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确实是好东西,据说营养丰富味道鲜美,刘一在在之前那个世界就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没有鸡而只有一只大鸟,不知道炖汤喝了效果会不会一样?应该也比较滋补吧?刘一一边准备杀鸟一边思索道。
要不怎么说君子远庖厨呢?果然杀起鸡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虽然现在是杀鸟,但是刘一总觉得这和杀鸡应该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朝鸡脖子抹一刀罢了。想是这样想,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完全不是一码事,从丹田世界里把那只大鸟提溜出来,然后趁它还在懵逼的时候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想一把把它砸晕,哪知道石头都砸碎了那只大鸟却屁事没有,反而更加清醒了随即开始反抗似乎想挣扎着飞跑。
煮熟的鸭子,哦不,是到手的大鸟岂能让它飞了?刘一分分钟又把它收回了丹田世界里。刘一不得不承认做饭这种事情真的不容易,眼看杀只鸡就这么麻烦,要是想炖点别的什么杀起来估计更加麻烦。
还记得在之前那个世界的时候,爷爷还在世时,家里想要吃鸡了都是由爷爷负责杀鸡,准确来说就是负责杀死鸡然后把血放干净。以前刘一对杀鸡这种事情不以为然,觉得无非就是狠心一刀下去把鸡杀死罢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如今看来自己的看法应该是大错特错。因为刘一发现自己连把大鸟砸晕都不行,或者说还要把大鸟砸晕了才敢杀,而他爷爷当时不但杀鸡迅速了结鸡的性命减少鸡的痛苦,而且放血放得特别干净,从来都不会出现鸡血乱飞乱洒的尴尬局面。不仅如此,爷爷每次杀鸡都会念念有词,刘一对此兴趣斐然,总会仔细去听到底念了些什么,听了好几次才知道念的词句的内容:畜生畜生你莫怪,你是俺家一道菜,今年春天早些去,明年春天早些来……
爷爷的杀鸡战果很是闪耀,但现在爷爷根本就不在人间,即便还在人间也没办法来到异界帮助刘一杀鸡(大鸟),刘一深知爷爷再厉害也不可能护佑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帮自己杀一辈子的鸡,如今想吃鸡肉了还是得靠自己才行。但这只大鸟究竟要怎么杀才好呢?鸟头硬得惊人,用石头砸都屁事没有,石头反而砸碎了,这种强上不成反被日的事情刘一不想再发生第二遍了。
没办法了,只能用老办法了:遇事不决,丑剑解决,刘一默默地拿出丑剑来。看了看这把其貌不扬的丑剑,刘一越发地喜欢了,这把剑低调内敛而锋利无比,兼之坚固无比可谓稳如磐石。没想到现在要用它来杀一只大鸟来炖汤,这究竟算不算杀鸡用牛刀呢?刘一摇摇头也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只想着早点把这个鸟汤炖好给师清和小胖子喝了补充一下营养——虽然这是一只鸟,但鸡和鸟原本同属一种,因此炖出来的汤营养价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刘一按照之前那个世界里人们对野物的推崇程度,完全有理由相信这“鸟汤”的营养价值远远高于鸡汤。
再次把大鸟从丹田世界里提溜出来,刘一提着丑剑在大鸟反应过来之前便抹了它的脖子一剑,这次没有发生意外,大鸟的脖子立即被丑剑割开。刘一连忙把大鸟脖子上的口子对准早已准备好并放了一点点盐巴的陶碗,鸟血随着大鸟的死命挣扎喷涌而出流落在碗里,很快就装满了一大碗,还好刘一早有准备,一口气准备好了五只如盆子一般大小的大陶碗准备装血,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于是,刘一不断地换碗装鸟血,一直装到第五只碗都快装满了鸟血才总算流完,刘一实在是没想到这么一只鸟竟然有这么多血,自己举着它放血手都快要举酸了,简直是个脚猪子。
