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世界与光明世界之间的距离很远,拖拽一个世界远航与传播一段信息完全是两回事。
周恒预估他的方舟想要承载着光明世界抵达大齐世界,期间至少要耗费二三十年的时间。
二三十年的时间对神灵来说很短,但对凡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因此,周恒先将他的意志投回了大齐世界,留下光明三神守护方舟航行,并培育新的光明神。
随着周恒意志的回归,源自大齐世界的救苦权柄再次活跃。
这天战火纷飞的幽州大地之下,突然飞出了一只无形无质的巨大神龙,祂是救苦权柄的具现化,也是周恒的“恬昭罪气神殿洞天’。
周恒通过救苦权柄发现,大齐世界的本源圆满如一,祂包含大量的权柄信息,那些权柄最终又归属于昊天帝君。
想要同化这种归一类本源无疑是很难的,因为祂有自己的思维意志。
祂会明确拒绝非本界权柄的融入,而本界权柄的源头又被祂绝对掌控。
不过,周恒也不是来同化世界本源的,他只是来向世界本源提交一些信息,用于引渡下属进入大齐世界。
最终,因为有周恒这位本界的救苦龙神作保,世界本源赋予了渡鸦之神奥斯汀临时合法身份。
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与大部分思维意志(昊天帝君)暂时失联的世界本源,依然愿意相信源自本界的救苦龙神。
但祂也不会彻底张开怀抱,毫无保留的迎接多位不明身份与立场的外神降临。
这只是基础的防范意识,也是世界生存的基本规则,并不是世界本源有意防备周恒,不然祂也不会给周恒的作保授于合法身份了。
“昂···”
巨大的救苦龙神在救赎权柄的加持下,散发出了无穷的救苦光辉,不再隐藏主动展现光辉的祂,出现在了大齐世界修行者的感知之中。
“那是什么?救苦龙神回归了吗,难道我们在界外战场取得了优势,使帝君能够将部分力量投回本界,用于稳定天地内部局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祂们(入侵邪神)告诉我们,祂们在界外战场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天神们已经被祂们彻底压制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界外战场的战事不利,使天神们打算先稳定世界内部的局势,这是好事,这代表天神们在界外战场的力量衰弱了。”
“救苦龙神的权柄被神殿洞天承载,祂想做什么,难道承载幽州耗费的能量太多,祂打算挣脱束缚。”
大齐世界所有的修行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在天空中翱翔的巨大救苦龙神。
他们知道无论救苦龙神打算做什么,祂的行为一定会改变当前世界内部的局势。
救苦龙神并没有让他们多等,祂衔咬虚空,一艘无法看清形态的辉煌大船被祂拖拽出部分梦幻的躯体。
那船首屹立的洁白渡鸟展开羽翼,沿着救苦龙神搭建的通道飞入了大齐世界,在渡鸟的身后还能模糊看到多位整装待发的神灵。
洁白的渡鸟刚一飞入大齐世界,便肆意展现祂的希望与光明,那纯粹的光明宛若天神降临的审判一般耀眼。
“神殿洞天的主人将祂的力量与属神投入了我们的世界,那艘梦幻的辉煌大船正在以救苦龙神为锚点驶向我们的世界。
祂这是要介入界外战争了吗,世界本身并没有排斥渡鸟的希望与光明,看来祂的降临得到了帝君的默许。”
“该死,有外界神系准备介入界外战场了,那些入侵者的保障一点也不可靠。”
“救苦龙神接引来希望的渡鸟,界外战争的局势终于要发生变化了。”
渡鸦之神带着光明与希望的权柄降临,祂的出现让忠诚者欣喜,也让背叛者胆寒。
其实,周恒在获得世界本源的合法授权后,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将渡鸦之神奥斯汀引渡到大齐世界。
但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援军到来的消息,对等待救援者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果将界外战场比作普通的战争,那么昊天神庭所部便是不会投降的死忠军团,但祂守护的城池中并不缺叛逆与摇摆者。
此时胜利的希望便是城池居民的士气,而增加城池居民的士气也会增添胜利的希望。
因此,周恒才大张旗鼓将援军到来的消息摆到明面上,他要增强‘士气’、重铸秩序。
来自外界神系的神灵降临了,而且明显是以盟友的身份入驻世界内部,这让大齐世界内部动乱的修行势力再次安分了不少。
那些修行势力明白,既然救苦龙神能主动接引希望渡鸟降临,那么就证明入侵者的围困出现了漏洞。
被困的世界出现了联通外部的通道,援军也正在驾驶着神圣的方舟赶来,之前看来逐步明朗的界外战场,再次充满了未知的迷雾。
现在他们跳的越欢,未来被清算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他们打算听从本心的呼唤,暂且做回了却凡尘俗欲的清修者。
当救苦龙神重新展现祂的光辉,希望渡鸟展开祂光明的羽翼后,大齐世界内部超凡势力的动乱烈度正在逐渐减轻。
世界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安稳,不过有一些人注定回不了头了,其中就有多方投资的大齐皇室。
他们的帝国已经分崩离析,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重新掌控帝国的力量,曾经他们为了脱身选择抛弃帝国,现在他们也被帝国抛弃了。
大齐的时代正在逐渐成为了历史,各地诸侯在尝过绝对权利的甘甜滋味后,便再也不会放弃他们手中的利益。
幽州渔阳,自从盐平之战结束后,黑水靺鞨再也没来啃过渔阳这块硬骨头,他们不敢以有限的兵力去赌渔阳城隍救治子民的决心。
但幽州的其他郡县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不过在渔阳军的援助下,他们还是艰难地守住了主要城池。
真正彻底沦陷的反而是起势独立的辽东五郡,他们得到了幽州本地将门世家的支持,本该有能力守住辽东地区。
可他们却因内部争权而分裂了,独立前他们有怨念与热血作为意识形态支撑,内部相对统一稳定。
独立后,他们开始分配内部权利时,并不能满足大部分人的心理预期。
基层将官们发现,新的长官与之前庙堂上的老爷们没什么区别,他们一样会争权夺利、一样会为自己亲近的人谋求利益。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下属与低级军官的不满,可以通过对外战争发泄。
真正让他们分裂的是,掌控辽东地区最强军团的赵瑱,与辽东最高军事长官宣威将军高元培之间的权利斗争。
作为沙场悍将的赵瑱,在政治上斗不过宣威将军高元培,但他又无法接受自己对东延军的掌控力被削弱。
因此,他主动与辽东军进行切割,他打算获得自主权,脱离辽东军内部的权利结构。
黑水靺鞨的战机就这么出现了,无法统合力量的辽东军在一次次失利中,奠定了自己战败的局面。
“他们终归变成他们厌恶的样子,他们因利益聚合,也因利益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