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纸条在客厅桌子上，金非正开着丰田红杉车，武晴歌拿上楚灵云手机，两人结伴前往羽田国际机场。
    在车上，武晴歌满脑子考虑的不是警察皇利洋她们找自己所为何事，而是在想怎样向楚灵云求婚，如何尽快和她结婚。
    他信唐沸的话，要不让楚灵云因自己的淫毒爆发而失望悲伤，彻底离开自己。
    这些天他最牵挂、专注构思的就是求婚仪式。
    丰田红杉车停在娜甜子咖啡厅，武晴歌和金非正走进咖啡厅，才发现警察刘里哈也陪皇利洋赶来了东京都。
    此地不宜透露身份，武晴歌挥手打招呼，“嗨，洋姐，哈哥，欢迎来东京都。”
    皇利洋刘里哈点头微笑，看见他旁边有个陌生人，不知说什么。
    金非正淡淡说，“走呗，上车，回家。”
    走出娜甜子咖啡厅，武晴歌介绍说，“这位是我老朋友，金非正。”
    从不和警察打交道的金非正简单点头微笑，没说什么也不多问，他沉默开着丰田红杉车直奔浪花别墅。
    武晴歌对皇利洋说，“局长，你们刚下飞机，可以先闭目养神一会，灵云她们正在家里准备晚餐。”
    背靠车椅，脑袋瞬间感觉长途飞行特别疲倦，皇利洋点点头闭上眼，刘里哈和武晴歌眼神对视，默默点头。
    丰田红杉车开进东京都海湾别墅区，武晴歌说，“这是我们在东京都的大本营，浪花别墅。”
    回到浪花别墅，武晴歌带着皇利洋她们一起走进屋内，看见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碗筷。
    凤舞她们早已回来，看见小纸条后，正在厨房抓紧时间准备丰盛晚餐，孙鹰在厨房忙前忙后打下手。
    听见脚步声，楚灵云飞跑出厨房，穿过客厅，看见局长皇利洋，倍感亲切温暖。两个姑娘拥抱在一起，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
    警察刘里哈开玩笑说，“好像分别很久很久了，看看日历，才发现不到一个月。”
    武晴歌打趣的说，“这哪里是上下级关系嘛，分明是自家亲姐妹。”
    楚灵云反而抱紧皇利洋，“咋地啦，姐妹情深，你们臭男人哪里懂呀。”
    金非正给大伙倒茶，武晴歌打开音响播放音乐，氛围燥起来。
    刘里哈走进厨房端菜，楚灵云和皇利洋聊着东京都体验。
    大厨师凤舞走出厨房宣布，“开饭啦。”
    皇利洋起身走向凤舞，“抱歉哈，打扰您们啦。”
    凤舞拉着皇利洋微笑说，“哪里哪里，你们来，我们特别高兴。”
    吃着晚餐，刘令哈向武晴歌、凤舞介绍目前形势，“夜黄野性社在国内的黄色产业领域只手遮天，对青少年成长影响恶劣。”
    “最近国内曝光的未成年裸贷，高中生援交，初中生被胁迫从业卖肉服务，在警方调查真相，发现就是夜黄野性社的毒手。”
    “可偏偏没搜到实质性证据，无法把集团绳之以法。”
    皇利洋对大家说，“净雪使命特级任务，是公安部直接监管，紫安城公安局联盟百湖城公安局主导，同时联合多地警方合作，年度最重点的民生任务，迫在眉睫，时不我待，箭在弦上，争分夺秒。”
    刘令哈说，“夜黄野性社完全没收敛一点，虽然知道集团行为令人发指，可现在急需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这也是我们远道而来找你们帮忙的目的。”
    武晴歌看了看皇利洋问，“是让我们帮忙调查收集夜黄野性社集团的犯罪证据？”
    “我们这次来东京都，是打算请你返回国内，继续帮我们警察暗中调查集团犯罪证据。”皇利洋点点头。
    凤舞赶紧说，“这，恐怕有点难。”
    “为啥呢？”刘里哈望向凤舞。
    “因为集团已经发现武晴歌是警察卧底，早已派出暗鲨幽灵，四处寻找他刺杀他。若他现在赶回国内，无异于自寻死路。”金非正冷冷说。
    “所以你们才来到东京都，就是为了避难？”皇利洋若有所思。
    “差不多吧。”金非正淡淡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集团犯罪证据，也不能不查啊？”刘里哈急躁焦虑。
