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贴:两年植物人苏醒后,竟得知自己已经通关501关的泡泡龙账号被注销了?】
楼主:[如题,我当时可是花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辛辛苦苦通关的啊……怎么官方就给我注销了啊?我当了两年植物人又不是去世了!?怎么回事啊!!求助!!我买了好多道具皮肤的啊……]
[?两年了你还搁那惦记你的泡泡龙]
[问题不该是植物人居然苏醒了吗——]
[楼主你居然给泡泡龙买皮肤?那游戏居然还能氪金——啊不,氪积分?]
[又是个串子吧?真当我们的心是铁做的不会哭?]
………………
楼主:[拜托,我是真心求助诶!而且植物人苏醒怎么了??听家里人说如今的生命树已经完全恢复了,并且提取的汁液中蕴含的生命能量更多了之类的,反正很厉害的物质,我爸妈帮我争取到了这次新提取剂的试用权……不对啊,我关心的是我的泡泡龙!谁懂我被暗无天日的复健摧残以后,好不容易能碰到我的智能手环,却发现自己被泡泡龙账号被注销了啊!还有你们哭什么啊——]
[……蛙趣,原来楼主是真心实意的发问]
[哇哦,楼主的父母感觉是很牛的人诶——居然能争取到新提取剂的名额?]
[看出来是真的植物人刚醒了,居然连那件事都不知道…]
[兄弟,你不如直接刀了我吧——呜呜呜,那件事之后我把所有以前骂过她的人的系统都黑了一遍…]
[……楼上你是不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现在谁还能说一句坏话?不被我们揍死,也会直接被送上审判庭,送上审判庭遇到那位……还不如死了算了]
[瞧你说的,说的因为这种事上审判庭还能活不成?]
[是噢,没想到以前二号基地的严首席去了审判庭之后整个人气势都变得好可怕,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诶!]
[那群蛀虫要留什么情面?严首席,啊不对,现在是严审判长就该这样以雷霆手段整治他们好吧!]
[重启死刑,好耶!]
[哈哈,这种人要是还活着,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所以没人关心楼主的泡泡龙吗…]
[额,因为是常识所以……楼主直接拿着证明去一号基地领赔偿积分吧!很丰厚哦!]
[……羡慕,早知道当时也去玩泡泡龙了]
[啊……可我也没实力玩上500关啊]
…………
楼主:[????总觉得你们聊的我都看不懂。我父母只是普通人!只有我是觉醒者哦,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还有,我刚刚看了看,为什么好像500关以上的账号都被注销了啊?就连以前那个9999关的大佬也被注销了?……话说,你们知不知道那个499关的为什么是金名啊,“本公主举世无双”这种id太中二了吧?这种人当榜首的吗?]
[他说了这种话呢……]
[是的,他说了呢……]
[啊……完了,楼主要被封了。]
[呵呵,886]
[默哀,顺便楼主还能看到的话,多去看看新闻吧,编年记也可以看看,问父母也可以哦……大家现在都还没走出来呢,情绪都很激动,望理解。]
——【此贴因违反《蔷薇手册》第一千六百九十五条规定被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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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基地,高耸的围墙,尖锐的铁丝网,灰色和黑色的建筑物主色调展露其不可侵犯的严肃气势。
但墙边不知为何被栽满了蔷薇花丛,虽然还未盛开。
茂密的绿叶被修剪的整齐,其中鲜红的花苞娇艳。
几个身着白色统一囚服的人围在一起,分工明确,扛着铲子的撅土,手里抱着蔷薇丛的朝着挖出的坑往其中一扔,然后还有剩下的就负责将土填平。
比起出去喂沙怪,这种劳作算得上九号基地中最为轻松的活了。
而且这种事情不用强迫他们,他们自己也会很乐意甚至主动去做——在看了那样令人不能忘怀的惊世之舞后,谁都不忍让那抹色彩在记忆中褪色。
“呼,我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干园艺的了。”背上编号为7658的男人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埋下的一排花丛。
“你别说,自从开始种花以后我感觉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一旁编号为8561的男人也点点头。
“哎,可惜了,这花过不了多久就又要枯萎,还得换新的一批。”编号6533的女人惋惜道,她本身就是爱花草的类型。
“不可以将生命树旁的蔷薇移植过来一点吗?那个好像是常开不败的永生花……?”4567疑惑道。
“你肯定是很早进来服刑的吧?生命树旁的那位‘公主殿下’留下的蔷薇被带离超过生命树10米范围就会变为普通的花卉自然枯萎,而且那是专门为了生命树存在的诶!”6533回答了人的疑惑,顿了顿,又指了指离得最远、最高的一幢黑色高塔。
塔周攀援着已然盛放的蔷薇,浓厚的绿裹着明艳的红,在黑色墙壁上显得突兀却和谐。
“连那位,都带不走一朵。”6533补充道。
4567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只知道,在那黑色高塔里的,是他们九号基地冷酷无情的首席——
沈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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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队!我这次专门来……”粗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人根本忘了敲门这件事,直接推门而入,而当看见自己所寻找的人正闭着双眼休憩时,猛地缩回了声音。
他身后的浅灰色短发女人一脸火气地追了上来,狠狠地揪住男人的耳朵,“乔石!!!你跑那么快干嘛!急着投胎啊?见你队长这么积极,怎么不见你和我约会准时一点啊?”
乔石吃痛地弯下腰,乖乖让人揪着耳朵,但时将手指竖在嘴前,比了个“嘘”的手势,“小芙,你轻点,别打扰沈队睡觉。”
仲芙白了一眼,总觉得这辈子的地位是比不过沈翊卿了,她自觉地放低声音,“是是是,你家沈队最重要。”
“沈队,不是我家的,他是……”
“闭嘴吧你!”
