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即关心又气恼的问:“歌儿现在如何了?你们既然想要阻拦她,又为何用如此凶残的狼群与她争斗?
恐怕她真到了麒麟国,还未必有你们给她的这些狼群更险恶!你们真的是怕她有危险,才提出用狼群与她比试的吗?”
梁文英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不断磕着头,“臣无能!臣有罪!臣没能劝说歌儿,也没能阻止三弟用这样的极端方法拦着歌儿不许走,才酿成这样的惨剧,请皇上降罪!”
皇上见他如此谦卑认罪,只得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此事你夹在中间也是为难,等你三弟来了,我再向他兴师问罪!”
梁文英心中暗暗自得,他故意怂恿三弟,让他以狼群的方法阻拦梁歌,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也只会向三弟兴师问罪,而他却依旧是那个谦逊识大体的梁家大房。
最近三房越发乖张,他得戒尺,机会敲打敲打他们一家,免得还以为他们一家能有资格与他们大房相争。
若没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给他出谋划策,他们三房能有今日这般风光吗?
他们却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爵位应该是他们三房的,二房遗留下来的资产也是他们三房的。
真是愚蠢可笑!
他不过是拿他们三房当枪使,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一个杀人的工具罢了,竟然也敢跟他争?
要不是有他,帮他们三房销声匿迹,他们三房早就已经被抓住把柄,哪还留得他们跟他相争?
之前多方容忍三房,只是因为还需继续把他们当枪使,如今他们的,价值也利用完了,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没有他大房庇护,他们三房就是个屁!
梁哥如今身负重伤,立功的机会没有了,她只要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儿子,等自己的儿子立了功勋,他们大房就不必再用二房的功勋荫蔽,可以扬眉吐气了!
想到此,他便躬下身子,谦卑的旁敲侧击道,“还有明日出征之事,皇上可否想好其他代替歌儿的人选?
我知皇上对我们梁家有厚恩,肯定想从我们梁家再选一人,只是歌儿之事让我很是惭愧,辜负皇上嘱托,没能将他照顾好,实在无脸再争取这个机会……”
皇上原本还在想,选用哪些人选比较合适,却听见梁文英说出这话,便不由想起他家里有一个儿子,他见过几次面,意气风发,也颇为果敢。
当下便道,“歌儿之事,朕很生气,你确实没有做到保护之责,不过念在你不顾自己性命前去搭救,显明你已经尽心尽力劝阻,我便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带你梁家三房过来,我我再向他替歌儿查明原委,”
“至于让谁来顶替歌儿前往边疆,既然是给你们梁家的恩典,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记得你家中尚有一子,意气风发,或许可以代替歌儿……”
听到这话,梁文英心中大喜,却故作谦卑的匍匐跪拜道,“皇上,臣愧对您所施的大恩啊!何德何能,让我儿子得了这个机会?”
正说话时,外面开门的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向皇上鞠躬行礼道,“皇上,简将军求见,说是为了梁歌郡主之事。”
皇上不由挑眉:“哦?他也是为了歌儿之事?那就让他进来吧!”
简飒立即在宫人的带领之下,走进皇上的御书房内。
看到梁家三房的人果然如言宝和简峨所料,早已来找皇上,心中不由冷笑。
他扑通跪在地上,直接开门见山的道:“皇上,简家大房应该是来向你请求,让你另请他人代替歌儿赶赴边疆的吧?”
“若末将料想不错,他应该说自己不配得皇上恩典,让皇上另请他人,皇上会觉得他十分谦逊,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仍旧是让他儿子来接替歌儿同末将前往边疆,末将说的是与不是?”
皇上有些发愣,这家伙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仿佛刚刚就在旁边听到他们的交谈一般!
梁家大房则是恼羞成怒,“简将军此话何意?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故意在引导皇上,让皇上选我家儿子前往边疆的吗?”
简飒斜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便只有梁大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简飒说着,举手向皇上铿锵禀报:“皇上,末将有事情要禀告。”
“但说无妨。”皇上微微含首。
简飒朝着梁文英一指,“我要控诉梁家大房联合梁家三房,谋害歌儿的父亲梁大将军!”
简飒这话一出,梁文英便惊得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大喊着冤枉,“皇上,臣冤枉啊,我们三房怎么可能会谋害歌儿的父亲呢?那可是我的手足,是我的亲二弟啊!”
简飒冷冷说道:“所以才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既是自己的手足,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却能下如此狠手,将她毒害,如今梁大将军被你害死,你却还嫌不够,又要将歌儿一同害死,你可真是阴狠歹毒啊!”
简飒说着,立即对皇上说明了梁歌晚饭时鲜血淋漓出现在他家的情况,又将梁歌对娘家大房和娘家三房的控告,一一向皇上说明。
梁文英气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梁文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歌儿定然是误会我了,她以为是我让人把那狼群叫出来的,可刚刚我已经跟皇上说明了,此事不是我做的!”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梁文英对歌儿,那可是尽心竭力,从不亏待过一分,她的郡主之位还是我帮她争取得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简将军,你若是这般污蔑我,也得拿出证据来,仅凭你这空口白牙,就想指控我做出这样最大恶极之事,你便是污蔑!皇上现在就在场,你若是没有证据,如此张口便来,皇上便可以定你的罪!”
简飒勾唇冷嗤:“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他说着,便向皇上请求道,“皇上,末将已请了证人到场,还请皇上允许末将把证人叫上来。”
皇上点头:“允。”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男人第一次看到皇上圣颜,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
简飒介绍道,“皇上,此人乃梁家军队里的军医之子,他亲眼目睹了梁家大房和三房是如何谋划陷害梁家军的,又是如何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还请皇上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