    各执己见，争论在所难免。这饭还怎么吃，这空气真压抑。美味佳肴，索然无味。
    凤舞放下碗筷，离开饭桌，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透气。
    本来欢乐愉快的夜晚时光，就这样在安静沉默中，大家各自带着心思，回房间失眠。
    凤舞邀请皇利洋暂时住在自己的浪花别墅家里，“你隔壁是楚灵云和武晴歌的房间，大家可以互相照顾，现场沟通，没必要住酒店。”
    “好，麻烦你了。”虽然有点不愉快，但局长还是同意。
    第二天，局长皇利洋、刘里哈找武晴歌谈心，打算继续说服他返回国内。
    刘令哈望向武晴歌说，“楚灵云，她曾经说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亲手抓捕夜黄野性社集团。”
    皇利洋说，“楚灵云的伤心往事，她已经告诉你了么？哎，那是人间悲剧，令人心碎绝望。”
    此时，楚灵云还没有告诉武晴歌她心中深藏多年的警察情怀，誓死抓捕集团的心结。
    武晴歌并没有听过楚灵云心中的警察情怀，他望向皇利洋，“局长，云儿的伤心往事是什么？”
    刘里哈看了看局长，皇利洋回忆说，“那时我还不是局长，那一年在南迪市扫黄打非行动中，我们的战友冷亮为了救楚灵云牺牲了。”
    “后来楚灵云一直放不下这个心结，拉着我一起秘密调查，那家私人会所，就是夜黄野性社集团旗下的。”
    “从此以后，楚灵云就盯上了夜黄野性社集团，誓言一定要把那些幕后犯罪大佬绳之以法。”
    武晴歌想起当年确实有轰动全国的南迪市扫黄打非行动，那一年他还在大西北参军当兵，没有看过这条热点新闻。
    拉锯战的谈心从白天持续到晚上，人嘴巴累，心也累。
    刘里哈环顾客厅，没有看见楚灵云身影，她似乎也忧虑重重，独自走到别墅楼顶天台，凝望海湾星空，陷入沉思。
    此时武晴歌听说，警察队友为救她牺牲生命，成为了楚灵云的心结，抓捕集团是她的心愿遗憾。
    这目标虽然艰难但他不畏惧，决心帮助楚灵云调查夜黄野性社的犯罪证据。
    他走向别墅楼顶，去找她。
    晴朗明媚的一天，在阳光洒照中到来。
    “走，出去转转，还没怎么玩转东京都呢。”武晴歌邀约凤舞、金非正去溜达溜达。
    凤舞微微点头，她可能意识到别墅里意见分歧太大，火药味浓厚，也该走出别墅透透气。
    “好啊，走呗。”金非正开着丰田红杉车，带上孙鹰一起。
    “局长，难得来一趟，走，带你们出门溜达溜达。”楚灵云也拉上局长皇利洋、刘里哈三人结伴出门，开着本田思域车。
    为何这么默契呢，原来这是昨晚武晴歌找楚灵云约定的，“大家都是好伙伴，不可以让氛围冷淡，让关系僵硬，让烦恼缠身。”
    楚灵云开车载着皇利洋、刘里哈来到东京涩谷，胡吃海喝，放松身心。
    或许是兄弟的默契，金非正开车找了个安静地方，来到海湾沙滩。
    望着沙滩游玩的人群，她们自由自在，欢声笑语，令人羡慕。
    武晴歌说出心中困惑，“凤舞姐，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些集团真相，那些被他们拼命掩盖和隐藏的真相？”
    金非正说，“这要从夜黄野性社集团的发家历史说起了，东京是夜黄野性社的创会起点，也算是夜黄野性社的基地。”
    武晴歌若有所思说，“东京是夜黄野性社集团的发源地，越危险地方反而越难以曝光，所以反而有了安全保障。”
    金非正点头，“是的，灯下黑。夜黄野性社刺杀你，咱们就反向行动，但也不是简单的逆向思维，不是二维的安全和危险地方的选择。”
    “当年董事局两大长老在东京创立夜黄野性社，后来转移到国内，你猜哪里？”
    武晴歌问，“是魔都吗？”
    金非正摇头，“是百湖城。”
    武晴歌惊讶，再次确认，“百湖城才是夜黄野性社集团的大总部吗？”
    金非正摇摇头说，“不准确，集团总共有五大总部，行政总部在百湖城。”