靠在椅子上休憩的男人似乎被声音给吵醒了,他长而密的睫毛微颤,静谧幽深的蓝眸睁开,他少见地有些迷茫地朝着门口望去,只因似乎做了一个漫长悠久的梦境。
但下一刻,他的神色清明,看向乔石与仲芙的时候已然不见之前的茫然。
乔石见沈翊卿醒了,大咧咧地笑着向前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人桌前的椅子上。
仲芙默不作声地站在乔石身侧,说实话,她还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来面对沈翊卿的。
毕竟见到他,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人。
“怎么了?”沈翊卿此时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主动问道。暖黄色的阳光将他的锋利的轮廓磨平了不少,显得柔和起来。
“嘿嘿……就是……”乔石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话说到一半又傻笑起来,连带着仲芙也忍俊不禁。
“?”沈翊卿疑惑。
最后还是仲芙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的信封样式的纸张,上面被画上了精美的图案,似乎还喷了什么好闻的香水。
而她的包包是一款自己手工制作地黑色布包,上面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蕾丝,若是在阳光下还能看到其包体泛着银光的蔷薇暗纹。
“咳,我和这个傻子订婚了,就、就下周一。”仲芙本来大方的性格此时也有些扭捏,脸颊处飞上一片红晕。
“嘿嘿,没错没错,沈队,我们也知道你忙……但是那天,能不能……”乔石还在傻乐,但不忘观察沈翊卿的表情。
沈翊卿自然是没有任何表情,他收下那封白色请柬,点了点头。
这意思就是会到场了。乔石心下惊喜,恨不得又是对他队长一顿彩虹皮输出,但又觉得人都当上首席了,肯定又会很忙——没瞧见刚刚进来时,队长还在补觉呢吗?
“那别的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我和小芙就先走了?”
沈翊卿又一次颔首,他的视线落在那封请柬之上。那上面不知是人有意为之还是如何,被熨上了一层火红的蔷薇图案,正处在纸张中央,似乎比两位未婚夫妻还要张扬夺目。
他的嘴角不由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在乔石和仲芙即将踏出门前,淡淡地祝福道:
“订婚快乐。”
乔石惊喜地回头,“诶!谢谢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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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两声,门被敲响。
距离送走乔石和仲芙两人不过一小时,他的办公室又有人来访。
“进。”
外面的人应声而入。
“不忙?”来人也一副熟悉的样子,坐在了沈翊卿桌前的椅子上,他看了眼堆积在人面前的公务,已经堆成了比他人还高的“雪山”。
“什么事。”沈翊卿冷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和煦的微笑,藕粉色的外套让他整个人显得温和友善。
“我刚入职这边的'园丁'主管,想来问问陆教授那边延长花期的药剂,这个月有没有分配到位了?”
“这种事不该来问我。”
“是这样没错,可是管这个的人这周正好有其他事外出了。”
“……”沈翊卿沉默了瞬,还是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应该有陆芷珊的联系方式。”
“她最近在生命树周围搞研究,已经半个月不回消息了。”
“我会用紧急联系通道和她说一声的。”
“那麻烦你了。”说完,男人利落地转身离开,身上那股短暂和煦的温暖似乎就此消失不见。
在门口时,男人停住了脚步,“对了,有个女孩刚刚让我给你带一封……嗯……情书,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帮你回绝了。”
沈翊卿这才抬头,他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想到为什么还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谢谢。”他还是朝人道谢。
“不要谢我。”男人,不,张磊洮,他冷冷地回绝,他不是在担忧沈翊卿会不会被什么女人纠缠,那和他毫无关系。
他只是担心,如果哪一天小公主回来了,看见自己的所有物——沈翊卿,身边多出了什么惹人烦的东西,会气鼓鼓地撅着嘴生气。
如果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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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卿揉了揉眉心,他已经连续工作了12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桌面上的公文却还没有减少的迹象。
但是他不能停,他也不想停。
似乎只有让连续工作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才不用刻意控制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压抑心底的情绪。
他又回想起上午那个梦境,有些许的熟悉——
入目是一片的漆黑,他正站在生命树下。不再如当初枯萎的模样,此时的生命树前遍布着红花。柔软的枝条随风飘荡,碧绿的枝叶是一片海洋。
他就站在熟悉的花海间,鼻间若有若无地充斥着熟悉的花香。
忽然风乍起,吹起那地上的蔷薇,鲜红的花瓣漂浮空中,彻底迷住了他的双眸。
他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用那种傲慢的语气将他的名字缓缓念出……
他的双腿克制不住的向前奔跑去追逐声音的来源,眼眶有些许的温热——
“咚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在此时响起,人没有等沈翊卿开口准许,便擅自推门进来。
来人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她的发丝因为奔跑而凌乱,身上的白色研究服也像是一个月没洗一般泛黄和沾染着脏污。
她的嘴唇干裂,有几丝鲜血渗透而出,但她的黑眸此时泛着无比璀璨的亮光。
她大声地笑着,又忽然大哭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一路上护在胸口的器皿捧出,那圆柱形玻璃器中,一朵艳红色的花苞正泛着微弱的光芒。
她又哭又笑,将这朵花苞轻轻地举到沈翊卿的眼前。
她抽噎着开口,“是、是、是公主殿下……一模一样的生命反应……”
沈翊卿只觉得脑袋轰鸣,他的双眼紧紧地凝视在那娇小而柔弱的花苞上。
他轻轻伸手触摸,眼眶温热。
终究是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