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刚好,我给你点了份小龙虾。」
顾离不禁纳闷。
怎么回事?不会打字?
就这短短十几个字他能打十分钟?
「嗯。」
「好的。」
这次连续两条回复倒是很快。
顾离高兴了。
她下单的时候故意点了不需要餐具。
没别的意思,就是挺环保的。
想象着季淮景在公司里面对一份小龙虾手足无措时的表情,顾离心情都好了不少。
随后她看向在面前端坐着的于凝。
“你真的想要搞清楚事情始末?哪怕事情的真相十分残酷。”
见她神情严肃,于凝考虑着她刚才的话,但最后还是重重点头。
“我想知道,我不想走得不明不白,我还想再见我爸妈一面。”
她想劝劝他们,就算没了自己也要继续好好生活。
见她的意志坚定,顾离最后叹了口气。
“行吧,只要你不后悔。”
虽然后悔也没用。
既然答应了别人顾离就会做到。
将酒店房门反锁好后,顾离让于凝站到窗旁。
正逢月初,此时的月亮算不上皎洁,但却是灵气最为纯净的时候。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引动着灵气的同时顾离念着招魂咒:“三魂归返,七魄凝魂...”
女孩指尖在虚空中来回翻腾,如月光般皎洁莹白的光芒也一道道聚集在了于凝鬼魂旁。
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于凝瞬间瞪大了眼睛。
哇!
好厉害!
正当她感叹时,顾离那边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不过是缺失了魂魄的游魂,招魂咒和聚灵符加持下应该不算是难事。
可对方缺失的魂魄却像是被一道力量困住似的。
两种力量像在拉扯较量着。
这种诡异的吃力感让顾离觉得熟悉。
不一会,顾离光洁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特喵的!
天道压制她她认了!
这对面什么牛鬼蛇神就想来跟她斗法?!
刚才只是想顺手帮个忙,现在知道于凝的魂魄是被拘住了的顾离却被激起了一身反骨。
要是道士的话她倒是还得花功夫跟对面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只可惜,她不是真道士。
月光下,于凝看着女孩那张明艳的脸浮现出一抹妖冶的笑。
只见顾离分出左手,在虚空中翻转着。
“去找到那丫的,给我破了他!”
一道灌入了深厚灵气的拘魂咒顺着就飞了出去。
不干好事还拘别人的魂?
呵呵,现在看看谁的拘魂咒才是真祖宗!
-
某个庄园中。
地下室里摆放着一只只的坛子。
烛火忽明忽暗,老叟正在坛前打坐。
忽然其中一只坛子传来异动,盖子疯狂地晃动着像是里面的魂魄即将要破坛而出。
他一双浑浊的眸子闪出锐利的光,起身拿起黄纸,毛笔点上朱砂,画了道黄符拍在了坛子上。
可随后他就发现了一道符咒好像镇不住里面的魂魄,随即他又摸起了供台前的那碗浓稠的血......
直到那只坛子没了动静,他才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可没等他松口气。
外面忽然传来了异动。
门上挂着的红线铜铃不约而同地摇晃起来。
没等他回神拿起铜钱剑,一股强横的力道就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
“哼!姑奶奶修炼符咒的时候你丫的祖宗都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随着对面的势头忽然消失不见,一道道属于于凝的气息也随之没入了她有些透明的身体里。
刚才还迷蒙着的于凝在魂魄聚集时,眼光也逐渐清明。
看着她的转变顾离默默叹了口气,给自己用灵气加持了一道护身符。
在符咒落成之时,只见原本还怯生生的于凝忽然变了个样似的,一行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卫濂!哈哈哈哈!好你个卫濂!”
屋内狂风大作,掀翻了桌子上的台灯。
顾离轻轻地瞥了于凝一眼:“你小心点,弄坏了你赔,要是害我破财的话我就灭了你!”
她只是帮忙而已,可不喜欢给自己招灾。
顾离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将正要发作的于凝吓回了原本的模样。
见她冷静了不少,顾离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对嘛!这才像是一只厉鬼。”
比起之前,于凝此时周围环绕着更为浓郁的鬼气。
被顾离夸奖的于凝却笑不出来。
她脸上满是怨恨,但到底没再释放出心底的怨气。
“想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顾离往单人沙发上一倒,好奇地打量着她。
不知世人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明明可以忘却的痛苦非得要再想一遍。
现在想起来了,可是又能怎样?
终归是已经死了。
“我......”
感觉怎么样于凝不知道。
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去找卫濂报仇。
看着她依旧有些茫然的神情顾离叹口气道:“看来不怎么样,想起来这些只会恨自己眼瞎吧?”
所托非人才导致自己死于非命。
“我想问问他,我于凝到底是有哪里对不起他卫濂!”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顾离觉得她还是天真:“你问了渣男也一样有千百种借口,只会觉得是你不好。”
千百年来这些事她早就看多了。
不说人世间,就连那些话本子上都没少写。
“就算是这样,那我也要他杀人偿命!”
要说刚才于凝对卫濂有多爱,那她现在就有多恨。
“我要让他认罪伏法!”
她也有不少资产,况且还买了那么多的保险。
就算她死了,那这些财产加理赔也够父母过好下辈子了。
此时于凝十分庆幸刚才自己的选择。
要是记不起来这些,那她的父母将会什么都得不到。
“嗯,那你现在有了决定我不阻止你,但你肚子里这个呢?”
顾离语气淡淡,于凝听见这话却是全身一僵。
伸手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的位置。
“我、我不知道。”
她原本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还是可以投胎的,但是他可能不行了。”
还未出世就夭折了,最后元神只会消散于世间。
“你,你能不能救救他?”
一听这话于凝急了。
就算只有三个月,那也是她的孩子!
“不能,我又不是菩萨,救你都是我善心大发了,我为什么要救他?”
她可不想沾染那么多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