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阳往水里倒入了一些朱砂，这些原本还算安静的虫子，全都扑腾起来，不一会都死了，身体融化在清水中，染成了一碗黑褐色的粘液。
那股味道，就像是腌了十年的韩国泡菜。
“小阳，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到那些虫子都是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郑百福浑身难受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发自内心的向吕小阳道谢。
吕小阳懒得给他服务，将一团绷带扔给他，让他自己包扎。
“你现在就是身体有点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别的就没事了，我也算完成了师父的嘱托，以后咱们两个没关系了，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救你的。”
郑百福听他这么说，立刻着急了，腆着脸笑道：
“小阳，那不能啊，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哎，你师父……我确实对不起他，等我好了，我要回茅山去，好好祭拜他。”
吕小阳也懒得告诉他张七手没死的真相，想了想，对他说道：
“先不说没用的，最近我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
“好好，只要你吩咐，我一定办！”
郑百福两眼放出光来。
他最怕吕小阳记恨自己，只要愿意找自己办事，那说明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
“你近期帮我多盯着汐汐，我会随时向你打听她的动向，如果……她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你要立刻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不要明着来，偷偷的注意她就行，明白了吧？”
郑百福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为什么呢？汐汐能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解释起来挺累的，你先待着吧，我下去找汐汐了。”
吕小阳来到一楼客厅，发现东岳帝姬还在看电视，双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啃着，姿态说不出的惬意。
吕小阳来到她身边坐下。
“你给他治好伤了？”
东岳帝姬望着屏幕，头也不转地说了一句。
“小事情，苹果好吃吗？”吕小阳没话找话。
“吃个新鲜罢了，阴间也不缺水果，只是没有这种口味的。”
“苹果不好吃，你吃这个——”
吕小阳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堆薯片。这些都是给蒹葭买的零食，还没来就交给她。
他打开一袋薯片，递给东岳帝姬。
东岳帝姬看了一眼，捏起一片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
“人间比这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多带你尝尝不同的。”
东岳帝姬这才转过头来看他，淡淡地说道：
“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有啊，来的都是客，你也不常来人间，我作为你老公，总得表示一下不是。”
东岳帝姬弯起嘴角，“你承认自己是我老公了？”
“我倒是不想承认，你能答应吗，还不如让我过过嘴瘾。”吕小阳耸了耸肩说道。
“你这么讨好我，没意义，有什么就直说吧。”
吕小阳咧嘴笑起来，试探着问道：“那什么，郑汐汐的魂魄现在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她现在就像睡着了一样。”
“是啊，但老是这么睡着，时间都虚度了……能不能商量一下，比如你每天无聊的时候，就把她放出来接管身体，换你去睡，就当是给她放放风了。”
吕小阳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样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是没有损失，但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至少你能收获我的感谢。”
“呵呵呵！”
东岳帝姬冷笑起来，
“我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我要你的感谢做什么？你的人早晚都是我的。”
“那你既然决定长期待在人间了，总要有个能说话的人吧，不然时间一长，岂不是很寂寞？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可以带你去吃喝玩乐，体验人间的各种好东西！”
东岳帝姬转过身来，抬起穿着丝袜的小脚，挑起了吕小阳的下巴，歪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从前，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符号，最近跟你接触了一下，我感觉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脚背在吕小阳的脸颊上来回抚摸起来。
“你不要这样子，你这个动作，在我们这边只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羞辱，另一个是挑逗。”
“哦？那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还是挑逗你？”
不等吕小阳回答，东岳帝姬嫣然一笑，说道：
“想让我答应你刚才的条件，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尽力满足我……”
“满足你？”
吕小阳看着面前这条裹着肉色丝袜的长腿，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握着她的脚丫，有点为难的说道：
“我只陪你吃喝玩乐，陪睡的话……你如果真有这么强烈的需求，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但你最好从她身上出来，不然你这种情况，我很难分清楚我到底是睡了谁啊。”
东岳帝姬有些不快的说道：
“倘若在阴司，有人敢跟我说这种话，下一刻人就在等活大地狱里了。”
“咦，不是你说的吗，要我满足你……”
“我又没说是……这个方面！”
“那是哪个方面？”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这时候，郑百福从楼上下来了，一抬头看到面前这幅充满挑逗的画面，顿时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郑百福，回去！”
郑汐汐不客气的说道。
“好好，你们聊……做什么都可以，我回房间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内不会出现的！”
郑百福乐呵呵的转身朝楼上走去。
虽然作为一个父亲，怂恿女儿跟别人那啥，听上去有点变态，但在郑百福看来，如果两人真的能够发展出实质性的关系，那结婚这件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你现在是郑汐汐，你多少应该叫他一声爸爸。”
吕小阳冲东岳帝姬提醒道。
“这个世界上——阴阳两界，没有人有资格让我这么叫他。”
说完这句话，东岳帝姬神情略微有点落寞。
“这个称谓，我从来就没有用过。”
吕小阳一听，好奇地说道：
“不会吧，你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总得有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