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唐夭见她收回手,也不和她闹了,脸这么苍白,下意识询问。
她起来,结果看到叶南洲站在那。
她也慌了,叶南洲怎么突然冒出来。
没有人比温旎更胆战心惊了。
本想着与唐夭叙叙旧,这还没多久,叶南洲就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整理着装来掩饰自己。
叶南洲还不高兴着,沉着脸,冷酷至极。
见她们笑得那么开心,温旎已经忘了他,更加不爽快了,他缓慢地走过来,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打量,察觉到她们的一丝不自然,沉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的深眸又停留在桌子上,她们点的茶,点心,还有不该出现在这的快递盒,藏在底下的还有几本书。
温旎赶紧把书与快递盒拿下来,放在身后:“没什么,我与唐夭闲聊几句,打闹了起来。”
“对对对。”唐夭应和道:“没想到叶总你会跟来。”
她想帮温旎应付过去,又开玩笑地说:“叶总,你可真粘人,温旎还没出来一会,你就出来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粘老婆,简直是大开眼界了。”
说着,只有唐夭在笑。
现场这么静默,倒是让唐夭觉得很尴尬。
叶南洲双眸微眯,锋利的目光随着温旎的手移动,搭着话:“唐小姐,平时你不是看我很不顺眼,今天与我说话倒是这么客气了。”
她们之间暗波流动的讯息,让叶南洲感觉到不对劲。
唐夭是心里虚,怕被发现,才想打个圆场,可这也暴露了她们的反常。
“我……”唐夭想要解释。
“唐夭现在半个生意人,以后难免会与你打交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得罪一个人强。”温旎替她圆上话。
“对,叶总。”唐夭站起来,笑着对叶南洲说:“我现在转型了,以前清高,就围着我那些画,只赚个名声,赚不到几个钱,我现在投资做生意了,以后说不定还需要叶总帮忙,不计前嫌哈!”
她主动伸出手,想要与叶南洲握手。
叶南洲的眼神都没放在唐夭身上,紧紧地盯着温旎。
见状,唐夭又收回去把手搓了搓。
看着温旎那快掐烂的手,他冷声问:“什么时候你买书了?”
温旎道:“打发时间用的。”
“那为什么要收起来?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寄到家里,难道你和唐夭出来,还要带几本书看?”这不符合常理。
她的反常,让叶南洲起了疑心。
温旎淡声道:“唐夭买的,今天过来并不只是与她玩,还想拿回她给我买的书。”
叶南洲拧紧眉头,俊脸严肃,伸出手:“给我看看。”
温旎手指紧抠着,并没有给他。
唐夭道:“是我给温旎买的,叶总,女孩家看的书你就别看了……”
“拿来!”叶南洲再次冷声道。
他这么强硬的态度,让谁都不好再说话。
温旎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又把放在快递下面的书拿出来,丢给了他。
叶南洲接过,看了看,翻了翻,发现只是几本小说。
温旎冷着脸,盯着叶南洲说:“满意了吗?”
叶南洲看向温旎:“几本小说,为什么要藏起来,是我不能看的吗?”
“言情小说,自然在房间里偷偷看,女孩子也会不好意思,叶总,你真多想了!”唐夭解释道。
好在温旎做任何事都很警惕。
再买书之前,就买了几本小说,没有把育儿书放在台面上。
而是放在了她包里。
温旎不想让叶南洲知道,自然会做好万全准备,连这种细节都不放过。
温旎却不想与叶南洲多说话,他现在无非是怀疑她,暂且她怀不怀孕这个事不说,就凭他这强硬的态度,温旎也想生气走掉。
她拿上包,立马就从他面前走出去。
叶南洲把书扔在桌子上,在她身后:“温旎,你站住!”
温旎并没停下脚步。
叶南洲上前拉住她的手,冷声问:“没听到我说话吗?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温旎摆脱不掉,又回头看向他,便说:“叶总,现在我已经下班了,我有自由的时间,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这话也得让叶南洲愣了一会。
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叶南洲都是受益者。
温旎对他百依百顺,不管上班还是在家里,她听话,体贴入微。
叶南洲紧拧着眉,声音低沉地说:“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
温旎凝视着他的眼睛,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是虚的,语气也没有这么强硬了。
温旎把手从大掌里抽出来,苦笑地与他说:“是啊,以前我是这样的,不会大声和你说话,也不会反抗你,甚至对你有求必应,在你那里,估计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在公司我是你的秘书,在家里,我是你的妻子,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可你别忘了,我要和你离婚了,也要从公司辞职,所以这一切也就没必要了!”
叶南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好像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温旎的温柔,体贴,对他的细心与照顾。
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叶南洲态度软下来,对她说:“温旎,你说的这些,我改了,你就不离婚了吗?”
温旎凝视着他认真的眸子,或许她跟在他身边七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
以前,他是从不关心她。
也觉得她不会离开。
这些年他习惯了她的好,在生活上她无微不至,不让他操心一点,他自然舍不得她离开。
怕她走了,丢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当她要走的时候,做到漠视他,他会意识到自己的损失又来挽回她。
温旎现在已经想通了。
与其关在一个牢笼里,还不如走出来。
她真的想放弃他了。
温旎眼睛里有泪光,却笑了出来:“叶南洲,问问你的心,其实强扭的瓜不甜。”
她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管做多少努力,等待多少年,他依然不爱她。
爱不爱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累了。
温旎走出去,裴清正在外头追进来,手里抱着那束花,气喘吁吁的:“叶总,你忘了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