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姚井然的症状还是一点都没有缓和!
秦秋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药可以治疗心疾,可你不像是心疾。”
“但此刻我没别的法子了,吃一颗试试看,或许能好些,好吗?”
姚井然痛的脑子发晕发胀,只听见秦秋嗡嗡嗡的声音。
他木然地张开嘴,把药咽了下去,随后便昏昏沉沉地靠在秦秋的肩膀上。
药服下去之后,秦秋等了一会,依旧不见任何的好转。
巨大的恐惧在瞬间将她彻底笼罩!
要是井然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慌乱地传书给姚望重。
然后脱下外袍,垫在雪地上,将姚井然平躺在上面,不断地输入灵力。
可奇怪的是,她越是输入灵力,姚井然越是眉头更皱,最后,竟痛的蜷缩了身体。
“井然,井然?”
秦秋只得停了下来,口中焦急的呼唤,却再也不敢妄动。
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姚井然的身上,虽没有方寸大乱,但也乱了五六分了。
紧紧地抓着姚井然的手,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正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披着雪白的外袍,同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男人的嘴角微微扬起,只是瞬间,便朝着秦秋的背后飞了过来。
秦秋是完全看不见的,但姚井然这个角度却可以看见。
他想叫,想喊,却叫不来,也喊不出来!
眼看男子就要一掌打在秦秋的背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姚井然使出浑身之力,一下子拉过秦秋,将她护在他身体之下,硬生生的挨了那一掌。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消失在厚厚的白雪里,然后倒在了秦秋的身上。
那男子反应极快,见没有伤到秦秋,立刻改变了主意,不抓秦秋,而改抓姚井然了。
他抓着姚井然的脖子,一把将已经昏过去的他拽起。
“秦宗主,你若不想他死,就按我说的做!”
“你是谁?想干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快,秦秋根本来不及反应。
“哈哈哈,我既蒙着面,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我是谁吗?”
“不过,你放心,你们的性命我不要,我只要一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听到这里,秦秋反而稍稍松了一些,还好,不是寻仇,或是来杀他们的。
只是要东西,不是要命,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无所谓,只要能救井然。
“这东西你没有。”
秦秋一惊:“你既知道我没有,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你虽没有,但却可以拿到。”
“别卖关子了,说,到底要什么?”秦秋看着姚井然灰白的脸色,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废话,只想赶紧拿东西,换人。
“你现在就传书,让两重山的俞宗主过来。”男子说道。
“什么?”秦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俞裴过来!”
“我们的事,同他何干!”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要的东西,在他那。”
“既.....”秦秋本想说既然在他那,为何不去找他。
但刚一开口,就反应过来了,俞裴那么厉害,他恐怕是不敢直接去找他。
“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既值得你冒如此风险,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不过,你打错了算盘,两重山与我们逍遥山,虽同是修仙门派,但也是对手。”
“你觉得,他会为了我们,将他的东西,给你吗?”
“秦宗主,我不傻!若没有八九分的把握,我怎敢贸然抓你们!”
“若是别人,俞宗主或许不会救,但若是你,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秦秋失笑:“果然流言蜚语害人不浅,这位公子,你怕是押错人了,我同俞裴,根本没有私交。”
“有没有私交,他来了,不就知道了?”男子轻笑了一声,手中又加深了一分力道。
昏迷中的姚井然不禁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住手!”秦秋吓的大喊。
“不想他死,就快叫俞裴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说着,作势又要加大手上的力度。
“好!好!你别动,我叫他来!”秦秋的眼眶发红,心中大乱。
此刻,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不想让俞裴卷入其中,但她没有选择,她不能让井然就这么死了!
“这就对了,不过是一件东西,再怎么宝贵,难道还能比你未婚夫婿的命更宝贵?”
秦秋不说话,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男子,然后给俞裴传去了消息。
她逼迫自己镇静下来,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别急,等会,你会知道的。”男子还是不说。
秦秋觉得很奇怪,既然等会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她一时想不明白。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么巧,井然突然发病,他就出现了
?难道,是他让井然发病的?
如果是真的,他是怎么让井然发病的?
方才把脉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井然中毒啊。
又没有外伤,如果不是中毒,还可能会是什么呢?她实在想不出。
还有,他不但知道井然同她有婚约,竟连她同俞裴之间的流言蜚语,都知道。
这可是只有修仙界才知道的事情。
他为什么会知道?
秦秋有预感,这个人,同修仙界,关系匪浅。
他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秋的脑子在不停死运转,但是眼睛只一动不动的地着男子,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俞裴赶过来,也要时间。”
“你先把井然放下,他要是出了事,你什么也得不到!”
“你放心,他死不了!只是晕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你看他的脸色,都发白了!”
男子转头看了看姚井然,眉头一挑的笑着说道:
“哎呀,好像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你这未婚的夫婿,身子不怎么样呀!”
“他本就在发病,你这样扼着他的脖子,他能好吗!”
“也对,他可不能死了!行,你往后退十步,我让他躺下,舒服点。”
秦秋只好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真的将姚井然放下,平躺在雪地上,不过,一只脚却踩在了姚井然的手上。
看来,这个人,真的只想要东西,并不想要他们的命,秦秋暗想。
她倒不担心俞裴不肯给东西,因为,若是普通的身外之物,他向来是不在乎的。
现在,她只期盼,他要的东西,是俞裴能给得起。
过后,她可以弥补给他金银,权当她买下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男子要的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
所以,她并不想让俞裴过来,但在姚井然的性命面前,她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