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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
    叶翩翩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倾川一直守在门外。
    听着叶翩翩的呻吟，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既有愧疚，也有同情，还有一些……
    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绪。
    在这两个小时里，他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有儿时一起上学的，有长大后她对他示爱的，还有她嫁进陆家之后的。
    但想的最多的，还是和她互换身体的这两天。
    儿时的叶翩翩，他是无感的；对她示爱后的叶翩翩，他是淡漠的；嫁进陆家后的叶翩翩，他是憎恶的。
    但这两天接触的露出真正面目的叶翩翩……
    他虽不喜欢，但却也不讨厌，甚至，多少还有一丝好感。
    她写在脸上的喜怒哀乐，直爽火爆的性格，让他感觉到了真诚和坦率。
    如果……
    如果叶翩翩不再变回过去那般，如果能替婉婉找到匹配的肾源，他也不是非揪着她不放。
    她那些骗人的谎话，他也不打算追究和计较了。
    ?
    一直等到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浴室里才终于传来动静。
    陆倾川忙问：“翩翩，你怎么样了？”
    叶翩翩的声音嘶哑而虚弱：“开门。”
    陆倾川连忙照做。
    房门刚一拉开，叶翩翩的身体便踉跄着扒在了门框上，他下意识的去扶，却被她抬手拒绝。
    她唇色苍白，满脸疲倦：“陆倾川，麻烦你把浴室收拾一下，谢谢。”
    陆倾川这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是淡粉色的，瓷砖地板上，一块块的全是血印。
    房间里，还隐约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
    “翩翩，你哪里受伤了？”陆倾川说着想从门框上扒下她，检查她的身体。
    叶翩翩一把拨开了他的手，轻嗤一声：“叫那么亲热干什么？
    “是我吃了药要发情，又不是你，以后，还是喊我‘叶翩翩’吧，听着顺耳。”
    陆倾川一怔。
    他后知后觉的才发现，竟不知从何时起，他和叶翩翩对彼此的称呼已经发生了改变。
    她以前都是唤他“倾川”，或是小心翼翼，或是款款情深；而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唤她“叶翩翩”，或是语气冰冷，或是满脸嫌弃。
    可自打换身体后……
    她都是直呼他“陆倾川”，又或者是“陆总”“陆先生”，语调平静的，不带感情的。
    在他恍神的功夫，叶翩翩已经走到床前躺了上去，还不忘替自己盖好了夏凉被。
    陆倾川关上浴室的房门，极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收拾着那一地斑驳的血迹。
    当看到浴缸旁胡乱躺着的眉夹时，他微微错愕了一瞬，随后，全都明白了。
    ?
    等到陆倾川收拾完浴室出来时，叶翩翩早已在床上沉沉睡去。
    苍白的唇瓣紧抿，细细弯弯的柳眉皱着，一副痛苦之色。
    陆倾川轻手轻脚的掀开了搭在她身上的夏凉被，如黑的眸，猛然一沉。
    跟他猜测的一样，为了保持清醒，她拿眉夹在自己大腿上扎了好几个洞。
    透过被刺穿的布料，依稀还能看到有血迹往外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