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色？
    交手的众人纷纷停了手。
    雷利，罗杰，卡普以及战国纷纷愕然的看向芝妮娅的方向。
    这股力量他们再熟悉不过。
    是霸王色。
    娅娅觉醒了霸王色？
    而且……
    看到女孩身上缠绕的水蓝色电弧，所有人都瞳孔骤缩。
    甚至除了这四人，其余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觉醒就是高级霸王色。
    可能吗？
    芝妮娅站在很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歪着头，血红色的瞳孔让波鲁萨利诺突然想到了在圣地上见过的那一幕。
    他心里咯噔一声。
    再也顾不得手里的巴基，放了人后就化作光点消失在原地。
    光点聚拢出现在娅娅面前，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探的喊她的名字：“娅娅？”
    然而手指刚触碰到女孩的脸颊，就被女孩面无表情的挥开。
    波鲁萨利诺愕然的看着那只手，水蓝色的长发飘飞着与他错身而过。
    波鲁萨利诺收起那只手，转身回头，神色复杂的看到女孩决然前行的背影。
    一道小小的身影扇动翅膀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芝妮娅的肩膀上。
    是察觉芝妮娅的力量几近暴走的塔牙。
    实际上塔牙也惊讶极了，因为芝妮娅身上的海洋之力更加强盛了，那是进一步觉醒的征兆。
    而且……
    塔牙眯起眼，视线放在芝妮娅那双只有力量暴走时才会出现的红瞳上。
    这次的力量没有暴走，芝妮娅也很理智，可……为什么瞳孔还是红色的？
    还是说，芝妮娅的力量本质就是这个颜色？
    不该是包容的水蓝色吗？
    不待他细想，芝妮娅已然走到卡普和罗杰的面前。
    海军和海贼双方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站着。
    小丫头抿唇，扬起巴掌大的小脸，不祥的红色中却涌动本人也未必察觉得到的冰冷。
    “卡普尼桑，为什么动手？”
    小丫头的嗓音轻轻的，是熟悉的绵软，但周身环绕的霸王色电弧却极其不好惹。
    造成的效果就是……
    话语越绵软柔和，越显得不正常，越让人毛骨悚然。
    不少人咕咚咽了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芝妮娅真是相当可怕。
    被这双明显是生气了的眼睛盯着，卡普虽然想说一句‘你怎么连红眼病都气出来了？’，但危机意识疯狂预警，他下意识的把要冲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他抓着后脑勺，话锋一转变成了：“啊哈哈，这个啊！就是，就是……”卡普突然虎着脸，拿出身为尼桑的范儿，严肃道：“老子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芝妮娅苍白的面容上肉眼可见的疑惑。
    一个问号蹦出头顶，就连周身的霸王色也像升腾的火焰有了被浇灭的趋势。
    芝妮娅：……哈？
    海贼众：哈？？？
    卡普单手按住芝妮娅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才多大，雷利多大？你们俩年龄不合适。”
    芝妮娅：！！！
    眼底的血色动摇了一瞬。
    海贼众：……喂喂！
    塔牙直接就呆了：“喂卡普……”
    卡普挖着鼻孔，挖苦的看向雷利：“年龄的问题先放在一边，就雷利这家伙的心眼，你能玩的过他？老子怕你吃亏！”
    然后嘿嘿一笑，还不忘记推销一下海军的年轻才俊。
    “你不是挺喜欢库赞，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他们的吗？就从他们之中选。”然后拍了拍胸脯保证：“要是他们敢欺负你，老子帮你教训。”
    库赞看向芝妮娅，双眸闪烁。
    波鲁萨利诺眯起眼，静静站在芝妮娅身后，等待她的答案。
    就连萨卡斯基一向冷锐的眸子紧盯芝妮娅，难得有些期待的情绪浮动。
    雷利眯起眼：“卡普！”他似笑非笑：“请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
    然后握紧刀柄，明显一副‘你再逼逼老子真的能削你’的态度。
    罗杰摸了摸鼻子。
    好家伙，原来卡普他们和雷利动手是因为这个……
    不过妹妹跟雷利在一起……他觉得没问题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要不是他没儿子……
    算了，他没儿子。
    这辈子能不能有都不知道。
    芝妮娅好像明白了。
    为什么这六个人来没带一个手下，又为什么动手的时候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芝妮娅忍不住看向泽法。
    泽法叹了口气：“年纪轻禁不住诱惑我们理解。”
    芝妮娅：……
    看向战国。
    “……我们是怕你吃亏才……”
    然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就不该管这个事儿。
    战国尴尬的移开视线，默默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啧，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热血上头。
    不过一想到这姑娘跟了个海贼……啧！
    芝妮娅：……
    她又看向库赞，萨卡斯基以及身后的波鲁萨利诺。
    三人都看向自己，他们眼底充斥着忐忑，惊喜，期待等等纷繁复杂的情绪。
    芝妮娅垂眸，躲避这样的视线。
    她抿了抿唇。
    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做出选择才行。
    毕竟有些痛，长痛不如短痛。
    周身颜色特殊的霸王色彻底消失，瞳孔中的红色渐渐褪去，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在所有人无声的注视下，突然对卡普他们说。
