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瞧你这话说得,为夫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被自家夫人这么一怀疑,苏宏赫觉得自己要是继续阻拦管家把话说清楚,说不准自家夫人离开后,一个人定然要胡思乱想,到时候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我只是不想你生气,你前段时间才被苏浅曦这个孽障给气病了,她甚至都没上门看你一眼。”
“我知你嘴上不说,心中还是挂念苏浅曦。”
“我不让管家说的事情,就和苏浅曦有关,我只是怕你又被气病了。”
“和浅曦有关的事情?”
苏夫人闻言,有些着急的询问,“是浅曦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她现在不惹事就不错了。”
苏宏赫冷哼一声,给了管家一个眼神,让他将他调查到的事情再说一遍。
管家硬着头皮,将苏浅曦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以及因为苏浅曦的缘故,苏家此刻或多或少,也受到流言的影响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大小姐要是再不停手,只怕苏家也会深陷其中。
“怎么会?”
苏夫人听完管家的话后,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听到管家说,浅曦不仅仅针对薇儿,如今更是要将整个苏家拉下水。
不,这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不会这么做!!
“老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夫人满怀期待的看着苏宏赫,希望自己的夫君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复。
“夫人,这件事在府外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管家亲自调查的事情,若不是百分百肯定,管家如何敢轻易说出口?”
苏宏赫长叹一口气。
妻子向来心软,对苏浅曦这个屡教不改的孽女,心中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况且苏浅曦嫁人之前,一直装得乖巧温顺,妻子一时间无法接受苏浅曦变化这么大,也实属正常。
得到苏宏赫的回答,苏夫人面色惨白一片。
怎么会这样?
难道浅曦还在计较自己偏疼若微多一点,心中不平衡?
可若微是妹妹,家中长辈偏爱最小的一个,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若微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她心中偏疼一些若微,也是人之常情。
她已经尽力对浅曦好了,浅曦为什么不满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浅曦对她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她来就是,为什么要将矛头对准苏家和若微?
“夫人不用担心,为夫在朝为官多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为夫很快就会处理好,你不要过多忧虑,当心身子。”
苏宏赫看着自家夫人脸色难看,出声安慰了几句之后,就让人送她回去休息。
苏夫人离开书房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让人去找管家安排马车。
她要亲自去问一问苏浅曦,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苏浅曦也是苏家的一份子,苏家若是名声狼藉,对她有什么好处?
“王妃,苏夫人来了,说是要见你。”
苏浅曦刚从空间里拿了几株毒草,准备做点毒药防身,就听到屋外竺奴的通报声。
苏浅曦愣了一下。
谁来了?
苏夫人——这不是她娘吗?
她不在苏家待着,来摄政王府做什么?
苏浅曦皱着眉头,将几株毒草丢进空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才去开门。
“她在哪?”
苏浅曦皱着眉头,询问苏母此刻在哪里。
竺奴垂眸回答,“苏夫人在前厅等着。”
“走吧。”
苏浅曦率先一步走在前头,竺奴连忙跟在后头。
“浅曦,你来了。”
等苏浅曦走进前厅,苏夫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连忙站起身来。
“你来摄政王府,是找我有事?”
苏浅曦没心思和苏母兜圈子,让她有话直说。
苏母看着苏浅曦冷漠的样子,心中有些失落,可想起自己的来意,她又打起精神。
苏母试探性的开口,“浅曦,最近京城出现很多对若微不利的流言,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苏浅曦点头。
“我听别人说,这件事和你······”
苏母紧接着开口,话说到一半,就被苏浅曦打断,她大概知道苏母的来意,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用问得那么小心翼翼,我直接告诉你,没错,事情是我干的,你还有其他事情要问吗?”
“趁着我今日心情不错,你想问我就回答你,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苏母听到苏浅曦亲口承认她做的事情,心中顿时生起几分怒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微哪里得罪了你,你回家到现在,若微事事都顺着你,生怕你不高兴,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
苏母因为气愤,质问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尖锐,苏浅曦却在听完她的问题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当然是因为苏若微让我不痛快了,她让我不痛快,我针对她,有什么问题?”
“至于你说的,我可以说出我心中的不满,大家一起解决,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
苏浅曦眼神冰冷的看着苏母。
苏母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苏浅曦看着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了曾经的孺慕和想要靠近的渴望。
她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窒息。
苏母的一时间有些恍惚,明明在不久之前,苏浅曦不是这样的。
“母亲,你只是出嫁前被外祖一家宠爱着长大,嫁人之后,不管是父亲还是你生的儿子都向着你,你命好,所以都快到了能做人祖母的年纪,性格依旧如此单纯。”
“可单纯不是傻,你作为苏家的当家主母,执掌中馈,你当真对我未出嫁之前,在家里的处境半分不知吗?”
“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你假装不知道而已?”
苏浅曦半斜着身体,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
以前她不懂,总是天真的以为——
母亲管理着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可能事事注意到她,所以对她在府里的处境不了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