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两只手臂都断掉,还在不停地求饶:“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叶毅没理会,抛入一只虫子,不让发声。
安静了一下,叶毅查看耀光灯的消耗,差不多在血月下还能支撑3个小时。
“样本都在这里了,奥罗拉,准备一下,我们该回去了。”
就在这时,叶毅注意到了小女孩。
艾拉缩在一旁抱着身子发抖,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显然是精神出了问题。
奥罗拉走上前,蹲下身来安抚,“放松孩子,你现在安全了。”
忽然一道刀光闪过,奥罗拉慌忙躲开。
艾拉抓着刀,狰狞道:“安全?你们都是怪物,都该死!”
说完,她居然丝毫不顾及形势,朝着奥罗拉扑来。
一阶的金系超能力下,隐隐形成了杀伤力。
直到奥罗拉控制枝条将她控制,艾拉才稍微稳定。
“孩子,呜呜呜,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吃我的孩子……”
奥罗拉皱眉道:“她经历了什么,光耀灯都无法阻止她的理智丧失吗?”
“……看样子,她被送去了地下养殖场。”史蒂夫回道。
闻言,奥罗拉沉默。
地下养殖场,那是人类和尸族都有的地方,其目的在于繁殖出更多的人类,以满足血食的供需需求。
人类中一些强者还经常光顾养殖场,和里面的女性繁衍后代,再在孩子出生后当作甜点吃掉。
小小的艾拉被送往了那个地方,并且在一年之内,被催了4个孩子。
叶毅沉默了一下,问道:“孩子,你叫艾拉,是吗?”
艾拉的哭泣顿了一下,看向叶毅:“……是,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告诉我的,他是叫肖恩对吗?”
“父亲?那个畜牲,他也该死!”艾拉疯狂道,“都该死,都该死!”
奥罗拉问道:“艾拉,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恢复艾拉神志的方法。
可艾拉只是冷笑:“发生了什么,你也是人,你不清楚?只是他比你们还要畜牲,会吃掉自己的伴侣!”
叶毅先前的研究表明,只要尸族不进化,就还是人类。
所以人类和低阶尸族可以繁育后代,不过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这么干,因为太难了。
而艾拉正是两个种族之间诞生的奇迹,而且她的家人很爱她,直到那天肖恩得到了三阶骨尊者的心脏,这才导致他们一家被追杀。
之后便是肖恩吃掉了妻子,进化到了二阶,然后女儿被夺走,他也亡命天涯。
幸福的一家人,也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在艾拉看来,正是因为肖恩这位做父亲的贪心,他们一家才陷入了深渊。
叶毅道:“你父亲要我给你带句话……”
爸爸妈妈爱你,为了生存,我必须吃掉你的妈妈。
同一个小队,绝对不能出现进化路径相同的尸族……
这是原话,也是叶毅疑惑的点,为什么艾拉的母亲在后面成了尸族了?
艾拉听到后呆立当场,“尸族,我的母亲是尸族,这不可能,她明明就是人!”
但艾拉不得不信,这似乎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平日里温和的父亲要吃掉母亲了,因为他们是同一进化路径的进化者。
无论是为了进化,还是为了在追杀中活下去,肖恩都需要吃掉妻子。
黑暗的时代,当父亲的更加明白,不去寻找力量,灾难便会找上门来。
叶毅问道:“有什么将人类后天变成尸族的方法吗?”
史蒂夫按住在飙血的伤口,沉思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不过我貌似听过一件事。”
“四大体系中,药尸进化路径中,理论上的第五阶‘济世仙’,可以做到将尸族变成人族,这样显然也能将人族变为尸族。”
目前人类和尸族的进化路径中,明面上只有四阶强者,五阶从未出现过。
不过,有人猜测五阶是存在的,只是不愿意暴露出来,以免遭到猎杀。
在这些进化路径中,唯有药尸的第五境一直是理论境界,而且四阶‘肉白骨’也是一只手能够数的过来。
见艾拉陷入迷惘,叶毅道:“我们先回去,这件事血月之后再调查。”
里面居然可能牵涉到药尸理论上的第五阶,看来这件事不简单啊。
奥罗拉见艾拉趋于稳定,便解开了束缚,想让她缓和一些。
可就只是转过头的功夫,一抹血红生出。
“艾拉!”
奥罗拉惊呼道,上前阻止艾拉自杀,可却为时已晚。
艾拉是金系超能力者,直接让刀刃穿透助骨钻入了心脏。
见此,史蒂夫看向叶毅:“大人,请救救这个孩子吧,她快要死了!”
刚刚叶毅能够一颗肉丸就让他脱离生命危险,眼下也一定能救这个孩子。
可叶毅却是摇头,“这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身体其实一直处于强烈的痛苦之中,被送回来,估计也是身体机能接近崩溃,不能继续生育。”
任何急于求成的事情必有代价,而繁殖催化的代价,估计就是透支生命。
叶毅虽然全力之下能够将艾拉救回来,但是哀莫大于心死,人间才是地狱。
艾拉的母亲被吃掉,父亲被杀,自己也落入了地下养殖场,孩子被当作甜点吞食。
再加上身体长期以来的痛苦,这样的绝望下,叶毅认为补救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结束痛苦。
叶毅将血液侵入艾拉的身体。
一瞬间,艾拉忽然感觉笼罩的痛苦消失了。
看向叶毅,艾拉嘴唇蠕动,像是在说谢谢。
弥留之际,艾拉眼中映着血月,那是黑暗时代的根源。
数百年来逝者的灵魂,会飞向那里吗?
‘妈妈,艾拉好困,艾拉想你了……’
叶毅沉默了一会儿,“把她的尸体带回去,葬在树下吧。”
很多时候,叶毅最不想看见的,便是新一代被黑暗染指。
在曙光中,他最重视教育,哪怕是全民皆兵的时代,叶毅也做出了很多保护规定。
看向血月,叶毅隐隐明白了医道不朽的一种隐藏含义。
救人要救心,医术救不了世界人民,唯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才是解决世界的根源。
重新披上长袍,叶毅提灯走入黑暗。
‘给我时间,一切黑暗和腐朽终将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