而刘一只顾着给大鸟放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放在一旁的丑剑因为沾到了大鸟的血而突然像活过来了一般,黑漆漆的剑身似乎变得有些晶莹的感觉,发出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光。当然,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随后丑剑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用刘一的话讲就是低调而内敛,正如他的为人,而要是用老头子的话说就是破破烂烂扔在地上都没人要,确实正如刘一这不尊老爱幼的小子的为人。
大鸟估计死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像一只鸡一样被杀掉,但现实就是这样魔幻,它偏偏就是当做鸡一样被宰,而且还会像鸡一样被炖汤。大鸟奋力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只能说事已至此反抗终归是徒劳,很快大鸟便死得不能再死。刘一此刻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因为这只鸟终究是曾经想吃掉自己和师清二人的生死大敌,而且此刻师清和小胖子还处于昏迷不醒的危险状态,当圣母可不是刘一的强项,刘一也没有任何兴趣。虽然刘一也想过收服这只大鸟为自己所用,但形势比人强,现在需要用它来炖汤,毕竟师清二人在刘一心里的分量比这只大鸟要重多了。
原以为把大鸟杀了放血是炖鸟汤这件事的终点,但现在刘一惊讶地发现这只是麻烦事的开始,他实在是没想到以前喝起来味道鲜美的一碗鸡汤做起来如此的麻烦,实在是让人觉得蛋疼。现在要给师清二人炖鸟汤,刘一发现并不是把鸟杀了就可以直接开始炖,而必须要先给这只该死的大鸟拔毛,这当然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还记得在在之前那个世界的时候,看到家里杀鸡都要事先烧一壶开水,等鸡杀好了扔在大盆里或者桶子里后再把开水浇进去泡一会,然后就可以轻轻松松把鸡毛拔个精光。此刻,刘一果断来个依葫芦画瓢,正好铁鼎里多的是开水,可以给大鸟来个大泡特泡。刘一把大鸟扔到一个大木桶里,没办法,大鸟太大,只有这个刘一原本计划用来泡澡的大木桶才装得下,又用另一个小了许多的木桶从铁鼎里打来开水一桶一桶地浇到大鸟身上。
过了一小会,刘一便开始给大鸟拔毛,事实上刘一根本就不知道要用开水泡多久,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用烧开了的水去泡。奉行乱搞乱发财原则的刘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把大鸟身上的羽毛拔干净,至于美观还是不美观,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这些开水不能把羽毛泡开也不要紧,开水还有大把多可以浇。
事实证明,当做好最坏打算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会超过想象的好。刘一做好了再浇几次开水的打算,但结果证明这些都过滤了,死透了的大鸟身上的羽毛竟然十分好拔。这在刘一看来就非常的不科学了,这么猛的一只大鸟,动辄要吃人,还一翅膀拍飞迅猛无比的飞剑、打伤运功攻击的师清,简直是威猛无比,现在却随便用开水泡一泡后便可以轻轻松松把它身上的羽毛拔下来,这种落差感简直是违和得让人难以接受。刘一在拔毛的过程中发现大鸟全身上下的羽毛都很柔软,但双翅上的合计三十六根金黄色羽毛却坚硬无比,刘一终于明白这只大鸟之前为何可以用双翅拍飞锋利的玄音短剑了,敢情是这三十根片金黄色羽毛的功劳。这三十六根羽毛每一根都如黄金铸就一般,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是真正的黄金羽毛,也不知道这只大鸟是如何挥动这么重的羽毛的。