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试吃的...不是来烧火的!”
“您不烧火,晚膳就做不成,还怎么试吃?”
“说的也是,那我来烧!保准火旺的很!”
“好嘞!”
“但是你要保证,每道菜都让我第一个试吃!”
“没问题!”
所谓两人搭配,干活不累!
“前辈,前辈,火小一点啊,我来不及炒了!”
“哎呀,小不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烧的火最旺!怎么样,没吹牛吧!”
“前辈,我这胳膊都快炒断了!”
“哈哈哈,你这傻丫头,谁让你用蛮力炒的!看我的!”
王慎独伸出一个指尖,朝着锅里默念了两句,那一锅的菜居然就自个翻动起来了!
而他本人,只需要捋着胡须,在一旁悠哉悠哉看着。
“怎么样,这就不费胳膊了吧?”
秦秋的嘴巴张的老大:“太厉害了!前辈,你教教我!”
“行,行,现在没力气,等吃饱了,我教你!”
“好!”
一想到,等会就可以学这么好的法术了,秦秋炒的更卖力了。
没一会,色香味俱全的六道菜就做好了!
“前辈,你别吃了,端菜,等会开饭了再吃。”
秦秋端起王慎独面前的两道菜就朝着俞裴的房间走去。
王慎独也端起两盘菜跟在身后:“等会我怕那小子跟我抢!”
“你放心,俞裴吃的少,不会同您抢的!”
“我每次同他一起吃饭,他从来都是象征性的吃几口。”
“每次?你同他一起吃过多少次饭了?”
“记不清了。。”
闻言,王慎独的眼眯成了一条缝。
“俞裴,开饭了!快,挪个地方给我!”
秦秋示意俞裴将案几上的书籍和茶盏挪一挪,好让她放菜。
俞裴腾出一只手,将案几上的东西往边上挪了挪。
“怎么,又在看书?让我看看,你看的什么书?”
秦秋将头伸过去:“《大道论》!我的天啊!”
“怎么了?”
“没怎么,道德伦理,为人处世之类的书籍我也读过。”
“不过,我早就不读了。”
“为何?”
“你没听过吗?所谓,三岁看老!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品行,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我们儿时读这些书,可明事理,懂道理,辨是非!”
“可现在,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读这些做什么!”
“古言,活到老,学到老。”
“没错!那是让你不断的去学习新的知识!”
“像这些老掉牙的道理,若能明白,早就明白了。”
“若不能明白,读的再多,也无用。”
“况且,这些书读多了,难免,将人给读的死气沉沉!”
“对对,我举手双手赞成,你看,这小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读书都快将他读成一尊大石头了!”王慎独说。
“就是,这书读的太多了,就要拿着书中的条条框框来衡量别人,便谁都瞧不上了,谁都嫌弃了。”
“然而,人无完人。”
“比如,商贾难免有些精明算计,文人墨士难免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被贫穷折磨过的人难免看重钱财,被情义伤过的人难免再难有情有义。”
“所以,你要是再读下去,谁还能入你的眼啊!”
“哦?那你现在读什么书?”
“读话本子啊!”
“话本子也算书?”
“怎么不算!你别小瞧了话本子!”
“这话本子很多都是根据当下一些真实的事件改编写成的,虽然里面免不了添油加醋,但故事的本质绝对可以借鉴!”
“俗话说了,变则兴,不变则亡!”
“咱们必须要了解当下这世间是什么样的,不要老抱着一些古书不肯放手!”
“哦?比如可以借鉴?”
“比如,我最近读的一本,讲的是,一个商贾之家,做了一百多年的生意了,都做的挺好。”
“但是这百年的老字号,却突然间倒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倒闭之时,掌管这家商铺的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
“他们做的是布料生意,别的铺子一直都在研究新的更舒服的料子,更好看的花样。”
“而这个老古董,非说老料子质朴,老的花样耐看,一点变通都不懂,自然就倒闭了。”
“有些道理,既然能流传千年,自然是经得起推敲的。”
“只是,世人匆匆只观其表,不能得其精髓,便说古论无用了。”
“还世人?你是说我吧?”
“不是不让你看那些古书,是让你不要一直只看古书,也看些时兴的书籍,好与时俱进呀!”
“丫头,不必理会他,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这些有意思的话本子,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些?”
“我也好打发打发时间,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何其的可怜...”
王慎独一边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气声叹气的说道。
虽然秦秋看他吃的那么欢的样子,感觉一点都不可怜,可是,还是决定相信他。
“好,这些年我攒了许许多多的的话本子,都可以送给前辈慢慢看,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不舍得?”
“不是,只是太多了,恐怕拿不了。”
“这个好办,你等着。”
没一会,王慎独风一般的飘了过来,手中拿着个金黄色的小袋子。
“拿这个装,多少都装的下!”
“噗嗤,前辈,你瞧瞧我,像眼瞎的吗?这袋子这么小,顶多装两本!”
“你个没见识的小丫头!这是铜缩袋,是法器!”
“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能装多少了!”
“法器?真的?行,那我到时候试试!”
“这金黄色,还挺好看的。”秦秋毫不客气的将铜缩袋装进了怀里。
俞裴有种预感,这东西,恐怕要易主了。
“对了,前辈,俞裴有没有告诉你。”
“我们前阵子遇到一位姑娘,她的师父是你的故人。”
“那位故人给你留了一封信,说务必要亲手交给你。”
王慎独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同我说了。”
“我们留了引路蝶,可引你去找那位姑娘,拿回您的信。”
王慎独继续夹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算了,我都在这云阁呆了多少年了,哪里还有什么故人,不必看了。”
“应是您未到云阁之前认识的故人。”
“而且,既然她再三交代务必要将此信亲手交给您,想必,这信中的内容很重要。”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您,就不想知道,这故人是谁吗?”
“不想。”
“也不想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吗?”
“亦不想。”
“可...”秦秋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俞裴示意过来的眼神打住了。
哦,是了,前辈,应是早就猜到了故人是谁。
只是,往事如烟,故人已去。
他大半生都被拘于云阁之中哪里都去不得,再去追究前尘往事又有何意义呢?
“吃好了吗?”俞裴问秦秋。
“哦,吃好了。”
“上次给你的谱曲,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已经吹的很熟练了,死都忘不了。”
“给我吹十遍。”
“什么?十遍?”
“恩,现在就吹吧。”
“现在就吹??我连气都还没喘一口!?能不能让我歇一会!”
“不喘气的,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