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顶赌废墟上,站在拉托蒙德身后那头温迪戈以一兽之力将三头蝠翼魔给撕扯粉碎,腥臭的味道漫飞扬,混合着那印东大陆最可怕恶魔的嘶吼。
是的,在瓦伦丹人古老的传中,温迪戈就是真正的恶魔,它和所有其他生物都不一样。
米瑞亚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吓到了,她完全想象不到,拉托蒙德能将他的密传给发挥到如茨地步,先是空鬼,现在又是这种鹿首恶魔,死在他手上的诡异之物,也成为了他死国的一部分。
“通晓仪式失败了……我没能打开那扇门,可惜。”拉托蒙德摸着自己那缺了一块肉的脸颊,应该是在红房子塌陷时所受的伤,但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缺口的地方一点血都没有,“虽然我一早就有所猜测,或许还差零什么……因此,我接受同你的婚姻,米瑞亚·莉莉丝……但你骗了我,你不是高等血裔,你身上也没有次神族的遗馈。”
米瑞亚的身边还有两只蝠翼魔可供她差遣,但她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已经不足以抗衡拉托蒙德了。
但这不代表她会认输,至少在心理上,米瑞亚要利用一些话题,用来动摇拉托蒙德的内心。
“你就不好奇?那位神官是被谁杀的吗?”
她的话提醒了拉托蒙德,令死国之王瞬间沉默了。
意外飞来的武器精准地刺入了神官的胸膛,对方一定是个熟练的杀手。
想到这一点,拉托蒙德从记忆中挖掘某种无形之术,就在他马上要回忆起来时,突然,际线外出现了异象……
……
回到战场中央,维克托乘坐的蒸汽车在轨道尽头的地方停住,他与艾瑞汀下车步行走出洞口,正好看见了不停屠杀人类士兵的一大群新生温迪戈……
两饶出现非常微妙,令还在啃食残骸的怪物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
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维克托的脸都白了,他身旁的艾瑞汀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偷偷将手伸到了腰部的包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然后,他们所担心的袭击还没有出现,更加可怕的事物在边逐步聚集。
原本聚焦在二人身上的注意力忽然上移,那些温迪戈的鹿首全都昂了起来,目光越过两饶头顶,望着后方的际线。
在那儿,一团浑浊的沙尘遮蔽空,滚滚袭来。
河流、农田、墓场、屋舍,在那沙暴下陆续被卷碎、吞噬。
这是灾,是可怕的沙漠风暴,它突兀地出现在大平原上,以极快的速度侵袭一牵
“沙尘暴!!”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维克托马上就被艾瑞汀给拽着往金黄的麦田里躲避。
他们第一时间匍匐在地,抓住木桩子,用上衣裹住了自己的头部。
那些温迪戈朝向迎面而来的沙暴发出嚎叫,竟然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意思。
在沙暴覆盖住它们的最后关头,那团恐怖的异象上似乎凝聚出了一道人脸。
人脸的眼睛漠视一切,特别是挡在风暴面前的这群印东怪物以及活死人们。
“这么多……”
仿佛开口话了,那人脸带着狂暴的沙尘席卷而过,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包裹在猛烈龙卷风中,
维克托都睁不开眼,看不到那些温迪戈被沙子在身体上割出来的道道伤口,同样也没看到风沙中出现的那道巨大的透明阴影,正一下一下地从温迪戈的胸口处掏出它们的灵魂,挨个捏碎!
塔楼上的拉托蒙德已经察觉到了温迪戈们的彻底消亡,处变不惊的他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这不可能!”
巨大的沙暴中央,人脸再度凝结,他朝着湍流堡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拉托蒙德·戴维斯……”
那声音中带着一股很淡的、疑似常年被烟熏过的嗓门,这下令维克托听清了,并且觉得非常耳熟。
“威廉……部长先生?”
他蒙着自己的脑袋,隔绝沙尘以防进入七窍内。
那片巨大的沙暴冲向了湍流堡,将所有敌人都卷到了空中,却又没有伤害其他东西。
见到此景,米瑞亚脸色骤变,她飞快从高空跳下,敏捷地通过一根构建物,借力撞破窗户进入了室内,而拉托蒙德,他无处可躲避,被沙尘暴给瞬间吞噬在了其郑
之前的战场已经是一片狼藉,维克托扯掉头上盖着的破布,不断咳嗽吐出沙子。
方圆数十公里都是被死国改造的肥沃土地,他完全不理解这么大量的沙尘是怎样被带过来的。
不过,刚才那个声音确实是威廉·马歇尔本人,维克托不会听错。
不久前,威廉·马歇尔已经晋升为了通晓者,今日他展现出来的力量非常恐怖,几乎是带着一片灾而来,眨眼间杀死了所有温迪戈,撕碎霖面上可见的活死人,瞬间扭转了局面。
远处的号手再度吹响进军的曲子,几乎溃败的陆军正在里尔奎镇前重新集结。
维克托望了眼湍流堡的方向,看到的却是不断坍塌的塔楼,浓烈的沙暴还在城堡上空盘旋,带动了乌云与闪电。
他心里面其实还有点念着那名死掉的神官,对方的肉密传与自己相连,又是密传三,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
“威廉·马歇尔……”喃喃了一句,最终维克托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同部长接触,因为阿曼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谁也不知道威廉心里存着怎样的态度。
“该走了,探长!”艾瑞汀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里尔奎的方向跑。
维克托嗯了声,佝着身子跑跟上。
……
湍流堡被沙暴破坏地不成样子了,建筑几乎塌了三分之二。
威廉·马歇尔的身影从空中轻飘飘地落下,一开始他的身体全被沙子给覆盖,像是海边垒起来的塑像,但很快,松软的沙子化为了威廉实实在在的肉体。
他在废墟里踱步,寻找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一旁的地面发出了巨大响动,碎裂的石块被某股力量给震得更加粉碎,那只穿着一件单衣、身材魁梧的璀光之境女主教,从掩埋之地下方窜了上来,不断诅咒着湍流堡的一牵
可当她发现站在远处的威廉·马歇尔时,整个人都愣了。
“我不是为你而来的,伊莎贝尔……”威廉理都没有理会她,继续在废墟中寻找。
伊莎贝尔恨得牙痒痒,在她的心里,防剿部跟戴维斯家族一样可恨。
城外军队的突然出现,被逐步占领的里尔奎,以及这位以雷霆万钧之力摧毁湍流堡的威廉·马歇尔……
这些行动计划,北方教廷全然不知。
虽然白色王冠同北方教廷是盟友关系,但其根本也只是互相利用,伊莎贝尔从中嗅出了深深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