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一心防着腋下被攻击,却没想到王宇僧接下来攻击了他的胸膛,他本以为自己皮糙肉厚没事,哪知道王宇僧的拳劲竟然有很强的穿透性,闪电般的两拳击打在同一个位置让他瞬间感觉到了呼吸不畅。
这给皮佩奥带来了可怕的后果,呼吸不畅让他动作瞬间迟缓下来,再次被王宇僧击中两拳,这两拳的劲道直透肺腑,让他瞬间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叶长青看得眼睛一亮,心道:“难道这就是暗劲?”
“嘭”的一声,随着皮佩奥被王宇僧飞身一脚踢倒在地上,整个影戏院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声,这一刻现场所有中国人都争相弹冠相庆。
经纪人菲戈大惊失色,立即招呼一个洋医生给皮佩奥检查。
这边王宇僧走到擂台边上向所有观众抱拳致礼,然后找到中间人问道:“王某听说比武获胜有一万大洋的奖金,钱呢?”
中间连忙堆笑道:“王师傅别着急,老夫已经派人去拿钱了,一定会给王师傅送来的,还请王师傅稍等片刻!”
皮佩奥已经吐了血,此刻昏过去了,洋医生给他检查之后发现他的伤势非常严重,跟菲戈说要立即送去医院,菲戈也没有犹豫,当即叫来几个随从把皮佩奥送去医院抢救。
作为主办方的阿波罗影戏院很快就派人抬来了一个大木箱子放在擂台上,王宇僧随便清点了一下就把箱子扛在肩膀上走下台向外面走去。
打败了皮佩奥的王宇僧立刻受了很多人的追捧,法租界长泰武馆的刘师傅走过来向王宇僧抱拳说道:“在下是长泰武馆的刘定一,王师傅大败皮佩奥,为我等上海滩武术界的朋友们挽回了颜面,也为我中华争了一口气!今晚刘某和几个拳术友人共同在醉仙楼设宴,还请王师傅赏光,到时候我介绍一个上海滩的拳术界的朋友给王师傅认识!”
王宇僧来上海是有事要办的,这次真的是恰逢其会,他与这边拳术界的人并不是很熟悉,但人家来盛情邀请,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回绝,略作沉吟后答应道:“刘师傅太客气了,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周围拳术界的武人们纷纷过来结识王宇僧。
不远处正准备离开影戏院的范彪说道:“师父,你还说让我在今天结束之前最后登台打败皮佩奥,有人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啊!您看,这个姓王的大出风头了,拳术界那帮人个个都跟他套近乎!”
“所以啊,这人呐,想要发达还得出名!”
叶长青说道:“有时候出名并不是好事,那得相应的实力才能承受其重,越出名,烦恼越多,你好好做你的事不要羡慕别人,闷声发大财不要张扬,既可以享受好处,又没有那些出名的人需要解决的烦恼!”
范彪抱拳道:“弟子明白了!”
等两人从影戏院出来,就看见王宇僧被一大群拳术界的人陪同着离去。
叶长青对范彪说道:“你信不信,从明天开始就会不断有人挑战王宇僧!“
范彪一愣,有些不明白,问道:“这是为什么?今天的号外出来之后,王宇僧如日中天的名头就会传遍上海滩,过不了几天就会传遍江浙,人们敬仰他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找他的麻烦?“
叶长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宇僧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皮佩奥,名声如日中天,如果有人能够打败他的话,那么打败他的这个人岂不是威名更盛?巨大的名头带来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
“只要有利益驱动,就会有人动心,而利益足够大的话,就会有人不顾一切,就算没有拳术界的人去找他,那些赌场盘口的老板们也会想办法找人去挑战王宇僧,以此开盘口,有人挑战刚刚打败了皮佩奥的王大师,你说这个噱头够不够大?”
“嘶——”范彪倒抽一口凉气,他吞了吞口水说道:“听师父您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这世上处处都是阴谋?”
叶长青神色淡然的说道:“都是为了利益,只不过有人选择用这种方式而已!”
叶长青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几天,找他治伤的人肯定会多起来。
果不其然,次日上午十点左右,几个人抬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到了济世堂。
“叶大夫,救人,快救人啊!”一个五十几岁的汉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焦急的走进来说道。
叶长青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闻言抬头一看,原来是宏盛拳馆的馆主李来凤,他连忙站起来拱手问道:“李师傅,怎么啦这是?”
李来凤立即招呼身后几个徒弟把人抬进来,然后转身对叶长青抱拳说道:“叶大夫,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徒弟,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刚才竟然跑去找王宇僧比武,这不被打伤,伤势不轻,还请叶大夫救治劣徒!”
叶长青让刚才就诊的病人稍等片刻,他先抢救李来凤的大徒弟。
担架被放在地上,叶长青来到伤者身边蹲下问道:“哪儿受伤了?”
此时伤者已经昏迷,李来凤说道:“胸腹都受了伤!”
叶长青看到伤者的嘴角和胸前衣服上都有血渍,这应该是伤到了呼吸道或者消化道了,头部被打出血的几率不高,否则不可能吐血。
他解开伤者的衣襟,露出胸膛,此时伤者的胸膛上已经出现了两个淤青的拳印。
通过听伤者的呼吸声、心跳音,又给伤者诊脉之后,叶长青发现伤者的肺部受伤,有出血,这种伤势如果不调理好,今后会留下后遗症,不能再进行剧烈的运动,也就是说伤者的一身功夫就会这么废掉。
叶长青站起来说道:“李师傅,令徒伤到了肺腑,伤势不轻,如果不好好调理,这身功夫就废了!昨天我也在阿波罗影戏院,王宇僧的气度和风采我也是见过的,以他的气度,应该不至于对令徒下如此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