刘一心念一动,随即拿起一根黄金羽毛稍微用力把它弹了出去,随即响起“铮”的一声,而黄金羽毛却硬生生地插进了洞室的石壁中,只剩下一小截羽毛露在外面。刘一连忙用力地捏住露在外面的那截羽毛往外拔,却不想这根羽毛仿佛已经在石壁中生根发芽无论怎么用力往外拔都纹丝不动。看到这个情况刘一却没有一丝郁闷和恼怒,反而高兴得喜上眉梢,他知道这些黄金羽毛妥妥的是好东西,说不定将来有大用途,再不济也可以在钱老板那里卖出大价钱,到时分分钟要发大财。当然,刘一已经下定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掉这些羽毛,毕竟这种天生的如同黄金铸成又锋利如斯的羽毛难得一见,最重要的是这些羽毛还可以扛住玄音飞剑的劈砍,实在是如磐石般坚固,这样的好东西要是不收起来而为了区区灵石就卖了岂不是暴殄天物?说不定分分钟天打雷劈!折腾了好久,刘一到底还是没有把羽毛从石壁上徒手拔下来,最后还得丑剑出马才把羽毛拿到手里,刘一连忙把这根羽毛和其他三十五根黄金羽毛郑重其事地收了起来,直接放进丹田世界里才放心地继续给大鸟拔毛。刘一虽然把三十六根羽毛都妥当地收了起来,但却一刻也不停地思考着这些羽毛的用途,不知道能不能把它们做成三十六把飞剑呢?要是可以的话,到时与人对战的时候分分钟给人来个天女散花,哦不,给人来个天女散羽毛,让对方欲仙欲死。想是这样想,但能不能做成还得抽空试验试验才知道,刘一现在只能想想却不能做,他还得继续给大鸟拔毛,一边拔毛一边总忍不住觉得有好东西不去试验反而要拔这些鸟毛实在是不科学。
不科学归不科学,刘一总算是把大鸟身上的羽毛全部拔了下来,有种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情,按照刘一的记忆应该是要把这只没有毛的大鸟放在火上烧一烧,似乎是要把它身上的那些细细的小绒毛烧光,免得影响做好后的口感。
这个很简单,刘一随即便拿起大鸟在铁鼎下那堆已经燃烧了十几天的大火上烧了起来,马上便闻到了一股鸡蛋壳被火烧的味道。刘一知道这是大鸟身上绒毛被烧发出的气味,便毫不在意地继续烧了起来,一边烧还一边不断地翻动起来。但毕竟是赶鸭子上架,刘一实在是硬着头皮做这些事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要烧多久或者烧到什么程度才算烧好了,但他很确定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把大鸟烧焦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先是开膛破肚,把内脏什么的弄出来,随便用一个木桶装着放回乾坤戒里面,留着以后有空就炒着吃。刘一对酸辣鸡杂一向很喜欢吃,由此可知“酸辣鸟杂”应该也会喜欢吃,毕竟鸡也叫“又鸟”嘛。又是好一番收拾,大鸟已经变成可以用来炖鸟汤或者炒鸟肉的净肉,刘一甚至想着能不能参照以前经常吃的“重庆鸡公煲”用这些鸟肉做一个“重庆鸟公煲”,想必味道也很不错。
炖鸟汤当然用不了整只大鸟的肉,刘一随手用之前在洛阳城买的菜刀砍了大约三斤左右的一块鸟肉下来,准备用来炖汤,其他的鸟肉全部一股脑塞进乾坤戒里了事。刘一接着拿出之前砍柴火时顺便找到的香菇木耳等山货,拿了几个看起来营养丰富的香菇木耳放进准备炖汤的瓦罐之中,又拿出之前在洛阳城里买的生姜等配料,顺手也放了点到瓦罐里,再加上水便开始放在炉子上开始炖起来。
事实上,刘一对于怎么炖鸡只有一句话形容:老子踏妈的知道个屁!今天炖鸟汤完全是依据之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看到家里炖鸡汤的零碎记忆,至于有没有什么厨艺,那当然是一分都不敢花——哦不,应该是一点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对于做饭这件事,刘一做的最多的就是看别人动手做饭和挑剔别人做的饭菜的毛病,哪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竟然要经常动手做饭,还要经常被别人蹭饭,要说这里面有天理,那就是打死刘一他都不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