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不是海天如了，恢复了那个身份.
    那他就再也不可能这般望着她了.
    恢复了那个身份，她是他永远都不可能触及到人.
    可不管如何，几千年了，他的一颗心已经满满当当都是她了.
    今晚，是她的大屠杀时刻.
    今夜之后，或许，她会更快的离开他.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海陵放下手中的清茶，伸手抚摸上了胸口的位置.
    这颗用草药滋养了千年的心已经准备好了.
    “妈妈咪呀，救命啊，救命啊，紫神，紫神，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有怪物，有怪物啊......”
    炎灵冒着风雪火急火燎的飘了进来，一下子就撞入海天如的怀中，躲在她的衣襟之中瑟瑟发抖.
    “紫神，好可怕，好可怕，那些仙者都是怪物啊.”
    “他们身上长满了红色软腿蠕须，吓死本灵，呜呜呜，吓死我了......”
    海天如将扒拉在自己衣襟上的炎灵捧在了手心之中.
    “真的吓到了？”
    “吓死了，吓死本灵了，呜呜呜......”
    炎灵的火忽明忽暗，一副快要被吓死的神情.
    海天如笑了笑，将它放在了窗台上.
    “好了，别装了！”
    “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可爱.”
    炎灵立马收起了可怜兮兮，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紫神，你就让我再装一会儿嘛.”
    “人家的可爱劲儿还没有装够呢.”
    “行了，今日你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该回去了.”
    “都在灵境之中几千年了，怎么没一点儿长进？”
    “灵力不涨，智商也不长！”
    炎灵：“......”
    “呜呜呜，紫神，你不爱我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
    “本炎灵明明还在长脑子的时候，明日，后日，我的智商就高起来了.”
    海天如淡淡的看了一眼炎灵：“那跟随你而去的十几名仙者，可斩杀了？”
    炎灵的气息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满是火的五官躲躲藏藏，扭扭捏捏.
    “那个，我就是用我的炎火烧热他们的屁股.”
    “他们放出来的软脚蠕须真的太可怕了，所以，所以本灵就逃了.”
    “紫神，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很害怕那样软体的脚脚.”
    海天如点了点头，柔声道：“知道了，炎灵，你已做的极好，回去吧.”
    “不要啊，紫神，你让我在外边再玩一会儿嘛，本灵都这么久没有出来玩了，紫神，我的好紫神......”
    可不管炎灵哭喊多么凄惨，海天如还是毫不留情面的将它收入了灵境之中.
    炎灵入了灵境之后，海天如的面前落下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就是狐王身边的四尾火狐，狐王离开之后，四尾就贴身照顾保护着海天如.
    “紫神，一共一百二十名仙者，炎灵分散了他们，我们一共杀了五十二个.”
    海天如望了望窗外，嘴角勾起了笑.
    “五十二名邪仙，已经足够天后发飙了.”
    “这五十二名邪仙者可是需要培养好久的.”
    四尾的心里也抑制不住的兴奋，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道：“紫神，今日我们杀了这么多仙者，属下怕，我们会暴露.”
    海天如拿起手中清茶喝了一口，望着窗外淡淡道：“狐王带着木齐回了狐空，阿四，召集所有姐妹去妖山躲一躲吧.”
    “紫神，杀的仙者，姐妹们都处理的十分干净，可天后生性多疑.”
    “之前那驼背仙者的尸体之上都是狐狸的咬痕，怕是那个时候天后就已经有所发觉了.”
    “而且，近日多名仙者去了妖山查探.”
    海天如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清茶，上边漂浮着一片嫩绿的茶叶，散发出一丝白雪没有的清香.
    “乱世之空，何能独善其身？”
    “这一小杯清茶只能散发出这一丝清香.”
    “若是茶凉香尽，清香也只能殉葬在这皑皑白雪之中.”
    四尾握着身侧剑的手忽然紧了紧.
    他们狐空的狐妖在这里已经藏了千年也没有露出一丝的马脚.
    她们一直都非常的小心，因为一旦被发现，死的不仅仅是她们自己，而是所有从狐空逃出来的狐妖.
    当初为了寻找狐姣姣公主，他们狐空暴露在了各个世空的眼中.
    他们的狐尾也成了他们的香饽饽.
    是可提升修为，是可改变体质，是可再生的神药.
    因狐空的实力，所以一直未有世空动手.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们狐空的九尾狐紫紫，狐空狐尾最多的狐妖，他们最年轻的女王，与东周世空的战神无川定下了婚约.
    这是一场受各个世空都瞩目的婚礼.
    最盛世的婚礼.
    直到现在，阿四还记得狐紫紫穿上大红嫁衣的样子.
    是的，那会儿的九尾狐还是狐空的狐紫紫，还是未成为神的九尾之狐.
    可谁也不知道，这样一场旷世的婚礼竟是惊天大阴谋.
    还是他们狐空的狐妖们太久没有出过世空，低估了世人的人心险恶.
    直到狐空之王消失，狐紫紫进入密林成紫神.
    直到无川上诛仙台万剑穿心，魂飞魄散.
    紫神产子那一夜，那些邪物在她们狐空肆意妄为.
    那一夜，那些邪物将她们亲人姐妹的狐尾一条一条生生的撕扯下来.
    那一夜，血光冲天，他们狐空的狐后被拔光了尾巴死在了妖泉之中.
    那一夜......
    阿四的思绪从远久的血光记忆之中收回.
    如今，天后还想要她们的狐尾.
    紫神为了分散天后的注意力，为了苏主的安全，不禁铤而走险，只怕是已经暴露了狐空的狐妖们.
    她们此刻已经是在刀尖上了.
    狐空屠杀历历在目，四尾浑身微微颤抖.
    海天如的目光望向了天上飘下来的白雪，声音也悠悠的.
    “东周与狐空一点儿也不一样，狐空若是下起雪来比这大多了.”
    “几千年了，我们狐空的狐妖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风雪.”
    阿四的面上也浮起了思念之情.
    “是啊，还是我们狐空的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