    武晴歌吃惊，“为什么会选择百湖城？”
    金非正说，“距离政治中心远，长老们深受日本人熏陶，一生爱花喜水痴迷美女。”
    “百湖城的湖泊遍布城区，高校众多，美女大学生如云，是源源不断的宝藏资源。”
    “老孙，口渴么？”武晴歌突然微笑望向孙鹰，拍了拍他肩膀。
    “你们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选人气高的饮品，这里就你和凤舞熟悉，总不能喊凤舞去对不？”金非正哈哈大笑。
    “你不熟吗？”孙鹰转身离开，“算啦，我是跑腿命。”
    望着孙鹰远去的背影，武晴歌深吸一口气，缓缓叹气，他毕竟是长老孙本的儿子。
    看看凤舞金非正，武晴歌淡淡说，“我打算以便衣身份，回国去全面彻底调查夜黄野性社的犯罪证据。”
    武晴歌的想法直击凤舞脑海，激荡起她的思绪，刺激她想到了一个人，她，楚灵云。
    凤舞满心焦虑的望着武晴歌，“武歌，恶魔即将苏醒，你赶紧结束卧底调查，尽快离开集团，否则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你的脚已经踩到了老虎的胸口上，随时将被老虎吃掉。”
    金非正说，“武歌，你已经被许多人给盯上了，目前在黑市上，他们已经花重金悬赏你的人头。你现在的悬赏金，已经是暗杀灰名单前百名了。”
    凤舞央求武晴歌说，“别对夜黄野性社继续做调查了，你揭露集团保护伞，已经触及了许多人的利益，威胁到无数人的安全。”
    “许多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在我们这个社会，本就长久存在，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这个世界总会有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面。”
    “凤舞姐，你知道的，我虽然惧怕威胁，但退缩可不是我的性格。”武晴歌看着凤舞。
    金非正看着武晴歌说，“我俩当然知道，但现在不是你固执的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社会上，总会违背良心，总得需要低头，总有随机应变，总要与时俱进。”
    凤舞叹气说，“听我的，这一次，求你了，求你别回国。集团远远比你想象之中更可怕更恐怖更强大，没有谁可以与他们斗战。”
    武晴歌无奈说，“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想违背自己和警察局长的约定，更何况集团可能随时威胁到楚灵云的生命安全，因为她早已决心不把集团绳之于法，绝不罢手。”
    金非正说，“这个世界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这个社会世道的复杂险峻，是你我永远猜测不到的，而集团树大根深还有靠山，保护伞可不止一个局长。”
    凤舞迈开脚步，走向沙滩海水呼吸透气，平复心情，她不想吵架争论。
    “武歌，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你可以爱惜你年轻的生命，算了吧这一次，赶紧放弃，对你对我对大家所有人都是一种保护。”
    “凤舞姐非正哥，生命诚可贵，但我也有使命责任，我是不可以离开的，至少现在还不行。”武晴歌走在沙滩上，脚踢着沙子。
    凤舞注视武晴歌，失望发怒，“难道你为了她，就可以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他走近凤舞和金非正，心平气和的说出了一生情怀，告诉她俩自己为何会答应帮助警察一起扫黄净网行动。
    “我这一辈子活着的最大情怀，就是陪伴楚灵云，锻炼成强者守护她，有实力去实现她的心愿。”
    凤舞凝望武晴歌，那一刻，爱意满满，恨意更多，她眼睛湿润，扭头望向蔚蓝大海。
