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住在郊外,一是为了躲避京都的人,二是为了好好的休息。
“夫子,多年未见,您还好?”
陈夫子看着舒玉,一如多年之前,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少女。
“悠姐儿,夫子怎么样,你不是一天派人来请三次安?”
舒玉顺势起身,走到陈夫子身后,为她捏肩。
“夫子,这不是做弟子的关心你。”
陈夫子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美人翻白眼,那也是优雅的。
“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在边关一呆就是五年。还真的是狠的下心,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舒玉一时有些语塞,边关战事瞬息万变,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小兵,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离开边关。
“夫子恕罪,弟子以后会留在京都常年陪着你的。”
陈夫子知道,这也不过是哄自己的话。
舒玉这次回京,肯定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悠姐儿,夫子知道你是志向远大之人。夫子啊,不求你日日陪伴在夫子身边,只盼着你平安就好。”
舒玉一愣,这样纯粹的感情,说实话,在这个时代,她不奢求的。
就算是在自己的那个年代,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感情不那么纯粹,不是吗?
“夫子,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弟子何时欺骗过你。”
舒玉也不过是微微愣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一瞬间的变化,陈夫子并未察觉到。
“是,悠姐儿说话最是算话。不过啊,悠姐儿,我年龄大了,有些事情,不适合参与进去了。只要知道,你好好的,就好。”
舒玉思索了一番,突然转到了陈夫子的面前,蹲下,看着陈夫子的眼睛说。
“夫子,我送你去边关可好?那里,有人愿意给你养老送终的。”
陈夫子的手一颤,她知道舒玉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奔波这么多年,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将来不能合葬一处的事情。
现在,舒玉这是要解决她这个后顾之忧。
“那,不会麻烦你吧?悠姐儿。”
陈夫子的话,说的有些颤颤巍巍的。
心动吗?
十分的心动。
可真是因为心动,所以陈夫子不能立马答应。
舒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半分的勉强。
“夫子,边关的事情,不过是一桩小事。师公的坟墓,我请人看好风水,再迁过去就是。”
陈夫子直接被舒玉的话给惊到了,这是已经将边关完全的掌握在了手里。
边关没有司徒家的任何事情,这是何等的魄力。
“悠姐儿,这,这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陈夫子紧张的抓住舒玉的手,一副想要将她藏起来的模样。
舒玉噗嗤一笑,却没有再逗陈夫子。
“夫子,能有多大的事情。边关的士兵有多苦,只有在边关的人才知道。况且,我又不谋反,只是单纯的为了守护人民而已。”
陈夫子听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觉,心这才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那就好,那就好。夫子啊,有你也够了,别带累了你。”
舒玉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陈夫子的手。
岁月如梭,这么多年的坚持,其实早就熬坏了陈夫子的身子,有些事情,还是别拖着的好。
从陈夫子这里回去,舒玉很快就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这边刚刚出了上元节,陈夫子的马车就离开了京都,朝着谁也查不到的地方驶去。
大婚繁琐的流程,让舒玉很是头疼。
不过,也好,大部分的事情都有清叶和清欢处理。
“小姐,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舒玉接过清叶准备好的点心,随意的对付了两口。
“让厨房给我上些,热乎的膳食过来。”
“小姐,外面的宫女,不让去。”
清叶到也没有任何为难的神色,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尽快掌握主动权。
这次,她带进来的人,大部分全都派去看嫁妆去了。
守在新房这里的人,自然就少了。
有些个牛鬼蛇神,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哦,这三皇子府,还不好混了?”
“小姐,给奴三日的时间,不该存在的人,奴都给清了。”
舒玉摆了摆手,三皇子府,她暂时没有接手的打算。
三皇子府怎么闹腾,那是三皇子司徒宣的事情。
“不用,今晚上,给我将院子里的人,清一遍。没人用,你们几个辛苦一下。其他各处的人,有不配合的,打死了,算我的。”
清碧一听这话,立马开心了。
“是,小姐,奴知道了。”
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不要太明显。
清叶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这三皇子府上的人,不会最后都被打服的吧?
不过,她也不是怕事的人,行了一礼。
“是,小姐,奴这就去办。”
等到三皇子司徒景敬酒回来,就看到了已经洗漱好了的舒玉。
她不知道在看什么,眉眼间带着笑意。
三皇子司徒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的布置,确定这是婚房。
“悠悠,你怎么不等为夫回来一起喝合卺酒?”
舒玉放下手里的书,面无表情的看向三皇子司徒景。
“三皇子,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这又不是真的结婚,人前的规矩走完了就可以了。”
三皇子司徒景一阵沉默,他还期待了好久的婚礼。
谁知道,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结束了。
“呵呵呵,我自然是知晓,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不是你我人生中的第一场大婚,不想给你留下遗憾罢了。”
“如此,多谢三皇子好意了。今晚,你睡床,我睡贵妃榻。”
“不可!”
三皇子司徒景一时冲动拒绝了舒玉的提议,却不是该如何接话。
舒玉微微挑眉,还以为三皇子司徒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大男子风度。
“那你睡贵妃榻,我睡床,也行。”
说完就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折腾了一天,累死她了。
三皇子司徒景伸手,想要拦住舒玉说什么,最终只能无力的垂下了手。
最后,三皇子司徒景直接连洗漱都没有,就合衣躺在了贵妃榻上。
看着沉沉睡去的三皇子司徒景,原本被塞了荷包,要告状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