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和李建国放弃在李家屯建啤酒厂，专心种平菇、养狐狸和种果园。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十，东北已经下了第二场雪。
    全运会正式开始，张秀花这次比较幸运，宝林参赛的那天，她刚好休息。
    张秀花和李建国待在果园看电视。
    家里有两台电视，张秀花就把卧室的彩电抱到果园，这边又有电线，李建国每晚看一会儿电视才睡觉。
    原本他下午都是在果园里干活，现在正是剪枝的最佳时间。
    但是今天不同，他大白天就烧了炕，跟媳妇一块看电视。
    炕桌还摆了他洗好的嘎啦果和蓝莓，以及几样点心。两口子坐在炕上，边吃边看。
    李建国就很疑惑，“全运会在广州举行，那边天气应该很热吧？冰可以用冰箱，雪咋弄？”
    “有专门的造雪机。”张秀花笑道，“听说要不少钱。所以南方滑雪运动员很少。多数都在东三省。咱们这边对滑冰滑雪有独特的地理优势。”
    李建国深以为然，“咱们占着天时地利的近便。南方那边游泳健将比较多。将来兴许也能出几个游泳冠军。”
    “是啊！”
    正说着话，宝林出场了。这次她已经满十八周岁，要参加成人组。
    青年组是跟一帮孩子竞争，上回得了全世界第二，虽然难得，但是这次跟成人组竞争，那里面全是高手，而且个个技术精湛，心态也稳。宝林初出茅庐，无论是技术还是心态，未必是那些老将的对手。
    张秀花捏着嘎啦果，手指把果皮给掐出印子。
    李建国见她这么紧张，笑着夸赞，“你看宝林多稳啊。这孩子平时嘻嘻哈哈，没想到关键时刻，心态这么稳！”
    “是啊。”张秀花点头如捣蒜。重生一回，她对宝林就格外注意。怕对方早恋，怕对方做事不动脑子，尽量去培养孩子的责任心。现在孩子变成大姑娘，而且还能站在全国舞台比赛，虽然可能拿不到奖，但张秀花心中已经升起难以言说的骄傲之情。
    瞧瞧她的闺女多么聪慧，瞧瞧她的闺女长得多好看，瞧瞧……
    “哎，你快瞧瞧观众席是不是坐着二狗？”张秀花还在臭美呢，李建国推了她一把打断她思绪。
    张秀花从骄傲中抽回身，仔细打量观众席。二狗也算是她看着长大，那孩子的身型，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别看观众席朦胧得只能看清一点轮廓，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人，“哎呀，可不是二狗嘛。前几天他不是忙着啤酒厂的事情，怎么一转眼又跑去羊城了？”
    李建国也有点纳闷，“兴许去那边看服装厂吧？”
    张秀花仔细一想也有可能，“这孩子挺辛苦，三地奔波。现在又要开啤酒厂，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李建国唉声叹气。
    镜头一转，就来到正式比赛。
    这个不是直播，是剪辑后播出的。之前有宝林的身影，但是正式比赛却不是她先出场。
    张秀花和李建国守到下午五点，才看到宝林参加的短道速滑比赛。
    短道速滑包括500米、1000米、1500米和3000米接力。
    第一轮的500米短道速滑，就有宝林。
    张秀花手里拿着嘎啦果，却顾上吃，紧张兮兮盯着电视，李建国同样紧张，一眨不眨看着，等枪声响起时，两人异口同声喊着，“加油！”
    五百米是很快的，几乎一眨眼就滑过去了。
    宝林跑了第三名。这是决赛，总共16人，这是一组，后面还有一组。
    李建国听着排名，有点紧张，“第三名，这有点危险啊。”
    张秀花倒是早有预料，“宝林之前说过她的耐力很强，米数多的，她会占优势。”
    言外之意，五百米，宝林可能拿不到名次。
    李建国也跟着紧张起来，“那还好，至少她还有个强项！”
    很快第二组比赛开始，选出前三名，进入下一轮比赛。
    最后的决赛，今天播不完。
    后面比的是一千米。宝林这次跑得名次高一些，跑了个第二名。
    翌日，电视又播放一千五百米，这次宝林跑了第一。
    下午跑的是三千米接力，这个是团队比赛，东三省的滑雪队一块比赛，黑省这边算是翘楚，得到团体第一的好成绩。
    因为团体比赛报名小组不多，所以直接就决赛了。率先拿到了冠军。
    不过五百米决赛，宝林被刷下去了。
    剪果枝时，张秀花有点心不在焉的，李建国见她这样，就只能宽慰她，“宝林不擅长五百米速滑。等一千百和一千五百米会好很多，你别这么紧张。”
    张秀花倒不是紧张，因为她算过，“照这个播放顺序，我很有可能看不到宝林的一千五百米决赛。”
    这是宝林最有可能夺冠的项目，她却没有机会。
    这时候的电视也没法录像。好可惜！
    李建国仔细一想还真是，“没事，我替你看，回来后就告诉你结果。兴许电视台还会重播呢。”
    “这又不是国际赛事，为国争光，反复重播，这是国内比赛，哪有那么多重播。”张秀花越想越可惜。要是有卖宝林比赛的录像就好了。
    李建国一时也没法安慰她，这种事情也不好请假。而且她刚请完假没多久，不能再次请假。
    好在张秀花丧气一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让李建国注意跟大毛那边交易。
    李建国正想说这事呢，“也不知那边咋回事，他想加大交易量。咱们这边管得好像也不严格了。”
    之前交易的时候，那时间卡得特别死。两国交界有人巡逻，说话最多半个小时，就得赶紧闪人。要不然容易被抓住。现在可倒好，一个小时都没人管。
    “我听说之前的军队撤了。”
    之前两国关系紧张，珍宝岛那边聚集不少苏联军队。但现在苏联那边好像玉米政策闹饥荒，再加上两国关系已经缓和，边境军队就撤了。边境线太长，看管也不怎么严格了。
    李建国恍然，“你到大毛那边是不是发现他们很缺粮食？”
    “对！很缺很缺！人很饥饿。”张秀花也是饿过肚子的人，知道饿了之后的状态是什么样。面部浮肿，看到吃食眼睛都发着绿光，她瞧着胆战心惊，根本不敢随意出来闲逛。
    李建国叹气，“那我可以多赚点钱。那边土特产比较多，尤其有不少蜂蜜！还有熊掌呢。他们那边森林特别大，人口比我们还少。比我们还缺粮食。”
    张秀花迟疑，“熊掌？咱们买了也没法卖吧？”
    李建国疑惑，“为什么不能卖？很好卖啊。咱们这边最经典的菜--红扒熊掌。”
    张秀花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突然愣住，原来这时候还没有禁止食用熊掌吗？那确实可以交易。
    翌日，张秀花发现电视台没有播滑冰，播的是排球，只能先回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