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与张辽交手数十招。
这次不比之前黾池城下的斗将,有麴义军阵压后,张辽虽然渐渐不支,但更危险的却是单骑深入的马超。
两人交手间,落入下风的张辽出言攻心。
“马儿啊,看看你身后的兵将吧!”
“你两个弟弟已被我生擒,纵使你一人再勇,也难逃败军覆将的结局,何不早降?”
马超依然还是满腔怒火,手中虎头湛金枪连连刺出,宛如漫天飞雨,串串雨珠中都暗藏夺命杀机。
马超不管不顾,大怒着道:
“张辽!你这鼠辈,我今日誓杀你!”
“是吗?可军争之事,焉能只逞匹夫之勇?”
张辽说完,躲开马超刺来的致命一枪,一夹马腹后退。
马超正欲再追,眼角的余光中却见两侧各自奔来一将,其手中还拿着绊马索。
“哈哈~~~马儿受死!”
“无知马儿,给我下来吧!”
来者是曾经当过黄巾的刘辟、张闿二人。
两人一左一右迎向马超,马超自己倒是反应及时,可胯下坐骑却来不及了。
只得强行急刹减缓马速,减轻落地后的摔伤。
噗通——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三人同时摔倒在地。
刘辟、张闿的手心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其本人更是被连带着扑在地上翻滚几圈,吃了满嘴的泥沙。
当马超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带着的兜鍪摔飞在两丈之外,整个人披头散发,满身沙尘,甚是狼狈。
而这正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时,谁都想上前痛殴马超一顿。
“小马儿!可识得我截天夜叉何曼否?”
一身形矫健的战将提着大刀疾奔马超而去,见马超呆站在原地不动,当头就是一刀。
唰——
说时迟,那时快。
马超拔剑,一剑隔开何曼劈来的一刀,又顺势贴着何曼身上的甲胄划过,带出点点星火。
马超其人也是枪剑双绝,剑术造诣上有一套出手法流传于世,乃是军阵剑术。
这一剑倒也没要了何曼的命,但何曼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好歹也是能跟曹洪连斗数十合的战将,何曼的步战能力不算弱,咬咬牙,再次杀向马超。
另一头,
庞德、马岱一直关注着马超,见马超不慎落马,两人心中大急。
“令明,你在此处稳定军心结阵杀敌,我去将孟起兄长救回来!”
“不行!你留下,我去!”
庞德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马岱,不由对方再说什么便翻身骑上一匹白色的战马,直往陷入重围的马超那里杀去。
“南安庞令明在此,挡路者死!”
庞德擎刀挥舞,胯下战马嘶鸣,又是一位白马将军。
战阵之中,
麴义见庞德纵马杀来,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回头与张辽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不多时,
庞德杀入重围来到马超身边。
这时的马超愈发狼狈,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来啊!再来啊!”
“车轮战又如何?一起上又何妨?”
“先祖伏波将军马援曾有言,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来!来取我首级!今日我虽死,却仍是...”
庞德将状若疯魔的马超打断,说道:
“少将军!今日只要我庞德在此,你就死不了!”
“快!快上马杀出去,安狄将军之子今日不可尽数陷落于敌手,总得留个回去拜见将军!”
安狄将军是朝廷封给马腾的将军称号。
而就在刚才马超陷入重围的期间,何曼、何仪、吕翔、吕旷等人轮番来找马超的麻烦。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马超的对手,但马超经过先前的一通摔伤,失了不少战力。
何曼这些人在马超眼中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不胜其烦,惹得马超心头一阵火起。
“少将军!别愣着了,快上马!”
见马超还处在癫狂的状态中,庞德心中发苦,苦苦相劝。
马超终于有了点反应,可见战马只有一匹,茫然问道:
“令明,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走!我马超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庞德的心情又是无奈又是绝望,苦口婆心地再劝道:“少将军走啊!”
“至少之后若是能与张昊谈判,你不在其中安狄将军也能有更多转寰的余地!”
“勿要再意气用事了,这一战输得还不够彻底吗?”
庞德的这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直击马超内心深处。
马超提剑四顾,心中茫然,目光所至,周围尽是敌军,唯有远处的马字旗在人潮人海中像是风中残烛般摇曳将熄。
“令明...我...我会救你回去的,别...别死!”
说到底此时的马超也才刚及冠两年,心中傲气被一战打崩,徒留眼前血淋淋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庞德没有答话,他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迎向了何曼等人。
马超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庞德独战众将的背影向着阵外杀去。
......
“哈哈哈~~~启禀陛下,我等幸不辱命!”
战后,
麴义、张辽等将返回黾池向张昊复命。
马休、马铁、庞德被带到张昊面前,听候处置。
“好!诸位辛苦了,吃食已备好,今日肉食管够!”
“待此战结束返回邺城,再一一论功行赏!”
张昊将手虚抬,示意众将不必多礼,然后来到被俘的庞德三人近前,展颜一笑。
“哎呀呀~~~想必这两位就是安狄将军的两位公子了吧?”
“尔等也是,干嘛将两位公子绑缚得这么紧,勒出印子来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