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洲着眼巡视了一番,整个空间还没有他们的卧室大,他走进去,里头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
温旎向来爱收拾,家里头收拾得很干净。
看着摆在门口那双小兔子图案毛茸茸的拖鞋倒是让他很意外。
他又看了温旎一眼。
温旎有点局促,把拖鞋收起来:“看完了吗?”
叶南洲看着两人坐的沙发,低沉地说:“在这住得习惯吗?”
“还可以。”
“这个公寓这么小,家具也不齐全,比不上我们家,还有佣人伺候着,我觉得你在这住得不习惯。”叶南洲为她考虑:“反正这个婚离不成,你看,要不还是回家去住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和你离婚了,我是搬出来住,不是和你吵架了离家出走!”温旎希望他能明白,而不是总一副他来哄她,她就会回去的样子:“你看完了,走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叶南洲深眸看向她:“我们是夫妻,坐在这又怎么了,就该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温旎的耐心用尽了,她怕叶南洲耍无赖。
叶南洲双腿交叠,正襟危坐,眉头一挑,淡淡的说:“我不想怎么样,之前不是你说的,分居两年那也是离得掉的,我在这里住下来,是不是说明我们不是分居,就是夫妻俩过惯了优渥的生活,想要过点平常日子?”
“叶南洲!”温旎被他的无赖气到了:“你住不惯这样的生活,这里的床只够一个人的睡,请你马上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惯?”叶南洲反驳:“你这样说了,我更要让你知道我是否过得习惯!”
他立马起身,转身又往她的卧室去。
卧室的风格很少女,床只有一米五,上头挂着粉红色的床幔,床上还摆放着几个兔子抱枕。
一点也不像与他在一起的风格。
温旎见他毫不犹豫走进去,这场景就像身上脱光光没穿衣服一样,什么都被他看光了:“你怎么样才肯出去?”
“你和我回家,我就出去。”
“不可能!”
“那我就在这陪你。”叶南洲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吩咐在门口的裴清,又脱掉西装外套:“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今晚在这睡下了!”
“是!”
说着,裴清拿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裴清把行李箱打开,里头他常穿的衣服还有睡衣,洗漱用品。
“夫人,这都是叶总的私人物品,请问放哪里?”裴清道。
“……”
温旎瞪大双眸,到底是她没把叶南洲了解透彻,还是从未了解过。
他怎么死皮赖脸起来!
又气又觉得好笑。
他这是早有准备吧。
在孤儿院给她摆脸色摆得那么地道,实则已经打包好一切来投奔她了。
温旎扶额,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叶南洲,你何必呢?你要是住下来,别人怎么看我?这里是单身公寓。”
“单身公寓不能住两个人?”叶南洲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我没关系,不委屈。”
“……”现在叶南洲说什么,温旎都觉得不正常,她又道:“这里摆不下你的东西。”
叶南洲环视一周,立即打开柜子的门,见里头还有一个小空间,便说:“这里放得下,我不介意!”
他又命令:“裴清!”
“是!”
裴清立马把衣服挂上去。
他们动作很快,仿佛犹豫一秒,这位置就是别人的了。
温旎顿时觉得,他们的关系变了,好像又没变,她还是没有离婚,也没有与叶南洲划清关系。
相反,叶南洲变本加厉地渗透到她的生活里。
很快,裴清就把东西整理完毕出去了。
叶南洲见温旎不说话,又关心道:“刚才你什么都没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旎此刻气都气饱了,哪里能吃得下东西:“我不饿。”
“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叶南洲知道她在赌气。
温旎抚摸肚子,内心才踏实一些,她又说:“饿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做,只是这里没有你吃的东西……”
“我来给你做。”叶南洲开口道。
温旎一阵错愕,就见叶南洲走出去卷起袖子。
裴清已经把菜买好了。
温旎看着他拿进来,从袋子口上看到几样蔬菜,还有一只老母鸡,不知道他说的做饭是准备要做什么。
叶南洲做饭,还弄这么复杂的,温旎觉得他不一定能搞定。
她也没阻拦,她更想叶南洲知难而退。
她泡了一杯蜂蜜水,还没打开瓶盖,裴清就走过来:“夫人,我来。”
他立马给温旎弄。
温旎道:“不是说过吗?不用叫我夫人。”
“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不在叶氏,又是叶总的妻子,这声夫人是应该的。”裴清还是很循规蹈矩。
他对温旎像对叶南洲那样敬重。
温旎接过裴清倒的蜂蜜温水,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看了一会电视。
厨房里没有叶南洲的动静。
她其实很好奇叶南洲能做出什么花样来,但又不想主动去看。
半个小时后,温旎忍不住,她轻轻地走到厨房门口。
厨房并不大,容纳她一个人就不错了。
叶南洲那高大的身影待在里头就像进入小房子里头。
只见叶南洲在煮汤。
旁边放着手机,里头播放着教做菜的视频。
汤已经沸腾了,叶南洲右手拿勺子,左手去揭盖子,她下意识想要叫住他,可话没出口,已经来不及了。
盖子是铁的,很烫,叶南洲没什么经验,手烫得不行,可能不想让温旎知道,还是轻手轻脚的放下去才把手抬起来。
温旎见他手烫红了。
他也不管,继续按照视频要求做菜。
这个距离她看得到标题。
孕妇食谱。
温旎此刻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明明她死心准备离他远远的,可他总是不经意出现在她面前,做着让她心里不是滋味的事。
如果她的心够硬就好了。
可能就不是这样。
可她生下来就如此,表面上不在意,心却软得很,最看不得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