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队，有消息了！”
    一大早，丁向阳还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躺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兴奋地由远及近。
    小秦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丁向阳立刻翻身而起：“进来。”
    等小秦进来时，他已经将毯子叠好，将行军床收了起来。
    “丁队，郑家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有两个是学校的人，但是这两人都在两年内离了职。”
    “还有几个人？”
    “另外还有一个人。但是资料里没有。郑家人也记不太清了，只根据他们的描述做了个模糊的人像。小方已经拿着去找吴校长了。”
    丁向阳接过那两份资料。
    这两人一个是学校的图书馆老师，一个是后勤部的工作人员。
    图书馆老师叫刘霞，在案发后两年辞职。
    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叫李军，在案发后一年多辞职。
    若是单这么看，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先查一查这两人。”丁向阳合上资料，递还给小秦。
    “是！”
    小秦有些兴奋。
    十八年前的旧案，若是被他们破了，那功劳肯定不小！
    对于他们这种刚刚过了实习期的小警察来说，那就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样的。
    小秦刚准备出去，电话就响了。
    一看是小方打来的，他便没急着出去。
    按下扩音。
    小方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出来：
    “小秦，你跟丁队说一声，吴校长说人眼熟，得好好想想。回头他直接联系丁队。”
    “行，我知道了。”丁向阳出声。
    乍然听到丁向阳的声音，小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好的，丁队。那我今天还需要在学校里待着吗？”
    丁向阳想了想：“你暂时跟吴校长待在一起。等他想起来了，再回来吧。”
    “是！”
    电话挂断，小秦请示：“那丁队，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
    等小秦离开，丁向阳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给自己冲了一杯奶茶。
    端着杯子，轻啜了一口，他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那两个人的资料，他已经记住了。
    脑子里正在整合着已知的信息，进行推断。
    郑燕那天跟网友约会，却嫌弃网友太丑，转身离开。
    动物园在郊区，她要离开，就得坐公交车或者打车。
    她回学校了吗？
    如果没回，那她去了哪里？
    如果回了，那为什么没人看见她？
    在她遇害后，是谁告诉吴校长郑家人到了昌平的消息的？
    郑燕的辅导员为什么正好听见？
    那三个人为什么又专门跑了一趟郑家？
    他们跟凶手有关系吗？
    第三个人是谁？
    会是凶手吗？
    一个个问号从脑海中飘过，就像有千万条线绕在一起，找不到一根线头。
    可丁向阳知道，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交汇在一起的。
    只要找到那个交汇的点，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晃晃悠悠地把一杯奶茶喝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李老说起的昌平市没有飘的问题，跟这起案子有没有关系？
    时间上，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舔了舔上嘴唇的奶茶渍，看了看时间。
    丁向阳起身，拉了拉衣服的褶皱，抬脚出了办公室。
    到开早会的时间了。
    早会上，众人总结了昨日的收获，开始讨论案情，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李铭晋如今年纪大了，身体的暗伤也让他的身体大不如前。
    他这次过来，也是以“专家顾问”的身份，不外出。
    丁向阳干脆请他做总指挥，自己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便也跑出去了。
    辛果果今天的安排，便是接替小方，跟着吴校长。
    吴校长一早来了办公室，就被小方拦住了。
    看着那张拼凑出来的人像，吴校长只摇头：
    “有点儿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方警官稍等，等我想起来了告诉你。”
    小方没拒绝，但也没离开，一副要死耗在这里，等着他想起来的架势。
    吴校长也不好赶人，只能无视小方的存在，开始处理公务。
    小方刚才还一副要死守的架势，没想到只守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吴校长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么大个人就坐在那里，存在感还那么强，他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啊！
    他松了松领带。
    小方一走，他整个人都放松了。
    连处理公务时，整个人仿佛都透着愉悦。
    辛果果不明白他的心理，但也没打扰。
    她兀自在沙发上坐下，一会儿啃苹果，一会儿吃根香蕉，一会儿又掏出之前藏起来的小吃。
    吃的不亦乐乎。
    一人一飘就这么和谐相处了一天。
    下班时间一到，吴校长便收拾了桌子，将小方留下的那张画像装到公文包里，离开了学校。
    辛果果想了想，没着急回去见她的两个小宝贝。
    她兀自上了吴校长的车。
    上车后，她一双眼睛不停地到处看来看去：
    “啧啧！这车不便宜吧？车标看着眼生，可这里面的配置却是够豪华的。吴校长，你这么豪，你领导知道吗？”
    见吴校长一边开车，还一边看后视镜，辛果果一开始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她才猛然醒悟，吴校长这是怕小方并没真走，在跟他演戏，实际上却在跟踪他呢！
    辛果果：……
    真想告诉他，小方没跟着，也没别人跟着。
    只有一只飘一直陪着他哦～
    嘿嘿！
    要是吴校长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
    辛果果心里暗戳戳想搞事。
    开着车绕了好几个圈，吴校长才终于确定没人跟着他。
    他将车窗大开，嘴里忍不住嘀咕：
    “奇怪了，今天车里的温度怎么这么低？”
    又检查了一下空调口，“没开空调啊。”
    辛果果不理会他的碎碎念，一边注意着方向，一边拿着手机给丁向阳发消息。
    丁向阳之前确实没派人跟踪吴校长。
    之所以让小方留下，也是为了表示催促的意思，免得吴校长把画像放一边就不理会了。
    但吴校长现在的表现，明显做贼心虚，跟踪当然得立刻安排上！
    有了辛果果的地址，跟踪小组便没靠太近。
    吴校长没敢松懈，哪怕重新走了另一条路，也还是不停地看着后视镜。
    辛果果都想跟他说，让他别看了，反正也没用，还费精力。
    车子转向了高架桥，从另一个出口绕出去，很快便驶进了一片别墅区的地下停车场。
    吴校长停好车，提起公文包，锁了车，上电梯。
    辛果果发了消息后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