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过了,她身边虽然有男侍段州济横跟琼衣走的近,白惑身边的谢蕴和余风也常常来,还有望海,但是琼衣跟他们的相处模式,都只是同事关系,十分有分寸,一点暧昧都没有。不像绾茵和长祁,天天的打情骂俏。
绾茵还泄密,琼衣拒绝了好几个太息宫的事官和侍卫的示好呢。她这个做上司的,是该关心关心下属的感情问题。
琼衣已经习惯了南荞的说话方式,所以她的意思她都懂,她捋了捋耳边的发红着脸道:“奴婢……一个人挺好的。”
“哎呀主子,”绾茵埋怨道,“我早说过她好几次了,她每次都是这个回答。心悦琼衣的男子可多啦,咱们太息宫就有好几个,她可以好好挑一挑的。反倒是我,因为长祁的关系,咱太息宫可没人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绾茵似乎有些可惜。
琼衣笑笑:“我现在挺好的啊,不用非得嫁人吧。”
绾茵皱眉:“琼衣,你说的什么话呢,女子不嫁人怎么行啊!”
“我觉得琼衣说的也有道理啊,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生活,也不是非得嫁人吧。”南荞赞同琼衣的观点。
绾茵偷笑:“主子您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了,您一下要嫁两个夫君。”
南荞噎住:“那……那我不是没办法吗,一个娃娃亲,一个皇帝赐婚,而且白惑看着靠谱,我只能放弃了单身贵族的身份了。”
“那萧王呢?”绾茵打破砂锅问到底。
“萧王?”南荞一愣,想起他前几日颇为照顾她的举动,“他啊,还好,不难相处吧。”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也不多话了。先前她们还是十分抗拒萧王,怕他分走了主子对少尊的爱,但是,少尊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萧王的确是帮了主子不少忙。再说了,萧王短命,陪不了主子多少年,最后总归是她们少尊陪主子白头偕老的。
马车停了,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主子,威远将军府到了。”
鱼悦绮一百岁生辰,是大庆,自然是邀请了不少名门贵女前来,所以,她纵然同南荞没什么交情,送这份邀请函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南荞她们到达之时,将军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威远将军与将军夫人以及鱼悦绮鱼明远鱼飞远在前厅会客,见南荞进门来,面上一惊,匆匆行礼:“下官携内子小女犬子拜见懿阳郡主!”
南荞见威远将军一家这么大礼数,由于鱼飞远带来的不快倒是淡去了不少,于是道:“鱼将军鱼夫人不必多礼。”
她特地看了眼鱼飞远,鱼飞远这会子倒是恭恭敬敬低着头,大概是心虚,不敢看她。
南荞暗笑,随后转脸一点头。琼衣会意,把礼品端了上来,南荞拿了递给鱼悦绮道:“鱼小姐,生辰快乐,略备薄礼,望不嫌弃。”
鱼悦绮今日打扮得雍容华贵。她先前听她小弟说这个懿阳郡主与云阳郡主不对付,怎么怎么的骄傲、目中无人,到底是有些忐忑的。不过,意外的是,她如此有礼有节,面上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之态。况且,她生得真的极美,同为女子,看着她都要脸红不敢正视了。
这次生辰宴,按理说威远将军五品的官阶,是请不来公主郡主这样身份尊贵之人。但是,鱼飞远非得让她给太息宫下一个邀请函,说什么可以试试看,说不定人家来了呢。要是来了的话,对她这个姐姐的声望也有益处。毕竟,懿阳郡主是现任圣女,指婚给了白少尊和萧王,现在可是风光无限的人物。
鱼悦绮双手接过来礼了礼:“谢懿阳郡主赏光来悦绮的生辰宴,悦绮荣幸之至。”
鱼夫人见传说中的懿阳郡主如此平易近人,不惊暗喜,如果女儿与她处好关系,凭着太息宫的地位,她夫君这十多年未动的官阶总能升一升吧。
虽然小儿子天天的说这个圣女如何如何,但是他们将军府除了鱼飞远这个楞头小子,其他人都不怎么待见项锦逸。尽管她才名在外,但是就这么吊着鱼飞远这事,就足以让鱼家不满了。只有鱼飞远这个傻小子甘之如饴。
“哎呀悦绮,你快带懿阳郡主到花园里去,和你那些小姐妹絮叨絮叨,不用陪着我们在这了啊。”鱼夫人推推鱼悦绮。
鱼悦绮应下了,笑着对南荞道:“那郡主,可愿意随我一道去花园歇一歇?”
南荞同意了。
两人结伴来到鱼家的花园里,已经有不少青年男女在花园中玩赏攀谈了。众人一见鱼悦绮与南荞,纷纷安静下来,表情各有千秋,多的自然是惊愕与惊艳,窃窃私语。
男子这边:
“哇!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哎呀,这回你不知道了吧,她就是太息宫那位圣女,陛下新封的懿阳郡主!”
“这就是懿阳郡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美貌不可方物啊!”
女子这边:
“懿阳郡主?悦绮怎么认识的她啊?”
“对啊对啊,从没听她提起过。”
“她的未婚夫是白少尊和萧王呢,真让人羡慕。”
“她长得真的好美啊!”
但是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哼,羡慕什么,她也就是靠出身而已,同白少尊定的娃娃亲,有什么可炫耀的,说不定人家白少尊有苦难言呢。”
旁边人看向说这话的女子,当即了然,这人同项锦逸关系匪浅,她自然是敌视这位懿阳郡主了。
王城人人都知道,有两大痴情女爱慕着太息宫的白惑少尊,一是玉琮公主,二是云阳郡主。具是痴心一片,却是爱而不得。
如今,平地冒出了白少尊的未婚妻,王城里甚至开了赌局,这三足鼎立的局面,到底谁能摘下白惑这朵高岭之花。
幸亏南荞不知道这种市井坊间的无聊消遣,否则,她要揍白惑一顿的决心又得腾腾升高几个点。
顺耳风吹来,那人这番针锋相对的话传进了南荞耳里,南荞面上不动声色,然借着环顾众人的机会,已经把那人看了个大概。说的这么酸,要么是她也爱慕白惑,要么是她朋友爱慕白惑。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