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一句话而来的,正是回宫不到一年的太后,也是先帝的继后,天纥的亲妈。
天纥今天不在,她一直陪着葛伺显。南荞一回来,就用火灵源融了葛伺显的冰,但是葛伺显被冻了太久,身体虽然日渐复苏,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天纥日夜不离,就怕葛伺显醒过来没人发现,或者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
太后年纪并不是很大,中老年像,头发还是乌黑的,一张脸与天纥有五分像,但是凌厉许多,大概是因为人在高位,脾气刻薄惯了。此刻穿着太后的华服,满身珠光宝气、趾高气昂地进来了,端着一脸倨傲道:“哀家素来听说太息宫目中无人惯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朝堂上众人皆惊,纷纷仓促起身又跪地行礼:“太后娘娘圣安!”
南荞坐着没有动,白惑也没有动。千里眠由于孙子的身份,不得已也跪地行了礼。
皇帝也是站起来,端着孝子的笑:“母后不是身体不适,今日不来的么?”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今日要是不来,咱们方觉最珍贵的玉琮公主被人欺负死了你这个当爹的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威严地看向南荞,大喝一声:“放肆,见哀家居然不行礼!太息宫就是这么没规矩的吗?!”
南荞正在喝茶,听这话,掀起眼皮看了太后一眼,故作意外:“太后娘娘这是在说我?”
太后被她气笑了:“不然呢?!”
太子夫妇一直是坐在南荞他们附近的,林筠怕南荞吃亏,急忙为她说话:“太后娘娘息怒,太息宫掌事只不过……”
“你闭嘴!”太后怒喝,“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南荞皱眉,放下茶杯笑了笑:“太后娘娘这架势真是不得了。太息宫自然是有规矩的,只是太后你不知道而已。太息宫素来只跪皇天后土,不屈任何权贵。我师尊既已传位与我,那他的权力,就是我的权力。若不是因为我担着准萧王妃的头衔,我今天的位置,应该是在那儿的。”
她指了指皇帝那边的座位。
“好!好!好一个口出狂言的黄毛丫头!哀家不发威,还当我们皇族都是死了吗?!”太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忤逆过,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叫道,“来人,给哀家统统抓起来!把这个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贱丫头抓起来!”
顿时,殿外两列卫队鱼贯而入,各个全副武装手持利刃地冲过来。一时间,大殿之上一片惊慌。
南荞实在是烦躁得很,把杯子往桌案上重重一扣,一手拉住白惑,一手拉住千里眠,眼一眯,她的色阶猛然炸开,像是一片海浪爆发出去。
整个大殿顿时人仰马翻!
太后摔得四仰八叉,士兵们被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宾客们,包括皇帝皇后公主们无一幸免。
南荞站起来,面无表情:“富秀缘,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太息宫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们是病猫了不成?!到底是谁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这劳什子宴会我以后一概都不想参加了!你们若是想获得久一些,皇位坐得稳一些,最好别来惹我,想想怎么讨好我才能多拿一些灵丹才是。”
说罢,她袖子一甩,把色阶威压撤了。一瞬间,众人重获生机,大口喘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太息宫的实力!
南荞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来,蹲到林筠身边,倒了一颗给她吃下,宽慰道:“连累你了,这药很灵,不会有后遗症的。”
林筠摇摇头:“我没事。”
然后南荞把整个瓶子塞给了千里瞰:“该给谁不该给谁,你看着办吧。”
说完,站起身来,收了收神色向白惑和千里眠道:“我要回去了,你们回去吗?”
白惑笑了笑:“那是自然。”
“你呢?”南荞看向千里眠。
千里眠说道:“干嘛,不信任我啊,我向来不涉朝堂。走了,咱回去泡温泉。”
说罢,搂了南荞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