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镇子,你身上的伤,需要休息。”说着,俞裴就御剑落了下来。
秦秋的伤的不轻,两人直接找了间客栈就住了下来,俞裴让小二送了吃食过来。
“吃点再睡,可以安心地睡得久一些。”俞裴说。
秦秋点了点头,两人折腾了这么久,也确实饿了。
为了不牵动全身的伤口,秦秋慢慢地坐下。
这人啊真的很奇怪,方才有事在心上的时候,并不感觉伤口有多么的疼。
现在,事情办完了,注意力都转移到身上的伤口上来了,觉得钻心的疼。
动都不能动,腿也不能弯,手也不能握。
“要不,我先睡一觉,起来再吃吧。”秦秋说。
倒不是她不饿,只是,手疼的根本握不住筷子。
看出了她的尴尬,俞裴端起碗,夹了一些菜,送到她的嘴边:“吃吧。”
秦秋吓得身子一歪:“你,你喂我?”
“你想让谁喂?可惜,这里没有别人!”
“不,不,不用。”
“我手又没断,还没到要人喂的地步,我只是,还不饿,真的!”
“张嘴。”俞裴无视她的话。
“真的不用,我自己来。”秦秋也不管什么疼不疼了,从俞裴手中拿过碗就吃。
同平时不一样,她吃的很快,狼吞虎咽,也没夹几筷子菜。
没一会,就吃好了。
放下碗,这才发现,手背上的伤口,又都裂开了,正往外冒着丝丝的血。
俞裴似乎早就发现她伤口裂开了,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眼中的情绪如乌云翻滚,巨浪拍岸。
秦秋不敢回看他,也不敢说话,只能任由他盯着看。
他盯着盯着,突地,冷讥一笑。
他笑出了声,这声音让秦秋心中一颤,就像被雷电劈中了一般。
她想,这是生气了?
而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生气!
秦秋被吓得不敢吱声,更不敢喊痛了,只默默拉了拉衣袖,将手盖住了。
“我去睡了。”秦秋逃跑了。
这一夜,秦秋一次都没醒,睡得相当的好!
醒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强忍着没有伸懒腰,怕牵扯到伤口。
偶然低头一看,发现昨日伤口裂开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扎好了。
天啊,她也睡的太死了吧,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走到外面,毫无意外的发现,俞裴已经起来了,正在喝茶。
“俞裴,我今天感觉好多了,要不,咱们,出发吧。”
俞裴没理她,起身就往外走。
好吧,看来,昨天的气还没消。
秦秋赶紧跟在后面。
俞裴唤出九天,自己先飞了上去,拿个后背对着秦秋。
不敢多耽搁,秦秋也赶紧飞了上去,只是,刚落上去,九天就强烈的抖动了好几下,差点把秦秋抖下去。
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剑!秦秋愤愤地想。
这一日的整整一日,俞裴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正脸都没给。
而秦秋,居然也没主动说话。
她心想,我可不惯你这个坏脾气!
不说话就不说话,难不成还能憋死!
不知是受了伤的原因,还是飞行的速度太快,秦秋站在九天上,觉得寒意阵阵,不禁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奇怪的是,俞裴明明是背对着她的,可在她感觉到很冷的时候,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回春珠,难道背后也长了眼睛,秦秋想。
俞裴转过身,皱着眉,脱下身上的披风,扔给了秦秋。
那神情和姿势,仿佛就像在施舍一位乞丐:喏,拿去!
秦秋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抱着温暖的披风,实在舍不得撒手。
只好撇了撇嘴,迅速的给自己披上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这么一路无语的飞了一天,到了夜色渐暗,他们又刚好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俞裴停了下来。
还是直接找了个客栈就住了下来,不过,这次,俞裴叫了不少的菜,有好几道,是她爱吃的。
秦秋的伤好多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坐在案几边,就等着俞裴落座,然后就可以开吃了。
谁知俞裴那个家伙,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瞅瞅,就是不落座。
秦秋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她没有证据,只好继续等。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俞裴居然还在看,秦秋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还没看够?怎么,明日,你要把这屋子搬回两重山?”
俞裴回头看她,轻哼了一声:“你没哑巴?”
“谁哑巴了?”
“你。”
“你才哑巴了呢!是你先不说话的,凭什么就你可以装高冷,我就不能装哑巴!”
“我也让你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秦秋大声的抗议。
闻言,俞裴的嘴角爬上三分邪魅三分讥讽还有四分愤怒的笑容。
秦秋没见过他这般的笑过,心中有些慌乱。
“你的意思说,我冷落了你?而且,不该这样冷落你?”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是你先不说话的。”
秦秋的声音又小又结巴,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但还是倔强地看着俞裴。
今日俞裴的心情很不好,看着秦秋倔强的模样,更气了,突然,生出一丝恶意来。
她不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吗?那他,偏往她跟前凑!
“既然你嫌我冷落了你,那你想不想知道,热情的我,是何模样?”
“啊?”秦秋打死也想不到,俞裴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热情。。”
俞裴已经来到了秦秋的身边,他看着秦秋,正如他所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似熊熊烈火般的热情。
他进一步,秦秋退一步,他进,她就退。
直至,退到了窗户边,退无可退。
“俞裴,你。。你干什么!我受伤了!”
“放心,我的热情,不需要你动一根手指头,你只要受着就好。”
“你。。你疯了你!”
“你知道我的,不成魔,不可活。”
俞裴的脸越靠越近,秦秋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嘴角溢出的温热气息。
她甚至还能听到,他和她砰砰砰的心跳声。
两道声音急促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秦秋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双手局促的抵在墙边。
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只憋着气,尽量将身体往墙上贴。
可俞裴的脸还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是有婚约的!”秦秋闭上眼睛,大喊一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秦秋才听见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你觉得,我会惧怕区区一个婚约吗?
“你不怕,我怕!”秦秋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仿佛过了几百年那么长时间。
耳边才响起俞裴的戏谑的声音:“我不过,是想打开窗户,同你的婚约,有何关系?”
闻言,秦秋立刻睁开眼,俞裴正在推窗。
秦秋气急,双手用力一推,将俞裴推的后退了两步。
“你耍我?!”
“我只是想开个窗户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你开窗户干嘛。。干嘛要这样开!”
“不是你说我冷落了你,所以,我才选择以这种热情的方式来开窗。”
“你。。有病!”
“现在,我们两到底谁有病,不是一目了然的吗?”俞裴指了指她身上的伤。
此刻,秦秋多么希望,他能够闭嘴!
别说一天不说话,哪怕他一辈子都不说话,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