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澜一楞,不是,啥事情都是他的呗?
但是,沈安澜能拒绝吗?
他不能拒绝,非但不能拒绝,反而得高高兴兴的接下来。
所以,自己为何要嘴贱的提出这么一个难以办到的建议?
第一次,沈安澜有些痛恨自己的才思敏捷了。
所以,刚刚的时候,他为啥要嘴贱的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呢?
“是,殿下。
殿下放心,此事安澜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这些,皇甫平安都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乎,这具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这些人还不想放过她,那就不要怪她不饶人了。
七皇子皇甫城院子里伺候的人,只是第一步。
后续,这些人,再做 些什么,就不要怪她了。
沈安澜离开皇宫,走在大道上,漫无目的。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哪里有合适的人,让他去做这件事情。
“安澜哥哥,好久不见。”
沈安澜一愣,这是,表妹?
抬头看去,果真是表妹,她身边跟着的丫鬟有些眼熟,还有些陌生。
“表妹,好久不见。”
其实表妹更想问的是,以后他们的婚事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蹉跎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
可是,表哥这半年,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不理自己。
“表哥,好不容易遇到,不如一起吃个饭?”
沈安澜看着表妹那盈盈秋水般的美眸,终究还是动摇了。
“诶,好吧。”
闻言,表妹十分的开心。
“表哥,走吧,我前段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酒楼,那味道绝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伺候的人。
来到酒楼,看着人来人往的,生意确实十分的不错。
一看就知道,这家的东西很好吃。
否则的话,也吸引不了这么多的人。
这家酒楼的包厢还是有不少的,来扎堆吃饭的有钱,有权的人也不多。
所以,沈安澜他们来了不一会儿就有包厢了。
“表哥,你尝尝,这是他们家特色的干果,叫什么平安果。
口感细腻,又不是脆感,还是很好吃的。”
沈安澜猛然看向表妹,又看了看她身后伺候的少女。
‘表妹,你刚刚说这干果叫什么来着?’
表妹有些奇怪,还是说了。
“平安果啊,这是他们家的特色干果,别人家没有的。
表哥之前不曾来过,没有吃过,也是正常。”
“平安果,平安果,平安……”
沈安澜猛然一个惊醒,他知道刚刚为何看表妹身后伺候的丫鬟有些眼熟,又完全的陌生了。
眼熟是因为,少女与皇上眉眼间有三分相似,与七皇子皇甫城的眉眼有一分相似。
说陌生,则完全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并未见过这个少女。
“表妹,你身后的丫鬟,是何时换的?”
表妹手里的帕子一紧,心中酸涩,她这是还未过门,就被自己身边的小丫鬟给背叛了吗?
而原本站在表妹身后伺候的丫鬟,一听这个话,连忙跪在了地上。
“小姐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表妹并未管丫鬟的话,而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沈安澜。
“安澜哥哥,你,你想要她吗?”
沈安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给两个人误会了。
连忙摇了摇头,笑着说。
“不是,表妹。
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长像特殊的女孩子,而你的丫鬟,正好符合要求。”
虽然沈安澜这样说了,但是表妹心里还是十分的狐疑。
毕竟谁家爷们儿,会注意女眷身边丫鬟的音容相貌的。
“表哥,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丫鬟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不特别,沈安澜会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的震惊和重视。
“表妹,我也不瞒你。
此事是殿下嘱咐我去办的,十万火急。”
这下表妹有些迟疑了,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相信了吧,万一沈安澜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岂不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要是不相信吧,万一真的是七皇子安排的事情,岂不是会害了表哥。
一时之间,表妹颇为的有些纠结不已。
这件事不管是信与不信,对于她来说都有些不好办。
但是跪在地上的丫鬟,猛然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虽然更多的东西她没有听懂,但是有些事情她已经明白了,吩咐眼前的大人物做事情的是皇子。
这个国家除了皇上,最大的就是皇子,如果他能攀附上的皇子的话,那未来岂不是一片坦途。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还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之情。
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更多的其他的情绪,否则的话,就是自己现在的主子,都不会让自己登上这个登天之梯。
所以虽然手指已经狠狠地掐进了手心,但是她整个人还是低垂着头,纹丝不动地跪在那里。
沈安澜看出了表妹的纠结吗?他看了出来,稍微觉得表妹有些不懂事了。
“表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此事是殿下吩咐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事对于殿下,对于沈家,对于我们以后都有很大的好处。”
最后一句‘对于我们’这个是沈安澜想了想,临时加上去的。
沈安澜总是知道,怎么才能把握女孩子的心。
这也是往常他惯做的,十分的顺手了。
表妹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终究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安澜哥哥,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拒绝你。”
然后看向一旁跪着的丫鬟,眼底带着冷漠。
“碧华,你起来回话吧。
安澜哥哥,这丫头,我也是一次偶然碰到的。
因着她机灵,这才带在身边。”
在场的所有人中,估计也就只有表妹不开心。
其他的人,都达成所愿,嘴角隐秘的翘起。
碧华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多谢小姐。”
沈安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终究还是知道现在是陪着表妹吃饭。
虽然不能立马就带回去,但有些问题还是可以问的。
“碧华,你是哪年生人?”
