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风声
作者:柳傲天   似锦鎏年最新章节     
    站在窗边的赵乐瑶俏脸苍白,高挑窈窕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纤纤素手中握着的手机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摔碎了。
    张杨快步赶了过去。
    心中一沉。
    一种难以描述的预感浮上心头。
    而赵乐瑶却出奇的坚强,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便轻声说道:“是刑警队打开的,我大哥出事了。”
    张杨眉头皱起,却一言不发。
    看着她很快稳住了情绪,弯下腰,将摔坏的手机捡了起来,然后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阿义!”
    张杨轻叫了一声。
    郑义便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脸吃惊的问道:“瑶瑶怎么了,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张杨眉头皱的更深,却半点也悲伤不起来.
    “走!”
    抓起外套。
    张杨扯着郑义急匆匆跑了出去。
    上午十一点。
    郊区。
    偏僻的树林边上。
    警戒线早已经拉了起来。
    警灯闪烁着。
    围观者的指指点点中,张杨和赵乐瑶站在一起,和法医简单的交流了几句。
    不远处。
    赵族大公子赵乐天的遗体被蒙着白布,从那辆加长凯迪拉克里抬了出来。
    事情很快搞清楚了。
    昨天凌晨三点,赵乐天离开商务ktv后便坐着车来到了这里,还把司机打发走了。
    然后他给自己灌下了一整瓶的威士忌,吞了大量安眠药,又用一条湿毛巾堵住了排气管。
    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看起来整个计划蓄谋已久,而张杨完全没有预料到,赵乐天竟然有自杀的勇气。
    看着一脸悲戚的赵乐瑶,张杨赶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悲伤不起来,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赵乐天决定自杀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因为赵乐天的死一定会在省城引发轰动,甚至引起上头的注意,从而开始调查整件事。
    而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李凤那帮人必定会收敛一些,不敢再催债了,大概率会人死债消。
    赵乐天死了。
    而赵族集团暂时缓了一口气。
    看着身旁还在强自镇定的赵乐瑶,张杨嘴唇微微抽搐,千言万语化为了两个字。
    “节哀。”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赵乐瑶点了点头,那双明眸变得更加黯淡。
    又过了片刻,随着几辆豪车从十字路口出现,得到消息的赵家人纷纷赶来。
    气急败坏赵乐钧冲下了车,然后是哭哭啼啼的一个美貌中年女人,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最后下车的是赵仁和一部轮椅。
    悲伤中。
    赵乐瑶深深的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张杨,阿义,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去安慰一下大嫂。”
    张杨点点头。
    不再多言。
    下午一点。
    一群弟兄在公司里撸串喝啤酒,一边议论着赵乐天自杀的事,不免唏嘘了几句。
    “为什么呢?”
    几个退伍兵都满脸不解,议论着,想要得到答案:“这么有钱的人也会活不下去?”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为什么不跟仇家真刀真枪的干?”
    看着这群退伍兵脸上的血性和不解,张杨拿起冰镇扎啤灌了一口,然后随意的擦了擦嘴巴。
    想了想。
    张杨才徐徐说道:“要想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可就要从鸦片战争说起了,当年咱们自己不争气,被人家用洋枪洋炮打了进来。”
    “连骨头都被打断了……碾碎了。”
    “那时候咱们还是一个种姓制的农业国,压根就没有真正的民族资本,民族资本想要在洋枪洋炮的威胁下崛起,要在夹缝中生存,他们就必须投靠洋人,必须卑躬屈膝。”
    “所以这个阶层天生骨头软。”
    看着几个退伍兵脸上的迷茫。
    张杨索性放弃了解释。
    “喝酒。”
    又一口扎啤灌了下去,张杨又轻声说道:“这个世界呀,是实力最强的人制定规则。”
    一群退伍兵在迷茫中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撸串喝啤酒,很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开始热火朝天的聊起了下一个话题。
    晚上八点。
    办公室。
    张杨面无表情的坐着,盯着监控画面上,李凤和几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在家里嘀咕着什么。
    看起来赵乐天出人意料的自杀,把这伙人也吓了一跳,正在商量着离开省城避一避风头。
    而这场风波诡谲的战争,似乎暂时平息了下来。
    张杨冷漠的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凤,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李阿姨,今晚还有牌局嘛?”
    李凤也若无其事的说道:“是张公子呀,这样……我遇到点急事要回香港一趟,牌局……”
    “等我电话吧。”
    牌局没了。
    张杨随口答应了一声,然后挂上了电话。
    这时耿小强忍不住了,有些气愤的说道:“就这么让她跑了嘛,她把省城当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张杨看了看他,轻描淡写的的说道:“她不是跑了,是躲风头去了,等风头过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耿小强张口结舌,然后骂骂咧咧了起来。
    “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