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在一起,约会时光多。不是周末的夜晚,江震海牵着郑信辰的手走在紫安城梨花广场上,深吸几口气之后,江震海终于鼓起勇气说出离开魔都来紫安城的真相,“辰辰,抱歉,是我对不起你。”
郑信辰听了心揪紧,调侃道,“在魔都犯错误了么?还是看上了哪家的狐狸精呀?”
江震海摇摇头,委屈哀伤的说,“现在的我,因为年龄大了,创业失败,闯荡多年毫无收获,此时的自己,一无所有一穷二白,被现实打倒在地,彻底失败,濒临崩溃。我的状态,是爬行地上,跪着在活。人活一口气,心中一直有口气压抑着,我长期没能舒心顺畅的呼吸。”
郑信辰听了摇摇头,欲哭无泪,欲笑不想。她注视江震海,眼神对视,沉默微笑。郑信辰闯荡漂泊紫安城,观察过身边无数漂泊蚁族,武晴歌曾和她谈心过,“当今时代,漂泊大都市,平凡普通人心中的遗憾和缺失,梦想和心愿,每个人都渴望去实现。当代年轻人的心灵情感,似乎正遭遇这个时代最大的困局考验。”
夜晚凉风吹拂,郑信辰手捧着奶茶,歪着脑袋靠在江震海肩膀上,望向广场上溜冰少年。“没关系啦,一切都会拥有的,我会陪在你身边。”
江震海听后反而更愧疚,心中危机感的乌云总是无法消散,前两天睡梦中他和她分手了,江震海独自悄悄从流泪中醒来。
突然郑信辰被一阵温柔亲切的歌声吸引,她拉起江震海的手,“走,那边有流浪歌手,远远的听见歌唱蛮好听的,咱们也过去看看。”
郑信辰顺着歌声的方向跑去,江震海知道她最爱的是音乐和动漫,她喜欢听歌唱歌,歌声的世界可以让真性情的她享受悲伤,与痛苦和睦相处。
“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刚才还活泼乱跳的郑信辰,瞬间像只安静温顺的大熊猫,乖巧的站在人群最前面,认真专注的聆听着街头歌手弹唱着温暖亲切的《天使的翅膀》。人群之中,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分不清哪些是情侣,哪些是单身女孩男孩。
紫安城的地下通道、地铁站的地下走廊里、城市广场上,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少街头吉他歌手、流浪摇滚歌手们聚集,他们在天寒地冻的街头,弹着吉他唱着情歌,滋润着大都市里烦躁焦虑、孤独寂寞的年轻人,一群又一群单身蚁族、漂泊情侣们漫步在大都市的地下铁走廊、城市广场里,哪怕是零度下的寒冷天气,也依然令人心中感觉温馨热闹,亲切轻松,少了许多心灵吞噬感。
边走向歌声,郑信辰边对江震海说,“这座大都市,白天虽然不是属于你我的,但夜晚我们可以纵横驰骋,放肆嗨闹。”
“可悲的是,他们是这座城市的主人,而我们却是漂泊异乡的游子。仿佛我们是在贡献光和热,挥洒青春热血,为他们建设开发打造他们的家园,而你我总会是微不足道的蚁族大军、难以扎根的漂泊过客,没有归属感没有亲切感。”江震海心态崩了,没钱的人总是容易情绪消极。
拉着江震海听着歌,郑信辰呼吸着冷空气,吐出热气变成雾,她淡淡微笑,“尤其是夜幕降临,一到晚上,整个大都市就立刻不属于你我,哪怕是一平米也不属于你我,大都市的夜晚总是令你我感觉如此的孤独、凄凉。”
郑信辰依偎在江震海怀中,“而唯有这些地下通道、地铁走廊、城市广场,却在夜晚时分,是完全属于我们这些漂泊在大都市的人群。只有此时此刻,待在这里,你我才能感觉到有一种家的感觉,有一种归属感、亲切感、温暖感。而这样美妙轻松的家园氛围,是一群和你我彼此互相不认识的紫漂蚁族、流浪歌手、街头运动爱好者一起共同创造的。”
或许这一刻他完全拥有了她,江震海安静听着郑信辰说,“流浪歌手,他们追逐自己的梦想,和你我一样漂泊在这座大都市。他们的人生和咱们心中一样有个心愿,梦行远方。”
江震海望着眼前的广场街头歌手,似乎能理解郑信辰的心里话,点点头,“你的感受,我能体会。”
望着眼前的男女组合的街头歌手,郑信辰温柔的说,“我欣赏尊敬他们,我热爱崇拜他们,他们的歌声与身影,闪耀着一种叫青春梦想的精神力量。”
看着眼前的流浪歌手,江震海问,“你猜猜,他俩会不会是情侣呢?”
