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稍待!”
“发兵之前还有一事要做。”
见张昊作出决定,田丰再次说道。
“哦?还有何事?”张昊目露疑惑。
田丰一张嘴,轻轻吐出两个字,“造势。”
“造势...”张昊重复了一遍,念头一转便明白了田丰的意思。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张昊说道:
“元皓先生的这两个字倒是提醒了我,我们确实应该先造势,再出兵。”
“幽州的人心都向着刘虞,公孙瓒囚刘虞,如今的幽州必定人心浮动,公孙瓒要想安定州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心向背的公孙瓒,和一片混乱的幽州才符合我们当前利益!”
张昊将卞大喊来,直接下令道:“卞大,安排潜伏在幽州的隐卫散布谣言,越夸张越好,务必把幽州的局势给我闹翻天!”
“再派出人手去找到阎柔,刘虞被公孙瓒囚禁,这个消息怎能不让亲近刘虞的异族人知道,请阎柔帮忙联合异族,一同发兵救援刘虞。”
张昊说完,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
“公孙瓒啊公孙瓒,我还真应该感谢你!”
“你不把刘虞囚禁起来,我可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对幽州动手,甚至将来只有强攻一条出路。”
“公孙瓒...哈哈哈~~~感谢公孙大哥的这波助攻,我张昊拜谢了!”
......
此时此刻,
幽州,蓟县。
一深锁门房的庭院里,公孙瓒与刘虞正在谈话。
“刘虞,我答应过老师会保你一命,对此你大可放心。”
“你依然还是幽州牧,但以后幽州军事归我管,你只要处理好州中政务就行。”
“在州中人心安稳下来之前,你在这里好生待着,休要多生事端,每日所需用度我会派人送来,不会对你短缺。”
公孙瓒的语气冷漠且强硬,根本不给刘虞抗议的权利。
刘虞静坐在石桌旁,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水,好像对公孙瓒所说的话一句也没听到一样。
公孙瓒无所谓地继续说道:“现在州中各郡皆在流传是我将你囚禁了。”
“冀州的袁绍和黑山贼还未讨灭,辽东还有张昊这个反贼在,幽州动荡对局势不利,你立即给我下诏一封安抚州中民心。”
“如果迟了,我怕张昊会对幽州动手,刘使君,你也不想幽州的百姓被战火牵连吧?”
公孙瓒弯腰看向刘虞,脸庞凑到刘虞面前明目张胆地进行威胁。
刘虞这下终于有了点儿情绪波动,眼中对公孙瓒的厌恶毫不掩饰。
“公孙瓒!你...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呵哈哈哈~~~”
公孙瓒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有泪花儿闪烁。
“你跟我说报应?”
“刘虞!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你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之囚,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若不是吾师卢植,我岂能...”
嘎吱——
院门轻轻推开,关靖小跑着进来,在公孙瓒身旁小声耳语:
“主公,幽州属官吵着要见刘虞,此前身体有恙的借口行不通了,他们今日不见到人恐怕不会离去。”
“而且州中官员尽皆解印,若是今日不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所有官员明日将十不存一!”
公孙瓒眼中杀过一抹不耐烦的杀机。
这群幽州属官是在逼宫啊!
官员解印离去,那幽州的政务体系还要怎么运转?
他还指望着发动幽州民夫运送粮食、支援兵卒到冀州战场呢!
公孙瓒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在转身离开前又催促了刘虞一声尽快书写诏书。
很快,
公孙瓒来到蓟县治所,一众幽州属官立即将公孙瓒包围了起来。
“公孙瓒!刘使君今在何处?你把刘使君怎么样了?”
“公孙瓒我告诉你,今日我等必须见到刘使君,若是没见到,哼!”
“公孙瓒,刘使君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我等就是把幽州让给张昊,也绝对不会让你来当这个幽州之主的!”
“......”
一众幽州属官比麻雀还要吵闹个不停。
公孙瓒怒喝一声,“够了!都闭嘴,再有于此地喧哗者,休怪我腰间宝剑不利!”
“狗辈好胆!”
幽州东曹掾魏攸跨步而出,脸色异常通红地对公孙瓒叱道:“公孙伯圭!我魏攸今日就站在这里,你有胆就朝我斩来。”
“只要让我们见到刘使君无恙,我魏攸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吝惜!”
“来啊!朝这里斩!”
魏攸比划着自己的脖子,扬起下巴与公孙瓒争锋相对。
魏攸是很愤怒的,愤怒中还带有一点儿自责。
之前辛评劝说刘虞出兵南下,魏攸站在大局为重的角度为公孙瓒说话,劝说刘虞不要撕破脸皮。
结果没过多久公孙瓒就领兵返回了蓟县,接着州中便传来了刘虞被囚的风声。
如果消息是真的,
那刘虞的处境岂不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魏攸害了刘虞呀!
“仓啷——”
反射着寒光的长剑架在了魏攸脖子上,公孙瓒冷声说道:
“魏攸!你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但我听闻你近来身体有疾,念在有疾症的份上回去歇息吧!”
“尔等也是一样,尔等的心意我会向刘使君转告,然刘使君大病初愈还不宜见人,过几日再说吧!”
一众属官不依不饶,显然对公孙瓒模棱两可的态度不接受。
魏攸更是上前拉扯着公孙瓒身上的衣服,口水飞溅在了公孙瓒的脸上。
“公孙伯圭!把刘使君放了,我们要见刘使君,我们...”
“混账!撒手!”
公孙瓒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魏攸。
魏攸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情绪上头、急火攻心了还是咋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的脸色惨如金纸,接着气息萎靡不振。
“仓啷——”
又是一道宝剑出鞘的声音。
“公孙瓒!你安敢如此行事?!”幽州从事田畴抽出随身佩剑,锋利的宝剑指向公孙瓒。
公孙瓒也是怒火中烧,敢对他亮剑,有种!
手中长剑上撩,公孙瓒想将田畴的宝剑挑飞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田畴小臂外旋,带剑欺身而上,直刺公孙瓒咽喉所在。
不过短短几息,两人已交手二十余招,而田畴不落下风。(注:田畴...喜读书,善击剑...剑术不等于真实武力)
“魏曹掾!魏曹掾你怎样了?来人,快请医匠!”
这时,
周围属官中一道急切地呼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术厮杀。
只见魏攸在公孙瓒那一推之下竟然逐渐虚弱,都快气若游丝了。
两人收剑,公孙瓒眉头紧皱地看着这幅场景。
关靖也是一脸难看,心中犹豫片刻,上前对公孙瓒小声说道:
“主公,看样子今日不把刘虞叫出来一见,这里不好收场啊!”
“如果事情闹大了,州中人心更不安稳。”
“还有,我听说屯驻肥如的鲜于辅正在带兵返回,为了避免刀兵相见,还是让刘虞出来吧,只要不让他们近距离接触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