碧华一愣,想了想,然后开口。
“宣德三年冬生人,奴婢的爹当时还说奴婢差点就活不下来了。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感动了哪家的菩萨,好运的活了下来,还越来越健康。”
沈安澜一听,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宣德三年,现在是宣德十六年,正好与皇甫平安的生辰对上了。
还有那句,身体原本不好,莫名其妙变好了。
先皇后多尊贵的人,怎么会生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或许,这一切,不是他们设计,而是有心人调换了先皇后的孩子。
只是,这些只是他的猜测,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做更多的验证。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那事情就更加的好办。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他也要让这个巧合变成事实。
“碧华,此事我已经知晓了,回头就跟我回府吧。”
碧华脸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过,能攀附上一个大人物,自然是比以后随意的配一个小厮来的好。
特别是,万一再生下一儿半女的,未来也有了着落。
但是她的卖身契,还在表妹的手上。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表妹难道没有看出来沈安澜对碧华的在乎,她看出来了。
但是在这段关系里,她已经付出的太多,根本就没有抽身而退的可能。
就算是抽身,也不过是远嫁边陲之地,做一个富商或者小官的正妻,半点权势都无。
她不甘,也不愿。
她要实现阶层的跨越,而不是做一个小官之女,嫁一个四品官官之次子,或者小官为妻。
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沈安澜看到了表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之色,笑着拉住了她手。
放在手里轻轻的揉捏,嘴角带着笑意开口。
“表妹,这碧华很有可能是殿下找的人,只有跟我回沈府,我才放心。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回沈府,我也是会送到娘亲的院子里的去的。”
最后一句,沈安澜故意说的暧昧不清的。
这个娘亲可以理解为沈安澜自己的娘亲,也可以理解为表妹以后也要喊沈安澜的娘亲为娘亲,大家都是一家人。
只是这个时候,沈安澜提前帮表妹喊了出来而已。
算是,提前给表妹定一下她未过门媳妇儿的名声的意思。
可是实际上他们并未定亲,就算是定亲了,也还可以没有成婚的情况下退婚。
真的有那一天,为了权势,沈安澜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情爱。
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准备这么做了,不是吗?
表妹听了最后这句话,整个人都红到了脖子。
看起来,十分的可口。
“安澜哥哥,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哪有成天拿女儿家的名声开玩笑的,到时候,我可如何是好?”
沈安澜面容一肃,深深的看着表妹,眼底好似有星河。
“表妹这是嫌弃我了?
我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表妹可莫要辜负了我才好。
还是说,表妹是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以证真心?”
表妹闻言,也顾不得害羞了,一只手捂住沈安澜的嘴巴,一边焦急的开口。
“我信安澜哥哥就是了,以后安澜哥哥可不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沈安澜眼眸含笑的看着表妹,突然坏心眼的伸出舌头,表妹一惊。
连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一些。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是坐在小圆凳上的,这一退,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沈安澜眼疾手快的将人往怀里一拉,这才算是就人护住。
一惊一乍,表妹的脸是白了又红,透出一种病态的柔弱来。
沈安澜看着这个样子的表妹,心头一颤。
连忙站起,作揖。
“表妹,刚刚都是我孟浪了。”
表妹连忙摆手,却是说不出话来。
正好这个时候,酒楼的人送餐来了,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暗流涌动,含情脉脉。
等到吃完饭,沈安澜先是将表妹送了回去,自然免不了跟舅舅家的人一番交流。
临出门的时候,碧华已经站在了府门口,随身带着一个小包裹。
看到沈安澜过来,行了一礼。
“表少爷,小姐吩咐奴婢在此等候。”
然后从腰间的荷包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那是碧华的卖身契,沈安澜都说了,自然不会不给。
表妹反而大大方方的给了,只是没有经过自己的手就是了。
其实这也是表妹的聪明之处,男人有时候想做什么事情,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们可能会有情绪。
可是明明他们做的事情伤害了自己,也只能祈求他们的怜惜。
嗯?好像有点太惨了?
沈安澜接过碧华手里的卖身契,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走吧。”
向舅舅家的表妹要一个奴婢,这事情好说不好听,所以沈安澜也不准备在舅舅府门口多做停留。
马车缓缓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门口的小厮很快就向里面通传了一声,这件事沈安澜的舅舅也就知道了。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男人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倒是沈安澜的舅母,表妹的娘亲,抱着自己的女儿颇为的心疼。
“我儿,此事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能忍得下去?”
表妹有些凄凉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如今我除了安澜哥哥这一条路,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
室内是长久的沉默,也确实如此,除了沈安澜,她无路可走。
一开始是她选择的沈安澜,也是他在加深沈安澜心目中自己的地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沈安澜如此般的恋爱脑,最后抽身的却是如此的容易。
可见不管什么时候,对于男人来说,权势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儿,苦了你了。”
听到娘亲的话,表妹反而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娘,路是我自己选的,有什么苦不苦的,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
怕只怕,这最终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这句话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来,却彼此都有了这样一个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