虑的,可是到他那里,就会只给我们一个方向。”
说到这儿,邢泽天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接着说道:“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师兄就像一个霸道的领航员,不允许、也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就带着我们朝着他认为的那个方向去。”说着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已经发生这么多案子了,咱们这儿是一起都没有破,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咱们是不是查错方向了?”
在邢泽天说话的过程中,颜珠就一直慢慢的剥着开心果,小口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水,等到邢泽天停下了,颜珠才抬眼笑着看着邢泽天,问道:“说完了?”
邢泽天一愣,点头,说道:“说完了。”
颜珠对着他轻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叫我出来的公事和私事,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发一顿牢骚,质疑一下自己组长的能力的?”
邢泽天又是一愣,不知道颜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她的脸上邢泽天也看不出来,她现在是情绪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他看着颜珠,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像是也在探究自己的心思,就开口说道:“我不是在发牢骚,也不是在质疑师兄的能力,我只是有太多地方想不通了而已。”
颜珠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两手抓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把弄了一阵后,抬头看着邢泽天,说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具体的,都有哪些事情让你想不能吗?”
听到颜珠的这个问题,邢泽天低头认真的想了想,抬头看着颜珠说道:“就拿那些的案子发生之后的事来说,明明那个所谓的故事主播阿太,就非常的可疑,可每次我想追问下去的时候,你都会用眼神制止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不让我接着问下去?”
颜珠抬起左手,理了理额前并不散乱的头发,看着邢泽天问道:“如果当时让你继续问下去,你会问什么?”
邢泽天想了一下,回答道:“就是问一问,为什么他不让去查那个雪山杀手,明明怎么看,那个主播都跟那些案子有些关系吧?”
“因为还没有到时间。”
颜珠问道:“我记得当时阎申是这样回答过你吧?”
正拿着杯子喝茶的邢泽天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给我说了这个以后,我还想再追问来着,可是你看了我一眼,我就没有再开口问下去了。”
颜珠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对邢泽天说道:“那我现在先问你一个问题啊。”
邢泽天点头,看着颜珠,认真的听着。
“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你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不是觉得他的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颜珠问道。
听了颜珠的这个问题,邢泽天低头细想了一下,抬头看着颜珠,笑了一下,说道:“还真是,我当时就觉得师兄有点儿太武断。如果他一直以来坚持的调查对象们不错的话,那不查那个雪山杀手,可能会把真凶放走。”
颜珠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吗?或者从其他的方面想过他说的那句话?”
邢泽天不解,反问道:“什么其他的可能性?我该从哪些方面想师兄说的那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颜珠眼睛紧盯着邢泽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