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行外人离开紫皇家。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足够震撼，回去后恐怕得花不少时间消化吸收。
原本按照计划，大家后续会一起去下馆子吃个饭，解决晚餐问题，但现在没人有这份胃口，因此两拨人回城后原地解散。
“我先走了。”
高速路口前，比企谷八幡开着他的小型suv跟林朔打了个招呼，他摆摆手。
“不去我们那边坐会儿么？”
“不了，”比企谷八幡摇头：“我得抓紧时间回去。我个人了解的信息还是不够多，比较片面。其实这次我本来是准备跟默示录一起过来的，但她那边刚好进游戏，来不了。她手里掌握的信息很多。后续，我跟她会整理综合一下彼此知道的，如果能有什么新发现，会发信息联系你。”
“那行，你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
“嗯。”
于是，双方分开。
车上。
“白兔。”
“嗯？”
开车的时候白兔不能在车上玩那种需要频繁切换视角的游戏，否则就会晕车，所以她只能玩开心消消乐。
“要想成为执行官，需要什么条件？”
“你想成为执行官啊？”
“只是好奇，单纯问问。”
“第一个条件我先前说过啦，就是本体和契灵同时达到七阶。”
白兔一边点击屏幕一边回答：“在这个基础上，由于执行官的数量最多就只有十八位，因此又分两种情况。”
“第一，执行官死了。就拿目前序位最低的『凤凰』举例，假如她死了，位置空出来，同时普通玩家中又存在一位符合等阶标准的玩家，那么他就很可能成为被选为执行官——前提是他自己愿意。”
“当然，【五分之一】遵循的是宁缺毋滥的准则。也就是说，即使位置空出、即使等阶符合条件，如果上面没看上你，也没戏。同样，如果上面看中的、符合条件且有成为执行官意愿的玩家不止一个，也许会弄一个试炼，根据表现好坏择优选择。”
“第二，执行官没死。同样拿目前序位最低的『凤凰』举例，她没死，位置就没空出来，这种情况下通常不会有新玩家顶替她的位置。但如果某些玩家特别优秀得到了上面的看重，有可能会让凤凰让位。凤凰可以选择拒绝，如果拒绝就需要和目标玩家进行一场比拼，而且输家很可能要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说着，她看了眼身旁的习沐衣：“当然啦，还有第三种情况。中位及以上的执行官可以培养自己的代任者作为继承，这类玩家通常被称为「继子」。目前就我所知，五位中位执行官中，除『惊蛰』与『少女』外，其余三位都培养了自己的继子。”
“但听你之前的说法，执行官的寿命应该要远超普通人吧？”
夜神香问道。
“别说执行官了，咱们的寿命也要超过普通人呀。”
白兔不以为意：“如果普通人平均年龄按照75来算的话，一阶玩家估计大多都能活到85+，二阶活个100岁绝不是问题，三阶恐怕就要120往上了。紫皇是五阶，如果单纯算寿元，她能活两百岁，估计要到一百四五十岁后才能明显感受到衰老。”
“只不过，由于玩家要频繁参与副本，还要面临现实中的威胁，并且衰老后身体各项机能弱化更容易导致输游戏，所以如果没有成为官方人员，据我所知从古至今都没人能善终。要么死在副本里，要么现实中被杀或自杀。”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听着却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也就是说，一旦成为玩家，要想活命，哪怕原地踏步都不可能，只有不断往前，提高自己的等阶才能延长寿命、延缓衰老期的到来。即使不死在这个过程中，最终也很可能因为承受不住死气而死亡，甚至变成先前看到的那种行尸走肉。
除了早就知晓这部分信息的习沐衣外，听完这番话，连林朔和夜神香心底也难免出现波动。
再敏锐的思维、再精妙的刀法，都会随着肉身的衰老而逐渐弱化乃至消失。虽然这些距离如今的他们都还很远，但也许终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想到这儿，夜神香不由敬佩地看了白兔一眼。
这姑娘表面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面对这种沉重的话题却能泰然面对没有丝毫波澜，心性比想象中要成熟许多。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分钟后。
“噫！好！我过了！”
终于不再卡关，白兔兴奋地攥着拳头挥动起来。
但一阵兴奋过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等会儿。
自己现在貌似已经不是官方工作人员了？
自己已经变成玩家了？
那自己刚才说的那些......
她愣了两秒。
“他喵的！我不会也不得好死吧！？”
“不要啊！这种事情，不要啊！”
紧接着，她很快又想到，自己的休息时间已经快要过了，最快明天就要开始自己身为玩家的第一场正式副本，可自己直到昨晚都还在玩通宵！
这万一要是直接抽中死亡游戏......
“那我还玩个集贸啊啊啊！”
“......”
晚上回到家后，他们将这次过去开会的所见所闻与留守在家的诸人以及刚出游戏七曦做了分享。
大家面面相觑。
“我就一个要求。”
孙大圣苦笑：“如果我之后也变成了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还是别留着了，来个好心人把我嘎了，一了百了，多好。”
“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黄小仙瞥了他一眼：“居然自信能活到承受不住死气而变成丧尸的程度。对于咱们来说，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小心点儿别在副本里嘎掉。”
“...一天不怼我你会死啊。”
“总之，今后各位都要注意。”
林朔适时打断：“今后，各位如果感觉到有任何身体上的长久不适，很可能就是因为开始承受不住死气的量。这种情况下，就算手里有进化点数也暂时不要使用，战力弱点就弱点，总好过直接尸变。”
“好。”
“知道啦。”
“放心。”
......
三周后，林朔专门回了趟学校。
导师开会，要求所有人必须到场，正好天气逐渐转暖，回去顺带取几件薄点的衣服，晚上就住寝室。
估摸着，再过个三四天，新的副本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