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蝉这个名字,许太平自然听说过。
不止他,只要是青玄宗的弟子,无论是山下还是山上弟子,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苏蝉的事迹,毕竟那是青玄宗唯一一名夺得九府剑魁的弟子。
但除此之外,许太平对于苏蝉本人,其实了解得并不多。
“苏蝉这人的修为如何,我没办法确定,但这剑鞘的确不是俗物,我甚至在它上面感受到一丝古意,若是以它做养料,再配合那块冰魄月灵石,或许能让地果结出一件不错灵兵,甚至是仙兵。”
灵月仙子的声音这时在许太平的脑海之中再次响起。
能让灵月仙子如此评价,许太平也有些心动了。
“太平道长,这虽然只是一只剑鞘,但我母后说,它里面藏着苏蝉剑术的秘密,得之者能得苏蝉传承。”
似是担心许太平不心动,那六公主这时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寻常修士,在听到说着剑鞘之中有苏蝉剑术传承时肯定会心动,但对许太平来说,苏蝉剑术的吸引力全然没有那剑鞘本身大。
“这就是一只普通剑鞘,没什么秘密,不过你的确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以太平你目前的修为跟实力,能得到这种品阶的灵兵给地果当养分,哪怕只是一只剑鞘,机会也非常难得。”
灵月仙子的声音这时又在许太平的脑海之中响起。
许太平闻言暗暗点了点头。
其实灵月仙子不说,他也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向这位公主殿下先确认一下,要杀的是谁,又为何要杀此人。
“殿下,我们先回曼陀山庄,等到了那里,还请殿下告知在下你要杀的人是谁,还有你为何要杀此人,贫道才能决定能否帮你这个忙。”
许太平一边去牵马一边说道。
苏蝉的剑鞘的确很有诱惑力,但还没到让他失去理智的地步。
同时,他也不可能为了一只剑鞘而滥杀无辜。
“道长放心,本宫绝不会让道长行那不义之举,此人定是那该死之人!”
六公主闻言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然后一边向许太平保证着,一边笑容灿烂地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
一炷香后。
两人骑马从这血蛛谷飞驰而出。
在他们身后,一群被从血蛛谷放出来的乡民,正一个个感激得匍匐在地。
而在这群劫后余生乡民们的后方,血蛛谷内正燃起熊熊大火。
恐怕估计任谁也想不到。
乌鹫国三大魔窟之一的血蛛谷,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
这天夜里。
青螺谷,曼陀山庄。
还是原来那栋小楼内。
许太平与那六公主相对而坐。
“我想请道长你杀人的,名叫樊祁。”
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六公主放下茶杯,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开始向许太平娓娓道来。
“这樊祁曾是白树国第一猛将,后来因为一己私欲,叛变到乌鹫国。正是因为他,我白树国被乌鹫国连屠九城,百姓浮尸遍野。也正是那关乎国运的一战,让我白树国国力大损,丢失大半疆土,只能蜗居天南一隅,如今更是面临灭国之祸。”
“而那樊祁,来到乌鹫国后,为表忠心,直接向乌鹫国皇帝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在距离曼陀山庄八百里外的黄梅镇建了一座怒拳山庄,开始潜心钻研武学拳术,并在山庄之中设下生死擂,每月初七,会亲自坐镇擂台,接受四方武者挑战。”
“不过自十年前设下擂台起,樊祁从无一场败绩,死在其手上的武夫不计其数,因其拳法之凶,杀意之盛,江湖又称其为人屠樊祁。”
“这些年,为了报当年连屠九城之怨,白树国无数义士前仆后继赶往怒拳庄挑战樊祁,结果无一人活着从生死擂上下来。”
“没办法,这樊祁当年便是白树国第一武夫,如今又在这生死擂上接连突破,已然达到武道宗师境,现在能杀他的,只有你们山上修士!”
说到这里时,六公主那双极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许太平。
“能否杀他,跟殿下此行有无关联?”
虽然这六公主的讲述声情并茂,十分有感染力,但做事目的明确的许太平,还是没有忘记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他可以帮六公主杀人,但杀人的理由,必须跟六公主此行有关。
要不然他没办法跟九府仙律司以及他们青玄的七律堂交代。
一听这话,一丝失落神色在六公主眼神之中一闪而过。
在白树国的几位皇子跟公主之中,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口才跟辩才,所以在看到许太平对于自己的讲述无动于衷时,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挫败感。
“道长你的问题,便是我要杀那樊祁的缘由之二。”
不过六公主马上便又调整好了情绪,她先是对许太平淡淡一笑,然后继续道:“能否杀死这樊祁,是我此行能否见到乌鹫国皇帝的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