郑信辰注视了好一会,却摇摇头,直觉告诉她,“他俩其中一定有个人深爱着音乐,另一个人深爱着对方。”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郑信辰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起来,扭头看着江震海,一字一句的说着,“震海,我的爱,陪伴你,任凭社会现实考验,纵使时间曲终人散。”
江震海心里强烈颤抖着,他情不自禁的轻柔抚摸郑信辰的脑袋长发,看着她通红的脸庞,痴情的眼神,江震海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适合,他直接把郑信辰揽入自己怀中。或许他比任何时刻都更爱怀里的姑娘,“辰辰,任凭你做任何一切,纵使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一生爱你。”
江震海和郑信辰相拥一起,安静专注的欣赏陶醉在美妙歌声里,此时此刻,是多么美妙温馨的时光,除了珍惜和享受,感恩与铭记,什么都不能让你我分心走神。
旋律渐渐走到尾声,许多听众纷纷送上了自己的感动之金,还在江震海怀中依偎的郑信辰踏着有节奏感的步调一步一步的走向吉他包,弯下腰,蹲下身,打开侧身的包包,豪气的往吉他包里放进了几张毛爷爷。
街头歌手望着郑信辰,她起身看着街头歌手微笑的挥了挥手,街头男歌手点了点头,礼貌的感谢郑信辰。街头女歌手朝郑信辰喊道,“《天使的翅膀》,给予心灵以爱情的陪伴,希望爱今后守护你,温暖你。”
郑信辰转身走向男朋友,江震海竖起大拇指,微笑点赞。他张开双臂,郑信辰主动拥入江震海宽广厚实的胸怀。
夜深了,风寒了,温降了,回家的路上,江震海边走边说,“媳妇,平时生活中,你总是省吃俭用,精打细算,节约每一分钱。可是面对一群逐梦陌生人,你总是习惯慷慨解囊,总是爱去守护流浪歌手的梦想。”
“没钱的你,在路过地下通道、城市广场,听到流浪歌手的歌声划破都市夜空的时候,你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掏出二十三十,弯下腰轻轻放进吉他包里。”对此江震海十分好奇,郑信辰究竟是怎样的双面性格女孩。
郑信辰淡淡说,“咱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这座大都市里再平凡普通的漂泊蚁族,敢闯荡在异乡必然是具备无限勇气,值得我敬重。每个梦想都是不容易实现的,值得自己去守护,都需要他人去爱护。”
《天使的翅膀》给与心灵以爱情的陪伴,走向地铁站,江震海对郑信辰说,“辰辰,我不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你也不需要再去寻找天使,我就是天使的翅膀,永远守护着最可爱的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郑信辰哈哈大笑,“早知道啦。”
走进地铁站,江震海突然背起郑信辰,“背媳妇回家啦。”
郑信辰锤了锤江震海,“讨厌,谁让你背,你想当猪八戒,我可不想。”
江震海放下,重新公主抱抱起郑信辰,“抱老婆回家咯。”
郑信辰害羞的低下头,“地铁站人多,赶快放我下来。”
情侣甜蜜恋爱时光已开启,日子还得慢慢过。江震海在紫安城快速找到工作,郑信辰对他说,“咱们年龄不小了,也该买房子结婚啦。”
江震海或许还无法理解为何她突然有这个大决定,但他选择支持郑信辰,“好嘞,在你家乡长沙购买,还是在我的家乡苏州市购买嘞?”
郑信辰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谁的家乡都一样。”
江震海说,“去你家长沙那边购买房子,到时候买个大一点的房子,把你爸妈我爸妈都装进去,让全家人都团圆居住在一起,怎么样?”
