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阳惊呼以后,又诧异的问赵长安:“你帮他们的校办工厂,啥意思,老赵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博爱了?以前你给那个边疆学校捐款,还可以说是因为曾昊和燕娜那事儿的内疚,这又是因为啥。”
作为苏南企业家圈里的子弟,孙一阳当然知道苏地大少曾昊和燕羽小公主燕娜之间的事情,更知道燕娜之前在西陲一个县的乡镇支教。
而作为复大的学生,又和赵长安是同班同学,他也知道赵长安上半年向燕娜支教的那个学校捐了三十万。
理所当然的孙一阳就觉得赵长安这是因为内疚,才会这么做。
“我内疚个锤子,曾昊本来就不喜欢燕娜,真要是喜欢我特么的唱一首歌就在婚礼上闹分手。”
赵长安一听孙一阳这么说就有点急了:“要是这么说真要他俩结婚,指不定哪天听了一首歌就来个离家出走,那也怨唱歌的了?滑稽!”
“我就是随便说说,老赵你别激动,咱们还是说事儿,就说你为啥帮他们校办工厂这事儿。”
“工院老一郁原明对一纳米不错,暑假给了一批三百多万的订单,这里面的毛利润就有五十万,而且以后肯定还会有。”
“利益交换?”
“都是文化人,哪有这么市侩?我只是说一个事实而已。郁原明和刘翠的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两家关系很近;他妻子和儿子都是省~安高等专科学校的教授,尤其是李阿姨,教了二十几年桃李满中部区,她第一届学生里面有个钟建国,我们山城市的神探。现在徐三和余朵的事儿,就是他在负责。”
“你是想围魏救赵?”
孙一阳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徐婉容长得真不赖,而且那份小心翼翼小兔子一样的模样,啧啧,绝对是一等一的小极品!老赵,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力气救你老丈人和老丈母娘。”
“你想多了,徐三这次就算不挂,我估计这一辈子这货也出不来了,他的事儿太恶劣,逃不了的。前段时间他三个马仔也进去了,我滴乖乖,开启了互咬模式,又抓紧去一大串;这下彭州环境要大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然我老师的姑娘回彭州,长得太漂亮了,老师都不敢让她晚上出门。”
赵长安脸带微笑。
陶龙荣掉进去了,光州那边一大群参与争夺土方,野蛮拆~,蛮横垄断的街溜子,也都掉进去了。
包括那个风雪夜在前面给赵长安的车子带路的段胖子,也因为扰乱市场,卖死猪肉病猪肉,缺斤短两,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被逮起来了,至少得砸几年石头。
这次彭州也是一大群落水。
等到山城市夏武越,莫孩儿这群家伙清理干净了,整个山城就基本清洁干净了。
“那你为啥?”
孙一阳听不明白。
“做生意啊,你没听过帮人就是帮己,与人为善,又不吃亏,就能路子越走越宽。”
“我感觉被你绕晕了!”
孙一阳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和赵长安硬耗,而是问道:“那对那个校办厂,你有啥想法,尽量说远一点。”
前期就这点投资,在孙一阳看了,要是逮着这阶段的三瓜两枣说来说去,赵长安说着费劲,他听着也费劲。
车子过长江大桥。
赵长安斟酌了一下,这一年来经过几次的摇摆,这次既然想真的把他吸收进来,就不能藏着掖着。
即使是半真半假的忽悠,也得认真的忽悠忽悠。
“校办工厂占地三十余亩,这个位置是牧野近城市核心区性价比最好的一块地。这些年不少房企都想染指,但是因为无法安排那些工人,所以始终没有谈成。”谷
“你想搞房地产?”
孙一阳先是一愣,然后顿时来了精神。
假如搞房地产,三十亩对于他们这种从零开始的摸索,确实不错。
然后迟疑道:“就算是三十几亩,买下来再盖楼,至少也得两三千万吧?”
“不是三十几亩,是近三百亩,工院在南郊新大学城的校区已经动工,两年以内投入使用。这块黄金地段现在还没有企业注意到,咱们现在不妨释放善意,三百亩,你想想能搞几千套房子?”
“两年,太慢了吧,而且三百亩,那得多少钱,除非苏地这样的大型企业,咱们能行?”
“先把这三十几亩拿下来作为一期,积累经验和资金,所以我说咱们得文火炖鱼,不要上来就像搞大的。”
赵长安继续努力的忽悠画大饼:“现在全国很多城市的高校都因为校区局限,要进行校区搬迁,而且这些老校区几乎都占着城市里面最好的地段。本科院校卖出校区的可能不多,可专科学校绝对不在少数,这个做好了也等于是一个标杆和标准。——”
看到孙一阳终于充满了兴趣和斗志,赵长安心里满意的点点头,以后的事情计划还很遥远,不过现在已经可以提前落子布局。
这些落子布局,等于是多多插柳,活一棵赚一棵,不强求。
然而至少此行,赵长安希望能把工院的校办工厂慢慢盘活起来。
假如孙一阳全程都是蔫蔫的,那可就不好搞了。
赵长安还打算扯着他老子苏远集团的名义,给郁原明他们打一打鸡血,给他们多一点的信心。
赵长安不禁想起了年初的时候,第一次去工院的情景。
当时他和郑驰,刘翠,刘奕辉,付庆威,到工院怀旧,吸烟被郁原明逮到,后来因为开着刘翠父亲的车的车牌号被郁原明认出来了,又牵扯出来了刘铭杰,自己几人被郁原明领着去他的办公室洽谈。
当时他遇到了女孩子,长发披肩,和另外几个女孩子一起刚从澡堂出来。
虽然那个女孩子长得只是一般的清秀,然而身材高挑,肌肤白皙,骨骼纤细,也是水准以上。
赵长安当时楞了一下,随即移开了视线。
她的父母就是校办厂的职工,双双下岗。
不过父母都是勤劳的人,靠着双手,一家人过得还算可以。
然而到了她大二下学期,——
虽然这一世已经不打算有任何交集了,不过能帮一把,赵长安还是想迂回变相的帮帮。
“别追我,没结果!”
东窗事发了以后,赵长安见过她一次。
“什么叫做干净,什么叫做脏,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说这些;我宁可和父母在臭水沟里活着,也不愿意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冻死。”
之后消失于人海,终生没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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