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自己无人可以惩治?”
“你们认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永远不会得到清算?”
“你们错了。”
久南山将舍利子放在胸前,蔑视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元老们。
他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的火星,看似无比微弱,掀不起任何风浪,但却足以燃起燎原的火焰。
“呼...”
久南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仿佛是要将他这一生的屈辱、不甘,以及愤怒在全部吐出。
他的目光无比决绝,如同一头复仇的孤狼,即便燃尽自己,也要用血来洗刷那永远也不会忘却的仇恨。
“今日,便是审判的时刻。”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们所犯下的罪,所欠下的血债,都将,得到,应有的清算。”
话音落下的刹那,久南山轻轻地捏住了指尖的舍利子,微微用力。
而下一刻...
“啪~!”
这枚承载了雅孝近三成力量的至宝,拥有能够抵挡传奇境攻击的银白色舍利子,便在元老们呆滞的目光中,碎了...
“嗡...”
紧接着,那舍利子中的能量,便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向四周扩散,几乎是一瞬间,就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起初,这股力量或许并不显眼,也没有对这里的人造成任何的伤害...
但它却在慢慢的汇聚,蓄力...就像是在为暴风雨积蓄力量的乌云,短暂的沉默,只为了那惊天动地的爆发。
元老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久南山,眼中尽是错愕。
他们突然发现,此刻的久南山,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在参加这场宣讲会之前,久南山剃短了自己那原本杂乱无章的长发,刮去了颓废的胡须,甚至特意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别着一朵樱花花瓣的西装。
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穿的这样严肃。
之前,元老们在无意间看到这副装束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侍从安排的,是特意为了让久南山在电视上表现的更加正式...才主动要求让他换上的。
但现在看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因为这个男人的变化不仅出现在外表,更体现在他的气质上...
此刻的他,将过去的颓废一扫而空,一举一动中,都带着一种大无畏的气魄,与决不妥协的决心。
可这还是那个无比窝囊...又酗酒如命的废物首相久南山吗?
元老们一时有些恍惚。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这所谓的内阁首相,一直都只是他们的傀儡,是可以被随意揉捏的工具。
一个工具,又怎会有这样的精神呢?
“...”
“不...不对...”
突然间,元老们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没错。
那个曾经从底层一步步爬上财政大臣之位的平民政客,那个即便无权无势,也敢与自己的妻子一同反抗内阁、誓死不屈的青年,他那坚如磐石的精神,不就是这样的吗?
元老们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此刻的久南山,并非是“改变”,而是回到了“过去”。
他只是找回了以前的自己,唤醒了心中的那个曾经如同“勇者”般的青年,仅此而已。
“该死...都别管他了!快想办法恢复传送阵法啊!”
一位元老忍不住吼了出来,而他那焦急的声音也唤醒了其他的元老们。
直到这时,他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东瀛元老,才终于感到了一丝真切的恐惧。
那由舍利子散发出来的能量疯狂地膨胀着,将整个演播室,都填地满满当当,如同被撑到了极限的氢气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
而一旦爆炸,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时隔这么多年,元老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们的脖子就像被无形之手扼住了一样,连呼吸和思考,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负责施展阵法的独眼元老连忙拿出了另一枚魔龙水晶,想要再次激活阵法。
可当他连续摔碎了十几枚水晶之后,他却惊恐的发现,无论他此刻用怎样的手段,都无法让传送阵恢复运转。
因为演播室中的一切,包括众人脚下的阵法,此刻,都被那蓝色能量强行包裹了起来,根本没办法施展其应有的能力。
元老们彻底慌了。
豆大的汗珠,在他们的鼻尖上渗出。
屈辱和不甘的情绪,也头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想离开这里,想要活下去...可此时此刻,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能突破蓝色能量的封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不断膨胀。
慢慢的,在蓝色能量的冲刷下,演播室中的气温,正以一种不可思议地方式飙升着。
空气的温度,从最开始的20摄氏度,迅速向上攀升,达到了30...40...50...甚至是60摄氏度!
事实上,虽然这些蓝色能量的性质相对温和,比寻常的力量更加稳定,但它毕竟也是由一位传奇——天目雅孝所创造的浓缩能量,就算再怎么温和,也依旧具备无与伦比的杀伤性。
在它的炙烤中,演播室的一些易燃物,比如窗帘与文件稿,率先被点燃。
而它们身上的火焰,也逐渐向四周的传播,没过多久,便让珍格格演播室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在难以熄灭的火势和滚滚黑烟里,元老们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烈焰焚身之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而那属于雅孝的蓝色能量,反而还为他们隔绝了明火,让他们不至于立刻被烧死,而是在这如同地狱般的火场中,慢慢承受他们应得的“刑罚”。
“久...南山!”
伊藤元老嘶吼着,他的嗓子无比沙哑,语气中也带着滔天的愤怒与不可置信...
“要是引爆这些能量,你也必死无疑啊!”
“你...你究竟在干什么?你这个混蛋...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
久南山笑了。
而在笑容之中,却藏着一丝甘愿赴死的疯狂。
“我的心,早在1992年的那场雨夜枪击案中,便已经和他的爱人栖川英一起赴死了。”
“现在,只是他的怨魂,在完成他的复仇。”
“仅此而已。”
“为复仇而生的怨魂,为挚爱赴死的恶鬼,又怎会畏惧死亡?”
久南山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在烈火的环绕中,他的记忆,也再次回到了三个小时之前,回到了他与雅孝见面时的那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