郑信辰说,“那还不整天打架么?我先考虑考虑。”
没给郑信辰考虑时间,江震海开始在购房网站上了解长沙市的楼盘出售信息,查阅最新楼盘,同时郑信辰也在网上悄悄搜寻苏州市的楼市资讯。这件事情,郑信辰暂时对江震海保密,她没有直接告诉江震海已决定在他老家购买房子。
江震海是苏州市农村人,靠近大海边,郑信辰是长沙市秋慧县城里的人,她希望能在江震海的苏州市郊区里购买房子,到时候就可以把江震海的父母接到城市里来居住生活,不至于长久都居住在农村。
郑信辰见过江震海的父母,他们都是非常淳朴憨厚的农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学历,但是思想开明,懂得尊重孩子们的想法和决定。
那一天,郑信辰对江震海说,“走吧,火车票我帮你购买了,咱们回老家买房子去。”
江震海说,“可以啊,我陪你。”
江震海跟着郑信辰来到火车站,他问,“咱们坐哪一个车次的?”
郑信辰微笑说,“给你,自己看呗。”
江震海吃惊,“紫安城到苏州市?什么情况呀,不是去长沙么?”
郑信辰淡淡说,“谁告诉你要去长沙的?”
江震海问,“咱们不是说好的,去你老家购买房子么?”
郑信辰装傻说,“有吗?不是说听我的,我说了算嘛?”
江震海不争不吵,“当然听你的,我想去你家乡住,而且长沙是美食城,来苏州你吃不惯的,你可是挑嘴公主,爱吃辣,苏州菜不辣。”
郑信辰迟疑纠结,江震海继续说了关键因素,“我们苏州房价可比你们长沙房价高很多哟。”
郑信辰意识到,无论是考虑房价,或者饮食习惯,还是考虑自己的父母,郑信辰似乎都说不过江震海。江震海碰了碰她,“要不,咱们改签车票吧,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郑信辰默默点头同意,江震海从身后抱住她,“就知道,你对我真好,什么都为我考虑。”
“那当然了,谁让我爱你比你爱我多那么一点点呢。”郑信辰望着江震海。
“是的,我亏欠你,你爱我比我的感情多许多。”江震海拉着郑信辰走向售票窗口,准备更换火车票,前往长沙市。
望着火车窗外闪过的风景,郑信辰自言自语说,“女人天生比男人更爱生活在城市。咱俩都是在大都市漂泊打工,虽然租房子,但始终是无根的没有归属感。老百姓把房屋看得非常重要,有爱的地方就有家,而有房屋的地方才是家的栖息地。咱们都是上班打工的,靠工资创造财富,现在房屋价格那么高,而且一天一个价,高额的房价即使你我两个人的工作加在一起,也买不起房子。”
江震海望着郑信辰说,“可你偏偏不想靠自己年迈的父母,也不希望我依赖自己年老的父母亲。”
郑信辰心态乐观,“一切困境都会过去的,相信只要你我懂得节省,合理分配每一分钱的花费去处,同时辛勤工作,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拥有房子的。”
江震海摇摇头,“可青春等不了岁月,结婚等不了没房。”
郑信辰坚持说,“可不能让爸爸妈妈受累,咱俩要靠自己去打拼未来。现在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一穷二白,但我不会泄气。”
江震海说,“你是那么的懂过日子,每一分钱都希望花在刀刃上,从不浪费。我真想马上买套房子,让你安心。”
郑信辰点点头说,“买房子,似乎成为了你我艰苦朴素生活的唯一希望和念想盼头,精神寄托。”
哐当哐当,火车铁轨声持续响,江震海深情说道,“辰辰,我真的好爱你,好感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包容,支持和相信,你是那么的懂事懂生活,你越优秀,我反而越害怕失去你。”
郑信辰她心情复杂,倍感亲切,心平气和的说,“人活一辈子,害怕担忧的有很多,烦恼痛苦也不少,关键得有心态有精神。”
她脑袋靠着江震海,望向火车窗外的风景,马上就要回老家长沙市见到父母了,已经好久好久没回来了,至于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回到长沙市,江震海陪伴郑信辰去不同房产公司看楼盘选房子,一个多星期的观察咨询、研究商量后,郑信辰和江震海敲定了心仪房,提交了首付款。
预约办理房产证,郑信辰让江震海拿出身份证一起办理房产证户主名字,江震海摇摇头,“算啦,你是一家之主,户主名字写你就可以。”
郑信辰哈哈大笑,“你这么快就自贬地位啦?”
