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琵琶着实看不下去，蜷起腿，面朝内缩在沙发里养神。
    秦母收获了一众的羡慕之后，还想再跟秦琵琶显摆一番，看到对方沉默的背影，这才不无遗憾地收起手机，去厨房准备午饭。
    秦父买菜回来，一眼看到正在睡觉的秦琵琶，便自觉放轻了动作，提着购物车进了厨房，问秦母：“小李子没来？”
    “来了，在里屋睡觉呢。开了一晚上车回来的。”提到李雨箫，秦母的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话语里满是对如此辛苦的小李子的心疼。
    秦父在心里冷嗤了一声，低头找地方放菜，看到橱柜边排着队的那些手提袋问：“这些是哪儿来的？”
    “能是哪儿来的，当然是人家小李子拿来的！”秦母得意得声音都高了一度。
    秦父点点头。
    李雨箫的这个行为还算勉强合格，也不枉他大清早为了小两口去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抢菜了。
    老两口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从购物车里往外拿东西。
    秦母检查着秦父的劳动成果：“买鱼了吗？”
    “您吩咐的，能不买吗？”
    秦父每往外拿一样，就汇报一样的购买情况：“说是新上的……我看那些不好了，等了他上新货才买的……旁边有个人看我挑，也买了……那些老头老太太都买，我也买了点……”
    秦母敷衍地应着，间或嗓门一亮来一句“便宜啊”，不过更多地却是“怎么还带着这么多泥？”“买这个干嘛，这个季节不好吃”“哎呀，你就知道添活”……
    总之，秦父想得到的夸奖基本为零，批评倒是收获了不少。
    到后来，秦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回答问话的语气就重了几分：“人家都买！”
    而秦母用比他还大的声音呵斥道：“人家买你就买？也不看看什么季节！行了行了，买了就买了，我又没说什么，你喊什么？别吵到小李子。”
    秦父硬生生被憋回了一口气，愤然提车离去。
    秦母却还在一直嘟囔：“净添活儿。”
    假寐听了全程的秦琵琶，这会儿也躺不下去了，揉着发紧的肚皮站起身，招呼着秦父去吃水果，顺便加入了她们的对话。
    当然，她站秦父这边。
    秦琵琶：“老妈，您就知足吧。我爸能给您买就不错了。嫌这嫌那的，就自己去。”
    秦母也恼了，拿着惹祸的菜伸到秦琵琶面前，尖着嗓子反驳道：“买得不好还不让人说了？你自己看看，这么厚的泥……这么多老叶子都得扔！”
    “……超市里不都这样？”秦琵琶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确定。
    凭她那微不足道的买菜经验，她甚至觉得，那翠绿又肥厚的叶子是正常的。至于根茎上还有点潮湿的泥巴，不是刚出土的蔬菜正新鲜着的体现？
    秦母直接送了秦琵琶一个白眼，扭身回了厨房。
    秦琵琶又返回来，安慰秦父：“吃一堑长一智，您下回机灵着点儿。”
    秦父用食指戳了她脑门一下：“就你机灵。我这是为了谁啊？”听着还有点儿小委屈。
    秦琵琶露出憨厚的一笑：“为了我。”
    “知道就好。”秦父吃了块芒果，这才顺过气来。
    过了没一会儿，秦母从厨房出来，把装着几头蒜的碗递到秦父面前：“扒点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