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赵长安四兄弟兜里揣着红包里面的钱,开始逛街轧马路。
赵长安抱了一箱子剑南春,先去周记羊肉汤馆美美的喝了一大碗羊肉汤,吃着夹满了羊肉的烧饼,配一碟子爽口的醋蒜。
“你这孩子,来吃叔就高兴,还给叔送礼!”
老周硬是塞给赵长安四人一人一个大红包,走远了打开一看,都是新崭崭的两百块钱。
然后,四人去逛集市,买花炮,以及各种小吃小玩意儿。
中午的时候,赵长安几个先在钟连伟家过年,文烨主厨,刘奕辉帮手,钟远强在边上看,用嘴巴指点
饭后,钟远强一人一个红包,崭新的一百元。
晚上在赵长安家过年,吃过晚饭以后在楼下放花炮,窜天猴,仙女棒,大黄蜂,电光花,——
那叫一个尽兴。
放完花炮,赵长安在家里看晚会,文烨三个则是在种远强家看晚会。
到了晚上十一点,赵长安看得无趣,就洗漱睡觉。
迷迷糊糊间,窗外炮声四起,曾晓晓那扇封住的窗户砖头上面,映射着不断的红光。
98已经过,99来临。
“铃铃铃~”
赵长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曾晓晓的电话。
“赵长安,新年快乐!”
刘翠在电话里面嚷嚷。
“长安哥,新年快乐!”
然后是曾晓晓。
赵长安和她俩说了几句,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七点,赵长安再次被母亲张丽珊强行喊起来,到楼下放炮。
洗漱完毕,赵长安拿着鞭炮开门下楼。
他看到对门的门联年画,还是去年的旧年画。
听母亲说,自从曾春鸣辞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而邱金慧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像一直住在桃花山庄。
赵长安有一种预感,曾春鸣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
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感觉楼梯道冷得瘆人。
“明天买一个照妖镜挂在门口,这屋子看着就阴森森的。”
赵长安嘟囔着,从鞭炮上面扯下来几个小炮。
“啪!”
炸得楼梯道直响,红色的纸屑在楼梯道飘动。
“啪!”
又一个。
“啪!”
赵长安一连放了三个炮,炸炸晦气。
“噼噼啪啪~”
然后,跑到楼下放了鞭炮,回屋吃了一碗水饺,就被母亲张丽珊赶出家门,去拜年。
先是钟远强家。
敲了半天门,钟远强才瞌睡兮兮的起来开门。
让赵长安感叹,没有女人管的老光棍儿,就是自由自在!
“钟叔,给你拜年啦!”
赵长安霹雳一声吼,弄醒了文烨三个,让他们下去拿饺子上来下。
就去给钱苗拜年。
收到一个红包,里面三百块钱。
赵长安下楼给母亲说了一下,一会儿钱明鉴肯定要来拜年,可别给少了丢人。
然后赵长安去了夏长海家。
夏长海本来每年初一要去江婕娘家,结果看到都三年没给他拜年的赵长安来给他拜年,高兴的江婕娘家那儿也不去了,死活不让赵长安走。
张罗着让江婕赶紧炖肉。
“末末,起来了,你长安哥来了,睡得跟只猪似的!”
江婕打开夏末末闺房门,直接粗暴的一把掀开了夏末末的厚被子。
赵长安正站着等夏长海给他倒茶,就看到了夏末末穿着贴身的肉色薄秋衣秋裤侧睡在床上,长胳膊长腿儿细腰,身条曲线非常的好。
“长大了!”
赵长安没敢再看,连忙身体偏了一个角度。
“妈,大年初一你不让我睡?”
床上的夏末末去拉被子,结果根本就拉不赢她妈妈江婕。
“赶紧起来,去给你赵叔张姨,还有钟叔,钱姨,方叔,——拜年!”
“啊?妈,你把门关了哈,快点呀!”
里面传来了夏末末的惊呼,估计瞌睡算是没有了。
“你穿着衣服怕啥,再说你长安哥又不是外人,你俩小时候还经常睡一张床——”
“妈!”
夏末末是真怒了。
“谢谢夏叔。”
赵长安连忙接过夏长海递给他的茶水,感觉眼睛都没地儿放。
——
中午赵长安在夏长海家,爷儿俩分了一瓶郎酒。
高兴的夏长海喝完一瓶还要再开,赵长安为了少挨几记夏末末的卫生球,说啥都不让夏长海开第二瓶。
赵长安带着醉意走出单元楼的时候,天色已经阴了下来,脸上凉丝丝的,原来在飘着雪花。
他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场小雪下到近黑就停了下来,只是把这些天被太阳控出来的颜色,又重新补了一层薄薄的‘白漆’。
其后几天,赵长安不得不郁闷的陪着父母转酒场,收获无数赞扬,得到无数学生的白眼。
初五,赵长安到楚跃良家吃饭。
其实他不是多想去,不过楚跃良连打几个电话逼迫,赵长安只得过去。
当天上午,赵长安一到楚跃良住得那个平房小院,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人,就直叫饶,估计今天铁定得倒。
“这是有容大姑父。”
“叔叔您好。”
“这个有容姑母。”
“阿姨您好。”
“这是有容三爹。”
“叔叔,您好。”
“这是有容小姨。”
看着这张年轻靓丽的脸,赵长安没敢喊‘阿姨’,只得喊:“小姨您好。”
“这是小姨夫。”
“小姨夫您好。”
一群人围着赵长安等介绍,喊得赵长安头晕脑胀,还没开喝就丧失了一半的战力。
楚跃良是彭州初中中心校初三年级主任,爱人是县城镇副镇长,亲戚众多,听楚跃良说主要是等他,不然大年初一他就开席了。
听得赵长安诚惶诚恐。
中午直接被喝翻。
——
赵长安在楚有容床上一觉睡到近天黑,拿着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快六点,因为调成了静音,一堆未接电话。
“文烨,——”
打电话途中,他才发现楚有容居然在卧室里面,正在小台灯下看书。
“抱歉,占着你的床了。”
“我家里从来不留宿人,真要来客晚上不走也是在镇里招待所开房间。”
楚有容声音淡淡的:“我妈已经把书房清理好了,你晚上在书房睡。”
“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
赵长安连忙起床,穿袄子,鞋子。
“听听外边,你走得了?”
楚有容提醒。
赵长安定了定心神,外边客厅里面果然全是热热闹闹说话的声音。
还有小孩子在窗外的院子里面放炮,厨房那里‘噼噼啪啪’的炒菜声。
“他们都没走?”
赵长安惊讶。
“走了,这是新一茬。是我爸学校和教育局的,我妈镇里和县里的。”
“我应该能走得掉。”
赵长安听了顿时自信满满。
“哼!”
楚有容冷笑:“这里面一大半过年从来不踏我家门,你说你能走得掉?”
“我和他们不熟啊,一个穷学生,没钱没势。”
“高考前你在你们校长家住了半个月是不是?先不说另一位,你们苏校长已经升了,山城教育局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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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不知道?”
赵长安惊奇。
“我们家里也是刚才才知道。”
这时候,楚有容望着赵长安,一脸不爽的郁闷:“关键是他们来了这长时间,咱俩一直在我卧室里面;人家问,我爸说你喝多了在睡觉,问我,我爸说我在卧室里,你说我冤不冤?”
赵长安吓得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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