    凤舞对武晴歌说，“集团确实犯了罪，这真相是存在的，你想知道事实真相，可偏偏真相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千金难买。”
    金非正抽着烟说，“你混社会这么多年，应该懂得，许多事件之所以都是发生在黑幕之下，就在于真相往往最怕被人看见，因为真相就是人的致命死穴。”
    凤舞咆哮说，“获取真相的代价，往往超越你的想象。你想看见真相，可你考虑过即将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
    金非正拍了拍武晴歌肩膀说，“假如你坚持要调查真相，真相无法预测，但许多人肯定会因此丢掉性命的。”
    凤舞拿起金非正点的烟，猛吸一口热，平复心情说，“这个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真相坦白的结果，也会是水来石没，永无天日的结局。”
    “真相不一定都能让世人看见，因为有些真相一旦揭穿，将会触目惊心。”
    武晴歌深吸一口气，沉思几秒后平静的说，“每件事背后都有与之对应的唯一真相，而集团这些真相往往关乎许多人的命运。”
    “调查集团犯罪证据，把幕后大佬绳之以法，可以减少更多女性被摧残伤害，帮助不少人遭受少一点苦难。”
    “天真了啊，你以为找到犯罪证据，就能把集团扳倒吗？就算幕后大佬被警察抓捕，这场资本和欲望的游戏，就会结束吗？”金非正点烟抽烟。
    “哪怕集团覆灭了，难道网络空间就会一片纯绿吗？”
    “在人性的基因库里，色欲永存，在社会的娱乐里，乱淫永在。”
    “这些是千百年来的社会现象，古今中外的大众生活皆离不开。你我都微如尘埃，改变不了什么的。”金非正掐灭烟头，怒气冲冲望向武晴歌咆哮。
    凤舞眼泪哗啦啦落下，哭泣哽咽的央求武晴歌，“离开这群痴迷调查夜黄野性社的人，珍惜眼前人，过个寻常百姓家的小日子，不好吗？”
    武晴歌安慰凤舞，“总有些情怀值得付出生命，我会努力活着，真相没出来，我不会轻易死去。”
    “这或许只是自我安慰，纵使那一天会到来，但你极可能看不见，在它实现之前，你的生命之花早已凋谢。”凤舞悲伤的低下头。
    武晴歌搂了搂凤舞，温柔说，“这个觉悟我当然是有的，或许我将来真的没机会看见美好时光降临，但是总会有人可以看到的，这也许就是希望。”
    看着意志坚定的武晴歌，无所畏惧，敢于付出一切的决心，凤舞似乎联想到了自己，想起了她封印在内心、不曾忘记的仇恨，许多年以前的未报之仇。
    “武歌，你，真的好傻，你将付出的代价，超乎你想象。”凤舞叹气。
    她清楚无法让武晴歌放弃，也不知帮他能逃亡哪里，她也不希望武晴歌一辈子过上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日子。
    “武歌，答应我好吗？在没有完成使命之前，隐蔽好自己，注意安全，好好活着。”凤舞清楚自己已无法改变武晴歌的想法，只好为他祈福。
    武晴歌重重点头说，“会的，你们放心，我身上肩负重大责任与使命，在没有完成我的梦想与使命之前，我决不可倒下去。”
    金非正说，“在社会上生存，必须学会如何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爱的一切。”
    武晴歌双手抱拳说，“凤舞姐非正哥，谢谢你俩对我的关心爱护。精神强者，无惧无敌，我会保护好自己，守护爱我的你们。”
    从悲苦岁月走过来，浴火蜕变，武晴歌锻造了强大的精神力。这精神力，意味着自信力、反应力、生命力的强大。
    那一刻，武晴歌身上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可以焚天烤地的斩妖烈火。
    凤舞金非正似乎在他身上，看见了不一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