    “抱歉卡普尼桑、泽法老师以及战国先生，有些事我没和你们说。”
    她扬起小脸，艰难的扯起嘴角对三人笑了笑。
    卡普眨巴眨巴眼，看向芝妮娅。
    战国和泽法也看向芝妮娅，但两人预感到了什么，纷纷皱眉。
    库赞，萨卡斯基以及波鲁萨利诺本就一心扑在芝妮娅的身上，此刻她一开口，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芝妮娅眯起眼柔和浅笑，漂亮的脸蛋在晨光下仿佛能发光，暖意融融的醉人：“谢谢尼桑的担心，可是，我在乎雷利，心里有他。不管你说什么，我恐怕都不会听。”
    波鲁萨利诺捏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库赞垂眸，将伤心掩盖在心底。
    萨卡斯基面色冰冷，握紧的拳头都快掐出血。
    卡普瞪大眼。
    总觉得自家的水灵灵大白菜彻底变成猪嘴里的那颗了……
    又忍不住看向雷利，用眼神谴责这个和自己一样岁数的老男人：你这混蛋到底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灌的什么迷魂汤？
    芝妮娅浅笑着对卡普继续道：“突然跑出来是我不对，你们要是生气的话可以惩罚我。不过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尼桑？我想呆在香波地和雷利过完他的生日。”
    雷利瞳孔一颤，再也忍不住将属于他的女孩搂进怀里。
    男人不可抑制的颤着沙哑的嗓音，情动的叫着他的小姑娘：“娅娅！”
    芝妮娅轻拍了拍雷利的遒劲手臂，眼底已经开始恍惚了。
    她想：不管这个决定对不对，但不再纠缠下去，才是对大家最好的结果！
    她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疲惫：“不管那是不是名为爱的感情，我早该做下决定的……”
    萨卡斯基再也忍不住，冷声质问她：“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要和海贼在一起，要和海军为敌？”
    芝妮娅抿唇，沉默即是默认。
    雷利冰冷的目光刺过去，就连罗杰海贼团的众人面色同样不太好，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萨卡斯基。
    这人……好像过于偏激了一些。
    就算海贼和海军是天生的对立，但无论是战国泽法还是卡普，他们都没有再与海贼们剑拔弩张，但这个家伙……
    那表情纯粹是厌恶海贼到骨子里了。
    战国皱眉打断他：“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和海贼站起一起，真是让我作呕。”
    泽法：……臭小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塔牙直接眯起眼。
    要不是小手及时按住他，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抽他一尾巴。
    塔牙可不管什么人类各自的立场，他只知道娅娅因为被迫做出选择而伤心着。
    人类总是在没有必要的问题上左右为难。
    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如果都喜欢那就都在一起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又为什么要做出选择？
    耳畔，是芝妮娅清浅的声音：“塔牙，别添乱。”
    塔牙尾巴尖一僵，瞬间老实了。
    不过还是气不过，冷冰冰的注视离开的萨卡斯基。
    臭小子！我塔牙记住你了！
    战国叹了口气：“你决定就好。”刚转身走出两步，又忍不住提醒道：“一年约定一到，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海军面前了。”
    既然选择了立场，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看似他们和罗杰海贼团只是打了一场，但交手过的都知道招招致命。
    所以立场问题是双方不可逾越的鸿沟。
    虽然他们确实挺喜欢这活泼又可爱的小丫头的，但……人各有志！
    战国也走了，泽法叹了口气：“臭丫头，回到本部给我去后山训练。”
    然后也走了。
    卡普抓了抓后脑勺，突然看向沉默不语的库赞，虎着脸直接招呼：“库赞小子，我们该出发了。”
    库赞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芝妮娅。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却垂着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库赞心底叹了口气，还是跟着卡普走了。
    最后离开的是波鲁萨利诺。
    他看向芝妮娅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还要撅着嘴笑道：“耶~真是伤心nei~明明我那么爱娅娅nei~”
    留下一句欠揍十足的话，波鲁萨利诺也没表态，直接转身就走了。
    雷利看得出来，除了那个叫萨卡斯基的心思莫测，剩下两个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眯起眼，正在想要怎么将这三人的存在感从小丫头的心里剔除，就听香克斯突然惊慌的大喊。
    “芝妮娅！”
    雷利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怀里的人。
    芝妮娅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嗡鸣。
    塔牙焦急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是强行觉醒力量的后遗症……芝妮娅，芝妮娅……”
    耳边太多叫她名字的声音了，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头疼的要命，心疼的要死……
    随着香克斯焦急的大喊，芝妮娅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