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心里暖意翻涌,老男人还真没辜负她昨晚的辛劳付出。
商律继续道:“我前后这么一联想,就确定你肯定是他的未婚妻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未婚夫,那肯定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啊,比我皇姐那种后院养着二十八个夫郎,还随时喜新厌旧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南荞抓抓额头,他这么直言不讳的表扬,让她有些难为情怎么办。再说了,公主是他亲姐,他这么在背后说她坏话好吗?该说他三观正呢,还是坑姐?
“所以我觉得,你肯定也不会轻易抛弃我的!”
这句就把南荞听膈应了:“什么抛弃,我又没答应你!”
“可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所以,我先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南荞当即拒绝:“我不要礼物。”
“你肯定会喜欢的!”要不怎么南荞觉得商律自来熟呢,他满脸欢喜地又过来拉住南荞的手,这会子直接推门出去了。
南荞傻眼了,甩开他的手。她进了千里眠的屋子半日,就遭了同院子所有人的妒恨,这下可好,鲛王堂而皇之拉着她的手这么出门了,她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商律也不介意,但是有些忐忑:“那你跟着我,不许偷偷跑掉好吗?”
昨晚她就这么消失了,连他这个紫阶都完全发现不了。方才见到她的色阶,居然是五彩的!他就全部想通了,爱慕之情又噌噌上了几层楼,果然是他看中的女子!不光长得美,还这么强大!肯定能救他脱离苦海!
“知道了。”南荞不情不愿。
商律笑得十分开心,不过一转身,脸上端上了帝王的威仪,向等候的随从道:“摆驾,去介蓝院!”
嗯?南荞诧异,他干嘛要去千里眠那儿?不会想挑拨离间吧?
介蓝院就在公主主殿的旁边,转两个弯就到了。鲛王摆驾过来的动静还是惊到了介蓝院的一众仆从,跪了一地。纪玉几个丫头在替南荞担忧,但见她安然无恙跟着鲛王回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自然惊诧万分。
南荞冲她们挤挤眼。
内屋门口,柳郎君匆匆走过来,也撩衣落跪行礼。
商律威严地挥了挥手:“柳郎君,你先下去吧,本王有事要同方郎君谈谈。”
南荞悄悄看着商律,这小伙子怎么两副面孔,方才跟她说话时简直是就差摇尾巴的小奶狗,怎么现在妥妥是一族之王的冷漠。人格分裂呢?
柳郎君应了,起身看见南荞站在后头,明显吃了一惊,又看了看屋里,只得走了。
商律进去了,南荞也紧随其后。商律使了个眼色,他的随从将门关上了。
里头倒是传来千里眠的声音:“鲛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不会是替令姐当说客来的吧?我都已经答应十月三十成亲了,你们不要……”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因为商律和南荞已经走了进去。千里眠原本歪在地垫上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见这场面,当即脸就黑了,立马跳起跑过来将南荞拉过去担忧道:“你没事吧?”然后又将南荞护在身后,“鲛王,你想如何?!”
还没等南荞解释,商律已经又是乖巧学弟的表情,着急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恶意!”
千里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鲛王商律?怎么好像跟他见过的不是同一个人?他之前也见过两回,是镜襄公主非带着他去鲛王的圣鳞宫里让赐婚,第二次是见太后时商律也在。那时,这个家伙都是一脸冷漠,整一副他十一弟那般阴险狡诈的模样。
他茫然地看向南荞,南荞一摊手,表示,我哪知道什么情况?
商律开门见山:“方郎君,把你衣领子拉开。”
嗯?这会子,南荞千里眠双双问号脸。
商律道:“你戴着鸠石链,那东西压着你灵力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千里眠探手从脖子里拉出那条项链。
商律毫不见外地走上来,伸手就过来抓。
千里眠条件反射往后躲。
商律抓了个空,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缩回手,左手拇指指尖的指甲骤然变长,随后在自己中指上一掐,松开的时候,中指指尖滚出一颗蓝色的血珠子来。随后,他又伸手过来,千里眠还是疑虑深深。
商律也不见外,右手一把捏住千里眠的肩膀,嘴里说着“别浪费”,将血珠子按上了千里眠脖子里的项链。
啪嗒一声,项链断了掉在了地上!
千里眠和南荞目瞪口呆!
这根项链南荞用灵力试过打开,根本没用,所有灵力施加在上面,就仿佛水被海绵吸走。如今,商律一滴血就打开了!
商律捡起来,把项链递给南荞,邀功似的道:“怎么样,我这礼物你还满意吗?”
南荞这会子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看向千里眠。
千里眠也看不穿商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这鸠石链的克星就是我们鲛族皇室之血,碰到之处就能断裂。不过,方郎君,你待会儿还是再戴上,断口相触便自动相连,明日早间我皇姐身边的蔺大总管还要来检查不是么?待会儿我让人送一瓶我的血来,你要打开的时候,抹一滴血就够了。”
商律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
千里眠微微一笑:“鲛王的大礼倒是厚重,但是,你就不怕我和小南已经没有束缚,我们在夜时趁机跑了么?”
“小南?你真名叫小南吗?”商律的重点压根不在他们要逃跑上,开心得像是发现了宝藏,“什么南?南什么?”
千里眠满头黑线,同南荞低语:“他没毛病吧?”
南荞也是一头雾水:“呃,我哪知道。”
商律这才收敛了一下傻缺般的表情,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方郎君你在探查冰魔的秘密吧?就是皇姐带你去看过的,有点像水滴那个。”
南荞瞬间瞪大眼,而千里眠皱起眉来。
他似乎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