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来到墨渊院子,顺着窗户进去,见屋内没人有些失落,直接掀开被子,窝在被窝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才感觉压抑的情绪好一点。
墨渊从练武场回来,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不对劲,眼神警惕环顾四周,最后落在床上,那个隆起的被子上。
愣了下,试探问:“是……小离吗?”
闷闷的声音传来:“嗯,阿渊你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墨渊下意识皱了皱眉,将门关上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想将被子拉开,结果拉不动,无奈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姜离不吭声,只是将被子拽得很紧。
见她不松手,只能轻声哄:“乖,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来解决好嘛。”
“那要是,我害死了无辜之人呢。”
“……??”
墨渊想了想,轻声问:“是你杀了她吗?”
“不是,可她是因为我死得,要不是我大意,或许她不会死。”
姜离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鞋子是红叶给她的,本是好心,可她却因为鞋子丢了命,都怪她,是她去偷吃了糕点,为什么会去贵妃殿呢。
要是去别的宫殿,也不会害死人了。
墨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没办法劝,现在要解决,唯一法子,是先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弯腰将人连同被子抱起来。
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想哭就哭吧,哭完我们来说事情,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是别人杀的,所以害死她的不是你。”
“谁杀了她,谁才是凶手,明白了嘛。”
姜离从被子里伸出头,眼眶红红的,眸子湿润润的,明显是哭过,耷拉着脑袋:“你放我下来,我好点嗯了,咱们说事情。”
“我有些线索,但理不清,不知道该从哪里查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她们迫不及待,要将人给灭口。”
墨渊嗯了一声,将人放床上,被子一掀,抱着人去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研墨:“既然有线索,那记录下来,我们慢慢研究。”
“好,我还是用炭笔吧,毛笔写不好。”
伸出手,凭空出来黑色炭笔,姜离在纸上,将零碎的线索些下来,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
一炷香过去
姜离讲完了,坐在他腿上,仰着头问:“怎么样,能推测出来什么嘛,我总觉得,要只是贵妃跟男人厮混,他们不敢这么急着灭口吧。”
“会不会还有别的,被我们给忽视了。”
墨渊眸子深邃,拿着炭笔,默默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漏了一个人。”
“嗯?姜潇,贵妃之子。”
姜离不解道:“你等我理理,这里面有点乱,现在的关系是,贵妃跟大伯搞一块了,给父皇带了绿帽子,可这跟三皇兄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三皇兄是野种吧,其实就算是,也认不出来的,父皇和大伯是双生子,本身基因很像,生他们两个谁的孩子,都是长一样的。”
墨渊摇头:“不一样,按照小离你说得,假设陛下有个双生子兄弟,相貌上,那个人是眼角有颗泪痣对吧,你忘了,三皇子眼角也有。”
“……娘嘞,这玩太花了!!”
“这都是猜测,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贵妃和那位知道,陛下是不知情的。”
“或许,还有一个人会知晓——丞相。”
姜离沉默了,幽幽道:“阿渊,你说父皇要是知晓,自己这么多年,头顶上都快绿冒烟了,还替别人养大了孩子,当个便宜爹,会不会气死。”
“十几年的感情,被背叛的痛苦,还有被觊觎皇位,若是成了,那父皇是妥妥大冤种,还是那种气死了,棺材板都压不住的。”
墨渊忍不住笑了一声:“若真是如此,那贵妃三皇子,丞相,云王都要死,陛下是绝对,容忍不了这一点的。”
“越是爱之深,越是恨之切。”
姜离叹了一口气:“所以,红叶的死,是因为贵妃误会,那晚进寝宫的人是红叶,所以才着急灭口是嘛。”
“目前看,这个推测最合理,只是还需要验证一下,想杀了红叶,不可能是贵妃亲自动手,能动手的,一定是她身边的宫女。”
“以那个宫女为线索,我们想要知道的,试探一下便能知晓。”
墨渊摸了摸她脑袋,柔声道:“别自责了,这件事追根揭底,是贵妃做了亏心事,怕被人发现,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就算没有你,红叶是皇后身边的人,贵妃也不会放过,若是利诱不成,那等着她的也只有一条路。”
“……死!”
姜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只是现在想查清楚,就要将兰心带走审问,可一旦带走兰心,贵妃那又会打草惊蛇。”
墨渊认真道:“这件事我来做,千夜易容术出神入化,让她去顶替兰心几日,将事情查清楚后,一举将贵妃拿下,这样云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姜离带着千夜回去了。
千夜不用吩咐,就易容去了贵妃那,仔细观察着兰心一举一动,暗中模仿着,足以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朝阳殿内
姜离来回打量着,眼里满是惊奇:“你是千夜?”
“回公主的话,属下是千夜。”
“这易容术好厉害,我都看不出来,去贵妃那里埋伏着,若是有危险的话,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紧,查案子还有别的机会。”
千夜怔了下,恭敬道:“千夜会完成任务的,请公主放心。”
“……贵妃狡诈,要是怀疑你了,别死撑着,离开保住命,你听明白了嘛,总之一切小心,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听懂了,可做不到,他自幼就跟在少将军身边,他安排的任务,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完成的,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姜离该说的说完,看着她飞身离开,转身回了宫殿。
千夜回去后,点了兰心的睡穴,安心练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知道确保,自己跟真得兰心一模一样,看不出破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