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被她大力一拖,一个趔趄,还没站稳,玉琮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竟将她拉走了,边走边回头看向白惑道:“白惑哥哥,我把南荞姐姐借走一会儿啊!”
一口一个姐姐和哥哥,玉琮是下了血本还是改邪归正了?南荞纳了闷。
白惑沉下脸刚想发作,哗啦四五个男宾围上来,对着白惑一顿恭维:
“哎呀白少尊,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玉树临风!”
“白少尊,在下有一事请教……”
“少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南荞回头看了看他,向他点头笑了笑,让他放心。
玉琮拉着南荞往那群贵女中间一站,显得分外亲密,除了有几人神色古怪之外,另外的人都是诧异又茫然的样子。
“南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晏国公家的五小姐郑妍。”
一个黄衣尖脸眼睛细长的女孩子面色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是傅名依和傅名佟,三长老家的二小姐和六小姐。”
傅名依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我们有幸和南荞小姐见过一面。”
傅名佟板着脸,没看南荞。
“哦?哪儿?”玉琮来了兴趣。
“香脂斋买胭脂的时候。”
南荞也记得,当时傅名佟出言不逊,傅名依倒是谦和有礼,她随即向傅名依微笑着点了点头:“名二小姐。”她也没搭理傅名佟。
“这是我三哥的世子,我侄子千里识。”
千里识早就挤在了旁边,显摆似的道:“小侄和婶娘也已经见过了。”
南荞敛了笑,淡淡点了头。
玉琮又一一介绍了其余几个贵女和公子,众人表情各异,有友好有敌意亦有探究的,人有点多,要想弄清楚,她估计得回去补补课。
随后玉琮又拉着南荞到一旁早已摆好的小桌椅上坐下了,一群贵女叽叽喳喳开始攀谈。
玉琮虽将南荞拉在身边坐着,却不同她聊天,倒是跟围在另一旁的郑妍等人交谈甚欢,说的什么哪家香薰坊里上了新的熏香,哪家珠宝阁中进了一批罕见的东溟海五彩夜明珠,还有什么流光轩中新来的郎倌貌比青玖,实在貌美,云云的。
南荞听了个大概,插不上话,也无意加入她们,她抬眼看了看,男宾坐在另一边,白惑还被那群人围着,也不知谈些什么。白惑抬眼望她,南荞回一个笑时,玉琮却是瞄准时机插过来道:“南荞姐姐,你觉得呢?”
“嗯?”南荞一头雾水,什么?她压根就没听她们聊些什么。
玉琮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南姐姐认为这王城里最好看的郎倌是哪个?”
“郎倌?”什么意思?男子?呃,是她孤陋寡闻了,没听绾茵与琼衣说起过这个名词,也没在相关卷宗上看到过,不过玉琮她们方才在说什么流光轩新来的郎倌,听起来不像是个正经地方,正儿八经家的男子哪会说新来的。
玉琮见她不吭声,又问了一遍:“姐姐认为呢?”
她一直姐姐姐姐的叫,分明她俩外貌看起来的年岁是差不了多少的,要说老,玉琮两百多岁了,而她实打实只有二十六而已。这副身躯就更加了,出灵石才一月。到底谁是姐姐。
南荞心里翻了个白眼,笑了笑道:“民女来王城还不久,除了太息宫的人,不曾见过什么别的郎倌,在我眼里,最好看的自然是白惑了。听我侍女说,王城里什么美男子榜上白惑也是排第一的,所以,我不需要再看什么别的郎倌。”
所有贵女一时语塞,她说的是事实啊。她天天对着白惑,还用看别的什么人嘛。
大约大伙儿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各个面色顿时不好看了,包括玉琮。
玉琮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这么明目张胆地展示与白惑的关系,简直不要脸。但是,她得忍着,父皇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倒是有一人先于玉琮开口了,是傅名佟,她看南荞不顺眼那是写在了脸上,面露讥讽直言不讳道:“我们谈的是郎倌,你跟我们说白少尊,难道在南小姐眼里,白少尊是与那些郎倌相提并论的么,未免也太辱没白少尊了吧。”
众贵女皆是一愣过后又在心里窃笑,傅名佟这个切入点找得好,将白惑与郎倌混为一谈,的确是对他的侮辱,何况又是从这个担着未婚妻名号的女人口中说出,实在是难听得紧。
南荞看着傅名佟,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憋不住的得意。果然,这个郎倌在这里不是个好听的词。南荞微微一笑,面上也是坦荡荡道:“不怕公主笑话,民女还真没见过什么郎倌,来王城以后,除了白惑与太息宫的宫人以外,就下过几次山,见到的也不过是路人而已。我也不需要去看什么别的郎倌,我心里也就只有白惑一人而已。方才各位说最好看的,那我提白惑有何错之有呢,他是不会介意我这么说的。况且……”
南荞看了周围这一圈所谓的贵女,多的是想看她出丑的,也便不想嘴下留情了,继续道:“况且二十来位贵公子在场,我们这儿却在谈论什么流光轩新来的郎倌,这不更是辱没了在场的所有公子吗?岂不是更让对面的公子们没面子。”
她这话一出,闺女们面面相觑,齐齐往对面的坐席上望去。的确今日玉琮请的宾客是男女参半。男子皆是尚未婚娶的,而女子就不限了,与玉琮关系近的,或是身份地位够高的,玉琮都请了来。这处谷中,粗粗来看,共有四十多人,毕竟男多女少,因此男子过半。
南荞将各位贵女的表情尽收眼底。
玉琮脸上开始挂不住笑了;郑妍一双不大的眼瞪着;傅名佟自然十分不客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至于她旁边的傅名依,她此时倒是看着男宾的方向,两眼温柔似水,南荞顺着视线略略一看,似乎,她看的是白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