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烦死啦,妈点点又拉稀啦!天天喂这些猫猫狗狗,清理粪便,洗澡,吹风,剪毛,我都快神经啦!今晚就架火,小狗炖狗肉火锅,猫咪买蛇炖龙虎斗!”
赵长安刚走到门口,隔着厚厚的透明塑料挡风磁性软门帘,就听到里面带着少女娇憨音儿的岳璐的大叫。
“居然没上课?”
赵长安诧异的惊喜。
“哼哼~”
回应她的是两道女人的冷哼声:“你试试。”
“你哼啥?”
岳璐不服气:“试试就试试!”
“你一个丑小鸭的命,还想过白天鹅的优雅生活,真以为一只丑鸭子做做白日梦,不努力上进就能变成白天鹅?”
自诩为‘不老女神’的岳莉娜的声音,倒是没啥大变化。
而且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不在这里练摊儿也可以,自己出去挣!超市的收银员,酒店的服务员,银基的导购员,你要是去了银基挂上一个脑满肥肠的小老板,——你没事儿去转转,二十年后那些肥头大脸,一身肥膘子肉两三百斤,河东狮吼的母老虎小老板娘就是你未来的模样!”
听到这里,脸色微变的赵长安,再也没心情听下去了。
他感觉这对母女对话里面,含着的意思似乎很不对劲儿。
赵长安一把掀开塑料软门帘,大步走进宠物店。
没错,是那张漂亮鸭蛋脸儿。
不是李诗雅,唐霜,陆菲菲那种清媚淡雅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瓜子脸盈盈一握纤瘦小骨架,而是带着一种营养均衡,身材不胖不瘦,有屁股有腿,脸蛋儿娇憨可人的活泼健康美。
“您好!”
“欢迎光临!”
母女俩以为来生意了,瞬间变脸,堆满了微笑。
在宠物店里面两个女人渴望的望过来的目光里,赵长安走向穿着类女仆装的岳璐急着问道:“你没上学了?”
“啊?”
岳璐被赵长安问得莫名其妙,——‘这是啥情况,咱们认识么?’
“啊啥啊,你没上学啦?”
赵长安逼近岳璐惊讶的小脸,大脸离着她粉粉嫩嫩白里透红的小脸不到65厘米,对着她的小脸问。
“你谁呀,你管我——”
岳璐感到眼前这个长得还是很帅的家伙嘴巴里面的吐沫星子,跟雨点一样都喷在她的脸。
不禁身体朝后仰。
“你叫岳璐,小名不叫璐璐,叫莜莜,取自‘筱,箭属,小竹也。’寓意清新淡雅如竹子一般正直高尚。你今年十七岁,属鸡,三月初七,原籍花城人;你没上学啦?”
这下子别说岳璐,就是岳淑芬,都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赵长安。
不是赵长安头发干练衣着得体,她手里拖地沾着小狗粪便的拖把,就已经盖到赵长安的头上去了。
“你,你,你——睡(谁)呀,你调查我?”
岳璐又惊又怒,心里面充满了警惕的恐惧。
说话声音都颤着变了调子。
不会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痴汉吧,那可就麻烦啦!
“油麦你真是让我无语,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让你搅吧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没上学啦?’”
赵长安急得热血上涌,脸颊发红:“废话咋正多!”
“你,你,——我让你无语?是你简直让我莫名其妙好不好!行行行,你有理,我早就没上学啦。”
岳璐被这个突然冒出来,面红耳赤的神经病给弄得发瘆。
一边敷衍着赵长安,一边眼神乱飘的找护身武器。
可宠物店里哪有什么棍子,锤子,擀面杖——,这些神兵利器。
只有笼子里面一条条摇头摆尾的京巴狮子狗泰迪~,还有一只只喵喵叫的波斯猫金吉拉金渐层银渐层,——
“你咋没上学了!为啥不上学了,啥时候没上的?”
赵长安惊得直骂,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你不是说就问一句么,这都几句了?”
在母亲的眼神下,岳璐一边反驳着赵长安,一边慢慢的移动脚步。
赵长安的头直晕。
一个让他恐惧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难道是自己蝴蝶的翅膀,扇动了岳璐的轨迹,还是岳璐和李诗雅根本就不是那个明珠外国语大学99级学生?’
无论是哪一点,对于赵长安来说,都是非常要命!
“你究竟什么时候没上学的?”
赵长安咬着牙盯着岳璐,一脸的狰狞,脸上青筋簌簌直跳。
“去年年底。”
看到赵长安这凶狠的神情,岳璐吓得脸色发白,老老实实的回答。
“去年年底!”
岳璐的这句话,让赵长安惊骇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不关我的事情!
也就是说,在上一世和这一世,李诗雅和岳璐根本就不是明珠外国语学校的大学生。
“你认不认识李诗雅?”
赵长安牢牢的死盯着岳璐的眼睛,怀着最后的期望。
“谁?”
“李,诗人的诗,文雅的雅?”
“没听过!”
赵长安的心沉入谷底。
脸色卡白,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咆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来人啦,我店里进了一个神经病!”
“来人啦!”
在赵长安晕乎之中,岳淑芬岳璐母女俩高速冲出宠物店,跑到外边大喊。
车水马龙的大路上面,瞬间把‘小璐宠物店’围得人山人海。
——
夜幕降临,农业路派出所。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想追女孩子就光明正大大胆的去追,偷偷弄到了人家的信息,不好好的投其所好,倒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家!你还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喜欢哪个女孩子就往她文具盒里放毛毛虫?——”
这事儿赵长安没法找单嫱,就只好打了郑驰的传呼,请他大伯前来领人。
知道原委的郑驰,在赵长安被派出所领导教育的时候,笑得无比猥琐。
出了派出所,外边已经是夜晚,天空一轮明月皎洁。
“谢谢郑叔叔。”
赵长安强忍着晦败的心情,恭敬的给郑文正递了一支烟。
郑文正是一杆老烟枪,刚才在里面都烟不断,派出所不过看在他是一个知名文化人,书法家,才没和他较真。
“这倒没啥,我年轻的时候追郑驰的大妈,专门赶到下大雨的时候跑到她楼下淋雨,不下雨我还真不去。哈哈,一栋楼包括她父母都说我是神经病,可只要红霞不这么认为就行了,所以抱得美人归。”
赵长安听出来了,郑文正这是在宛转的劝他,泡妞儿不按常理出牌是正常的,可你这不按常理得是为了感动那个妞儿,而不是吓跑她。
“我明白了。”
赵长安没有多说‘我真的对油麦这妞儿没兴趣’,只是点点头,算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明白就行了,年轻人么,偶尔轻狂这都不是事儿;你的小楷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咱省的书法家协会?”
“我可以么?”
赵长安心里微微一动,李诗雅暂时是一团迷雾,可生活总得继续不是?
‘书法协会会员’这些东西平常看着没啥用,可在关键的时候,就是自己的防御锦囊,扔出去多少也带响儿。
“你的水平当然可以!”
看到吸收了一个年轻的可造之材,郑文正摸着长胡子满脸欢喜。
他在今年春天看了赵长安的那张小楷檄文,就心喜不已,想要把他特招进省大文学院。
不过,现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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