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奶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抬起手轻拍了一下林爷爷的肩膀。
“告诉什么告诉,你也不想想乖孙女上个大学跑了多远,若是真的在大学找着另一半了,以后乖孙女岂不是和我们住的远了。若是乖孙女被那男娃子欺负了,乖孙女都没人护着。”
说着,林奶奶将林西楼抱紧怀里,轻声哄道,“奶的乖孙女哦,日后找个住的近的,这样爷爷奶奶一辈子护着你,等爷爷奶奶不在了,那就让爸爸妈妈继续护着你。咱林家的宝贝疙瘩可不能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林西楼是真的没想到自家奶奶是这样想的,更没想到自家奶奶这般的为自己打算,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在灵川大陆,因着林西楼是个凡人,林家也从未有人想着给自己找个伴侣。
所以那一百二十年的岁月里,林西楼大多情况下是孤独的。
林西楼双臂圈住林奶奶的身子,将脑袋放在林奶奶的胸口,感受着林奶奶对自己的爱。
一旁的林爷爷听了林奶奶的话,忽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而后对着林奶奶竖起了大拇指。
“老婆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林奶奶撇了撇林爷爷,嫌弃道,“行了,你也别为难你自己了。你这脑子里只适合装那些个中草药、中药方子,这些个稍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就不适合你。”
林爷爷:……这咋还人身攻击呢!不过老头子肚量大,不和老婆子你计较。
倒不是林爷爷真的不计较,而是林爷爷很清楚,自己如果今晚,现在敢反驳林奶奶一句,那就预定了接下来半个月的书房大床。
林爷爷表示,有些事可以做,但真的没必要做。
再者林爷爷很清楚,这林家有啥个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都是林奶奶做主,四十年来一直如此。
毕竟谁让林家林奶奶的脑子是最聪明的呢!
就是林家老太爷和林家老太太都没有林奶奶脑子好使。
所以在林奶奶嫁给林爷爷之后,林家的这些动脑子的事情就都是林奶奶做主。
并且,这已经是林家人默认的既定事实了,林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反驳的意思。
林爷爷很是识趣的没有反驳林奶奶。
而林西楼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只因为这婚事自己还没说,就已经快黄了。
林西楼不是不想趁机推上一把,直接将这婚约作废,不过与自己有着婚约的另一方当事人不在,自己今天就是把天说出花来也没有任何用。
林西楼:等着吧!只要到时候自己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说不喜欢那个男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定也不会勉强自己的。
林奶奶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毫不留情的将林爷爷撵了出去。
之后,林奶奶搂着林西楼一起躺在了硬硬的大床上。
林西楼:爷爷奶奶的床真硬啊!还好只睡一晚,不然腰都要断。
林西楼见林奶奶精神很好,于是将自己一个月来的趣事讲给林奶奶听。
当然,那件事依旧除外。
林奶奶也很是感兴趣,有时候还会追问林西楼几句。
因着今晚的丢玉乌龙,林西楼也想将上一世的林西楼喜欢上一个人的事情告诉林奶奶。
林西楼低下头小声喃喃道,“奶奶,西楼曾今喜欢上一个男孩。”
林奶奶闻言,在薄被下,用手握住了林西楼的手。
“嗯,奶的乖孙女长大了,早就该谈恋爱了。那奶的乖孙女能不能和奶奶说说,奶的乖孙女曾今喜欢上怎样的一个男孩?”林奶奶温柔道。
林西楼没有听到林奶奶的责备,反而是安抚,甚至是与自己交心。
此时的林西楼很想很想告诉上一世的林西楼:林西楼,你该和你的家人交心的。你的家人真的真的很爱你。
现在的林西楼真的很羡慕嫉妒上一世的林西楼,但想到上一世的林西楼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且林爷爷林奶奶、林爸爸林妈妈现在都是自己的了,林西楼就高兴了。
林西楼抬起头看向林奶奶,在奶奶眼神的鼓励下,将上一世林西楼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阐述给面前的林奶奶听。
“奶奶,西楼曾今喜欢的那个男孩,他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他在他的领域里是金字塔的塔尖。”
“他相貌出众,他全身发着光,他令人着迷。”
“他曾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盏灯,带我走过那段黑暗的路,指引着我前进,指引着我走向光明。”
“这样的他,有好多好多人喜欢,京都好些个世家女也喜欢他,而我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喜欢他,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我也怕别人借此嘲笑我,我知道他配的上最优秀的女孩,也只有那样的女孩才能与他相伴一生。”
……
林奶奶听着林西楼的叙述,不得不肯定自家乖孙女喜欢的那个男孩确实很优秀,也确实值得自家乖孙女喜欢。
但是,林奶奶更多的是心疼自家的乖孙女。
林奶奶知晓,在这人世间,很多事情就是那么的俗气。
自古男女结亲便讲究门当户对。
门不当,户不对,大多造就的是怨偶。
林奶奶不想自己的乖孙女未来过的不幸福。
林奶奶从自家乖孙女的话语里,无不感受到自家乖孙女在这一段暗恋里,有着无尽的自卑。
可是婚姻不能如此。
在婚姻里,若是一方以极其自卑的方式爱着另外一方,这样的婚姻只会给人痛苦,两个人也走不长久。
林奶奶并不想劝着林西楼大着胆子去追求那个男孩子,林奶奶不想林西楼在以后的生命里,以苦为甜。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林西楼双眼灼灼看向林奶奶。
“奶奶,曾今的我喜欢他,喜欢了四年。”
四年啊,人的一辈子又能有几个四年一直喜欢一个人,而且还是最最苦涩的暗恋啊!
林奶奶将手从薄被下伸了出来,覆在林西楼的发上,轻声询问道,“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