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丧家之犬
作者:独立寒冬冷飕飕   野性迸发的女人最新章节     
    三羔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饭吃了就去穆忠喜家混一顿。
    穆忠喜的媳妇戴玲子很讨厌他,但穆忠喜劝她说:“哎呀,人都不容易,来了就让他吃一顿,他也不能常来。”
    所以三羔子有时就和表哥穆忠喜喝几盅。
    后来穆忠喜混进了七星山刀疤脸绺子,在绺子里还是个小头目。冬天回家猫冬三羔子就嘘嘘呼呼地去蹭饭。
    穆忠喜介绍三羔子入绺子,可是,刀疤脸看他没什么真本事,就没有收留他。三羔子还是瞎混,但他发现表嫂戴玲子有点耐不住寂寞,就主动贴近她,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一起了。
    三羔子好小偷小摸,得手了也能弄点,就送给戴玲子。
    二人在一起也挺恩爱的。
    不久戴玲子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孩儿。这个女孩究竟是穆忠喜的还是三羔子的戴玲子都不清楚。
    后来七星山刀疤脸绺子被赵玉娘卧底郑天龙带人剿了,穆忠喜也一命呜呼。
    穆忠喜死了三羔子心里还真挺高兴,以为可以和戴玲子长相厮守,但事与愿违,他却不能去了,因为戴玲子有了新欢,一个本村的村民。
    那个村民能干,打鱼种地样样好手,他能抚养她们母女。
    三羔子有次去蹭饭被那个村民打得鼻青脸肿,再也不敢去了。
    这次绺子被剿,三羔子死里逃生没被打死,在山里晕头转向地走了好几天。饿了吃点野果子,渴了就喝点泉水。
    总算没饿死,也没被野兽吃了。逃出了山林总算没了野兽的困扰,但三羔子也害怕人,自己毕竟是胡子。
    他白天躲在山边的草丛里,晚上出来进村偷点鸡食狗食的充饥。有时连猪狗食都偷不着。
    三羔子看着一家家团聚温馨的样子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不好好干也成个家。
    走投无路的三羔子决定还是找表嫂戴玲子吧,给他们跪下也行,能有条活路。要不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三羔子还真走运了,戴玲子后找的男人在松滨江打鱼淹死了,戴玲子还是一个人。
    看到三羔子戴玲子也很反感,虽然不知道他当胡子被打得无处藏身。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混得不好。
    因为三羔子不敢见人,戴玲子就把他安排到江边树林里一个草架子里住。每天都给他送吃的。三羔子总算能活下来。
    入冬了,下起了大雪,三羔子冻得跺脚搓手。
    戴玲子来送饭了,两个苞米面大饼子,一个咸菜疙瘩。三羔子用僵硬的双手拿着饼子吃起来。
    他吃一口饼子咬一口咸菜疙瘩。
    看三羔子要吃完了戴玲子劝说道:“你走吧,看天气今晚有暴风雪,不走得冻死你!”
    三羔子哭丧着脸:“表嫂,你让我去哪儿啊?”
    “你去哪儿我管不着。”戴玲子冷冷地说。“这么长时间你吃了我多少东西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吃饭都难,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吃我们!”
    三羔子诅咒发誓地:“我一定还你,绝不亏待你。”
    此时三羔子没有办法,便给戴玲子跪下哭天喊地、赌咒发誓。
    戴玲子没法,就让他到自己家的土豆窖里躲几天,告诉他暴风雪过后必须走。三羔子满口应承。
    开始几天都是戴玲子送饭,她掀开窖门把吃的扔下去。
    要过年了,戴玲子到大户人家打短工。给人家打扫卫生、浆洗被褥、准备过年的吃喝供品。
    这天早上,上工之前戴玲子告诉女儿小凤去给土豆窖里的叔叔送饭。
    小凤掀开窖的盖子没有像她妈妈那样把吃的扔下去,而是自己踩着梯子下去了。
    十四岁的小凤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看着丰满窈窕的小凤,三羔子这个千刀万剐的瘪犊子把她给奸污了。
    这个小凤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一天没人给送饭,三羔子知道事情败露了,戴玲子不能给他送吃的了。他踩着梯子推窖盖子,推不动。
    累得气喘吁吁的三羔子心想这下子完了,要死在这土豆窖里了。
    黑暗、饥饿、疲惫袭扰着他,他想还不如死在山里了,起码不这么难受。
    他又去推窖盖子,推不动。他太饿了。
    他索性拿起窖里的土豆大口啃起来,吃了几个生土豆,有了些力气。他这次踩着梯子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窖盖子。
    上来坐在雪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他看看天,天要亮了,便起身朝村里走去。进村他不敢久留,他害怕遇到戴玲子,戴玲子会喊人收拾他。
    走过了几个村庄天大亮了。这时,他看见一位老者正在吃力地清扫他家院子里的积雪。
    他走到老者近前谎称自己是乘着年前的空闲,找点活干干,挣点钱贴补家用。
    老者正好找不到人帮忙,就满口答应了。
    他告诉三羔子,清完积雪还要打扫室内,劈绊子,儿子一家要从城里回来过年。
    吃饭的时候老者告诉他自己的儿子在城里教育局公干。他在城里住不惯,所以偶尔去城里待待。
    三羔子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老者告诉他是儿子拿回来的。
    报纸是赵玉娘的戎装照,说的是赵玉娘带领共荣军围剿抗联密营,打死抗联多少多少的报道。下边还配有抗联被打死的照片。
    三羔子看着照片,觉得眼熟,细看那些死人好像是自己绺子里的人。他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是,是自己绺子被打的照片,一点不差。
    他看着心里犯嘀咕,自己的绺子怎么成了抗联了。
    就问老者赵玉娘的事情。
    老者就把城里的事情和三羔子说了一遍,赵玉娘的共荣军、贾德金警察局局长、宪兵队鸠山队长。
    当听说贾德金是警察局局长,吓得三羔子脊背发凉,冷汗直冒,手脚哆嗦。
    他把贾德金家洗劫一空,还轮奸了给他生了宝贝儿子的二姨太。
    晚上他躺在火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左思右想他明白了。
    赵玉娘是把他们当做抗联来打的,然后向日本人表功。
    自己的人怎么到的抗联密营,他恍然大悟,是中了圈套,从到尾都是圈套。
    那天到了抗联密营一个人也没发现,突然就遭到了攻击,连人都没看到。
    自己怎么逃出来的都忘了。稀里糊涂的一支绺子就没了,到现在他一个绺子里的人都没碰见。
    表叔殷志要袭击抗联当投名状给日本人,陈大江就带回了抗联密营的地址。这陈大江有问题,是他,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