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黑心老场长
作者:大漠流风   回山乡,媳妇儿,咱不为王谁为王最新章节     
    “你找谁呀?”
    门开处,一个老头儿手把门栓,警惕地向外张望着。
    钱亦文微笑问道:“您是王场长吧?”
    “啊……”老头儿一愣。
    这么亲切且富有说明力的称呼,都多少年没人叫了。
    现在突然听到,怎么感觉有点上头了呢?
    当下,老头儿笑道:“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确认了之后,钱亦文开始介绍自己:“老场长,我打青峰山来,代表单位来看看您。”
    老头儿瞄了一眼钱亦文手里拎的水果,向旁边闪了闪身子:“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
    又顺手把手开大了些,把钱亦文让到了屋里。
    落座后,老场长仔细打量了钱亦文一下:“岁数大了,眼浊……
    “我怎么没认出来你呢?”
    钱亦文笑容可掬,满脸的恭敬:“我刚来不久,就接到了这么光荣的任务,代表组织来慰问您。
    “您这身体,还很不错哈!”
    “嗯,还中还中……”老场长略微动容,情感瞬间饱满,“真是想不到啊,组织上还惦记着我。”
    钱亦文暗想,哪是组织上惦记你,纯是我想你了……
    我要是不接手,再过两年,这个组织十有八九都得消失了。
    东拉西扯地问候了几句后,钱亦文开始步入正题:“老场长,这次来,还有点业务上的事儿想和您请教。”
    一边说,钱亦文一边从包里拿出两瓶酒来,放到了老场长的面前:“您帮忙给看看,这酒怎么不对劲儿呢?”
    “咋不对劲儿了?”老场长的脸色微变,一手一瓶,把酒拿了起来。
    钱亦文指了指其中一瓶:“您看看,后产的酒,不光是劲道不足,单从这色度上来看,就已经很明显了。”
    “啊……”老场长举起两瓶酒,仔细看着,“是不太一样……”
    钱亦文发现,老场长一双眯起来的眼睛,不时从玻璃瓶的上边缘偷瞄着自己。
    看了一会儿,王场长把酒瓶子放下了。
    皱皱眉头,自顾嘟囔了一句:“照方子抓药,咋还能整成这熊色呢?”
    瞄了一眼老头儿后,钱亦文说道:“可说是呢……这些年轻人,干啥是真不让人省心。
    “王场长,要不然……您再回去帮着指点指点?”
    “老骨头老肉的,经不起车马折腾了……”老场长说完后,开始捶起腿来。
    钱亦文苦着脸,发起愁来:“哎呀,这可咋办呢?”
    老场长琢磨了一下说道:“让他们多上上心,只要是按着方子来,就应该错不了……
    “不行的话,就多试几次。”
    钱亦文想,这是多试几次的事儿吗?
    在错误的道路上,不是越蹦跶越远吗?
    再说,我都说了急用,哪有那个试验的工夫?
    僵持了一会儿,见老头儿一直也不说个正经话儿,钱亦文没了耐心。
    不就是为了钱吗?
    看来,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想了想,钱亦文准备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当下,给老头子找了个台阶:“老场长,昨天来了个订单,有四百斤酒急着出。
    “您这腿脚还不方便……
    ”要不您就在吉春给我把药配好了,我带回去行不行?”
    老场长一脸无奈:“那也只好这样了……”
    “这四百斤酒,买药材得花多少钱?我现在就给您。”
    老场长低头盘算了一阵子,眨巴了几下眼睛:“一百斤得合二十块钱吧。”
    “四百斤,那就是八十……”钱亦文一边说着,一边掏钱。
    一边掏钱,一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真他妈黑呀!
    老头把钱往炕里推了推,问了一句:“场子里,还有人参和鹿茸吧?”
    “有吧……”钱亦文含糊说道。
    “嗯。有就好,我说的这个价,不包含这两样……”
    老场长的话,气得钱亦文一个劲儿的在心里骂娘。
    就那两样东西值钱,你收了那么多的钱,还竟然不包含主要原材料。
    这……不就和抢差不多了吗?
    奈何刀把子在人家手里头攥着呢,也只好先忍下了。
    可是,这主儿要是不敲打敲打他,真都对不起他。
    想了想,钱亦文煞有介事地说道:“王场长,我听柳场长说,这批药酒是要送到省里给大领导的。
    “您配的这个肯定错不了吧?
    “要是有差错,咱可担待不起呀!”
    老场长挺了挺腰板,语气坚定:“小伙子,放心!我亲手配的,保证错不了!”
    老头儿的话,说得底气十足。
    这也让钱亦文更加坚信,这老头子在退的时候,一定在配方上动了手脚。
    临别时,钱亦文微笑回头:“王场长,身体不好,就别远送了。
    “您多注意休息,回屋吧,别再摔着……
    “明天一早,我来拿药。”
    本来,在老边那边挺顺利,心里头挺痛快的。
    但这个老头子的行为,真是把钱亦文给恶心到了。
    一个老革命同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一路在心里祝福着老场长多福多寿,钱亦文又回到老边家附近。
    看看天色,钱亦文找了个小饭店,像模像样地点了四个菜。
    煎了个小杂鱼,炒了个大辣椒,炖了个鸡胗土豆,再来一个溜肉段……
    老边爱不爱吃,不知道,反正都是他自己爱吃的。
    回到老边的烧锅时,恰好酒坊收工。
    钱亦文坐在院子里,一边把菜一样一样地摆好,一边看老边有条不紊地做事。
    从里到外,老边把每一口锅、每一个窖都查看了一遍。
    然后把所有工具一样儿一样儿地放归原位。
    再仔仔细细地把每一缸酒的盖子按了一遍,才朝他走了过来。
    这一丝不苟的劲头,让钱亦文明白了,为啥老边头能酿出好酒来……
    “你咋还没走?”老边看了看他摆下的酒菜,皱了皱眉头。
    “咱爷俩喝点儿。”钱亦文笑道。
    “家里有事儿,今天得早回……”老边一边装烟,一边嘀咕了一句。
    “主要是想和叔儿唠会儿嗑儿。”钱亦文说道,“你看,我这都买回来了……”
    “有啥唠的?”老边一边说,一把将军不下马的大锁,可就摸在了手里。
    将军不下马,意指锁头在开启状态下,钥匙是拔不出来的。这种设计,对我这种丢三落四的人来说,很实用。
    老边手里的大锁,让钱亦文心一凉!
    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