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想到人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秦羿也震惊地看着自己都没喝几口的鱼汤全部到了别人的嘴里。
“嗝~”王化喝完,抹了抹嘴,满意地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碗,这熬汤的人的厨艺真是不错,都让他有点想叫老大带回他们队里当专职厨师了。
“……所以到底里面是什么,什么人的尸体吗?”艾萧没有管这边的情况,接着询问庞长禄。
“是,具体来说,应该是尸块……我们钓上来的是一条腿和一只手掌。手掌中还捏着一枚白色的棋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的。”
“棋子?”秦羿立刻联想到了他们先前钓起来的棋盘碎片,“你们也钓到了一块木板么?”
庞长禄注意到秦羿口中的“也”,他挥了挥手,后面的人就将他们钓到的木板递了上来。
三青也将自己包里的木板掏出,“它应该还缺三块,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棋盘。”
果不其然,当三青将两块木板按照边缘合在一起之时,它们的契合口就像根本没有破裂过一般紧密的合上,更能看出它是一个缺了边的棋盘了。
“看来……关键便在于这盘棋局。”
而也是同一时刻,站在最后面的两个男人忽然惨叫起来,四肢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往前伸展,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无形力量的拉扯,不断向着三青的方向走去。
三青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个面目狰狞的人,有些茫然地后退了两步,但她越后退,那两人脸上痛苦的神色越发的明显。
“喂,你们怎么了?”王化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叫道。
“呃啊,不知道啊,我的手好痛……”
“我的脚……”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痛呼,仿佛身体要被撕裂一般。
“他们是之前接触过那两个尸块的人吗?”秦羿听着他们话语,想起之前庞长禄的话,那其中的联系实在过于明显。
庞长禄皱着眉,脸色铁青,“是的,他们是第一个打开袋子的人。但我们后面也有几个人接触到了那个黑袋子。”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三青,你把这个棋盘放地上,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你。”艾萧跨步走到三青身边,帮人一起把棋盘轻放在地上。
三青看着那两人确实不再跟着她了,反而身体在那棋盘前停住。
就在众人以为只要让他们接近棋盘就能结束这诡异的场景时,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叫嚷着手疼的人站在原地,但他的手高举着,像是要去触碰那块残缺的棋盘。
秦羿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转身挡在了三青的身前。
就在那一刹那,那男人的手掌连同着手腕一起被拉扯脱离,硬生生的从那具躯体上给扯下,他的剩余的胳膊处喷出大量的鲜血,直接洒满了离得最近的王化一身,那白骨裸露在外,男人的面色一瞬间灰败下去,瞳孔都开始扩散起来。
而那脱离了男人的手的手指缓缓地弯曲变化,轻轻抚着还未拼凑完整的棋盘的表面,它的手指开始褪下一层厚重的皮,逐渐变得纤长而白皙,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精雕细琢打磨过的艺术品一般,既有力量又不失柔和。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三青的视线虽然被秦羿的身躯挡着了大半,但她并不是完全看不到前面发生的情况。她只要轻轻侧过一点头,便能够看到那只修长的手正漂浮在棋盘的上方,似是怀念的来回抚摸着棋盘。
而另一个男人也在一声惨叫声中被剥离了小腿,那条小腿更为明显的,从男人的粗壮大腿逐渐变为纤细的女人的小腿,那原本浓密的黑长腿毛逐渐褪下,露出的是光滑白嫩的小腿,甚至连那双男人原本穿着的黑色运动鞋也逐渐变为了一双被洗得发白的蓝色帆布鞋。
它缓缓的挪动,像是有着自我的意识,往棋盘处“走”去,然后到了一定位置停了下来。
“它好像是……坐着?”艾萧观察着这番景象,通过观察那小腿肌肉的紧绷程度从而得出那只有一条腿和一只手的怪物是“坐”在棋盘前的。
“哒”,那枚黑色的棋子被下在了棋盘之上。
“这……”庞长禄走上前,他示意身后的几人把那两个昏死过去的队员抬走治疗,看着这棋盘上的内容,当然也在留意着那两个肢体会不会突然暴起袭击。
“应该是要和我们下棋的意思?”阮乐也凑上前,他摸了摸自己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我们的棋在哪里……?它用黑棋,我们肯定要下白棋了吧?而且它是要下什么棋,围棋吗?你们有会的吗?”庞长禄也挠了挠头,他对围棋一窍不通。
“……我们还要将这个棋盘给拼凑完整。”秦羿出声。
三青看了眼那漆黑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中时,她忽然想起自己还并未吃完的馒头。
她将刚才并未吃完的白头掰了一小块,绕过挡在身前的秦羿,往棋盘那走去。
“三青!”秦羿一时之间只来得及叫了声人的名字。
寻常小孩会被那可怕的场景吓到,但三青可不会,她将那块小馒头块轻轻放在了棋盘格点之上,正好紧挨着先前那枚黑色的棋子。
而令人意外的是,那馒头落定之时,竟然自动变换为了一颗白色的棋子。
那只浮空的手见状,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枚黑色的棋子,那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轻轻落在了三青白色棋子的右侧,而落完这一子,这只手便如同失去了生气一般变得苍白而僵硬,搭在了棋盘边。
三青试探性的又下了一步棋,与自己刚才的白棋并排贴着。
但等了许久,那手依旧毫无动静。
“馒头就是棋子……?”见到这一幕的阮乐喃喃自语。
而三青还想再试探性的落棋之时,却发现那馒头不再变化为棋子的模样。
“看来是需要对方再落棋之后我们才能下了。”三青摩梭了下指尖,她刚刚在下棋之时,总觉得隐约间能看到,自己对面并不是两只残肢,而是一名意气风发的黑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