江震海摇头,“我地位似乎一直都不高,好吗?”
郑信辰微笑说,“可恋爱和结婚不一样哦,房子是家庭保障,写上你的名字,你更有话语权和身份地位呀。”
江震海摸摸脑袋,“没关系,写你名字就可以,我不用这个保证什么。”
“可万一将来咱俩感情破裂,闹离婚咋办?”郑信辰嘴角上扬。
江震海看着郑信辰说,“傻姑娘,你说啥子呢,这还没结婚就想着今后离婚,你还想不想过日子,还要不要美好生活了?”
郑信辰朝江震海吐了吐舌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这一点倒真的还是非常自信。”
江震海满脸疑惑,“自信什么啊?”
郑信辰神秘一笑,“反正你肯定是不愿和我离婚的。”
江震海恍然大悟,“这话没毛病,看来咱家媳妇也不傻不笨嘛。和你在一起我绝不放手,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可别想丢下我再去找其他男人,来一个骚扰男我击溃一个,来一批我击败一批。”江震海加重语气,拉紧她的手。
郑信辰得意微笑,“呵呵,真够粘人的你。”
江震海歪着脑袋,“反正你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
买好了房子,陪父母一起吃了晚饭,这对情侣,就匆匆忙忙乘高铁,赶回紫安城。
江震海和郑信辰,是平凡普通的打工外地人,他们没有钱,在紫安城买不起房子,只能回老家买房子,而且是首付,分期付款,每个月都面临高额的还款压力。
自从在长沙市首付买了新房子,江震海和郑信辰生活节约了许多,别说去看演唱会了,就连电影院也很少去,但他俩依然会开动智慧,创造生活乐趣,在朴实无华的日子里,在老板娘王秀的大房子里,他俩创造小惊喜,营造小浪漫,和武晴歌他们一起居住在同一片天空下,说说笑笑,和睦相处。
郑信辰每天都会在江震海耳边重复唠叨几遍,“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后,我俩终于有了新房子。虽然只是付了个首付,但却在心中有了个念想盼头。让我今后生活有了奔头,有了牵挂,真高兴呀,仿佛生活档次瞬间提升了。”
江震海和郑信辰,他们互相陪伴依赖,但也彼此独立,有各自忙碌的工作,经常面临加班加点的熬夜、晚归。虽然工作辛苦劳累,但是他们内心充实踏实,生活有盼头有拼劲,对美好未来充满向往,这份向往成为她俩最大的精神力量。
有时上班江震海会来送郑信辰,下班江震海会和郑信辰一起回家。有时候郑信辰加班,江震海就来到她公司写字楼下面等待,遇上江震海下班晚点,郑信辰也会来他公司楼下等待,然后相约一起吃饭,往往晚饭都已经接近紫安城市民吃宵夜的时间点了。
“男人嘛,花钱地方不多,倒是你们女人花钱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江震海拿过郑信辰的手机支付软件,绑定自己最新的银行卡,大部分收入都给了郑信辰。虽然开销花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但江震海决不允许她和自己在一起后,生活品质下降,吃苦受气。
当年在大学校园追求郑信辰,表白仪式上,江震海对郑信辰说过,“大富大贵的生活也许给不了你,但是绝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累,更不会让你伤心流泪受委屈。”
这些年江震海一直朝着自己对郑信辰许下的承诺在努力在奋斗,一点点实现着他们的小目标。
看着郑信辰生活简单快乐的每一天,武晴歌心里也真心高兴,他对江震海说,“男人的小目标,往往都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她,咱们就会有拼劲有奔头有闯劲,有精气神。否则,男人就容易颓废消沉,堕落放纵,对生活心灰意冷,对未来没有念想盼头,心里也没有寄托支撑。”
江震海点头认同,“女人让咱们男人懂得爱,懂得珍惜眼前,懂得责任感承担力,懂得去创造美好生活,懂得为目标和梦想去拼搏奋斗,这或许就是女人是男人学校的涵义吧!”
然而,同在一片屋檐下,这两个男人,真的能够和睦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