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作为美甲爱好者,自制过许多独一无二的穿戴甲,涂个指甲油简简单单。
自家老板的手明显专门保养过,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不需要多余的修手程序。陆今朝飞快涂好五个指头,用小刷子在瓶口刮掉多余指甲油,伸出食指点点晏上章的手背:“换一只。”
晏上章配合的将另一只手搭在陆今朝手心里。他专心致志的涂着指甲,倒是没注意到自家老板的视线,不过那视线也不怎么灼热,要不然他也不会感觉不到。
“哎,小陆你这手艺真不错,待会儿给我也涂一个呗!”元以寒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盯着晏上章涂好甲油的手仔细端详。
元以寒和晏上章是大学同班同学,更是同一届领奖的影帝影后,熟稔得很,同时两人也有许多cp粉。
千岁小声吐槽:「也不知道她贵为影后,为什么要去参加那档子恋综......」
“以寒姐?”陆今朝维持着日常假笑:“您演的是女扮男装的大侠,不能涂指甲。”
元以寒拉过一条躺椅在旁边坐下:“哎呀,真可惜,我还挺看好你的手艺的。”
陆今朝给两人各自拿了盒冰淇淋:“请。”
元以寒接过,打开盒盖开吃,晏上章瞅了一眼陆今朝手里的,没接,最后从泡沫箱里拿了别的味道。元以寒忍不住吐槽他:“就你事儿多,这不吃那不吃。”
不多时,翟翊也定好妆出来了,他很自然的在三人不远处坐下,陆今朝走过去将冰淇淋放在他手心,他说了句谢谢默默开吃。
眼看着四位主要演员都坐在一旁吃着冰淇淋看自己对练,祁冰夏急得快哭了。
元以寒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左手边是晏上章,更左边是陆今朝,右手边是翟翊,三个大冰棍,这天气她可能还得加件衣服。
坐了片刻,她实在受不了了,拿起冰淇淋起身走人:“你们三个都能当空调用了,再待下去早晚让你们冻死。”
三人默然。
副导演把几人分别叫过去先拍个人镜头,以及双人特写。对几人来说都不难,两两搭配全部拍完各自的部分也只花不到一小时。
又过了半小时,陆今朝剧本翻完三遍,女二号祁冰夏、女三号邹雯、男四号阮康、男五号严识还是没能合格。他能看出祁冰夏天资很不错,始终卡在对打环节是因为骨瓷做的鞭子灵巧异常,稍微有点甩动就会受力改变轨迹,祁冰夏打戏不少,胡湃坚持不用特效代替,因此她要跟多个武指对练,无法掌握要领,进度自然就慢。
陆今朝有些看不下去,用积分兑换鞭子技能点,走到体力耗尽气喘吁吁的祁冰夏面前,将一杯温奶茶递给她:“休息一下吧。”
指尖接触的瞬间,技能数据从陆今朝体内飞快转移到祁冰夏体内。
祁冰夏接过奶茶,擦着汗,有些难过:“以前看电视觉得鞭子很帅,怎么我用起来就这么难?”
陆今朝替她扎上吸管:“也许你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祁冰夏吸了一口,吐吐舌:“怎么是热的呀?人家想喝冰的。”
“你出了很多汗,休息一下才能用冰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在祁冰夏的强烈要求下,陆今朝又同她说了些对打的要点。很快休息时间到了,祁冰夏必须回到对练中,要武指和导演都认可以后,她的折磨才算结束。
休息结束后,祁冰夏的排练异常顺利,两三场就过了,她蹦蹦跳跳的换装更衣去了。
很快女四号和男五号也各自完成对练,进入化妆间准备。
唯独阮康始终对手上的那对钩索不得要领。作为关系户,他原本就是被加塞进来的,还不认真排练,胡湃气得要死,所幸这人戏份不太多,看在投资商的面子上忍下了。
工作人员嘀嘀咕咕:“这个阮康到底是怎么进我们组的,这都多久了,还没练好?”
“就是说啊,他的戏份又不难,拿钩索甩几下的事儿,我都看会了!”
眼见着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只差阮康一个,时间一分一秒异常珍贵,胡湃不想再等,便直接喊来所有人开拍。
左右阮康戏份不算多,回头单独补拍几个特写镜头加进去就是了。
“好了大家都练得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开拍啊。”
最终幕,天山顶决战。
以男主容珩为首的正道齐聚天山,誓要血洗天山顶,将魔道歼灭。
魔道众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人少,够狠,拿着法宝武器不要命似的冲上来,对正道人士拼死反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众人鏖战数小时,各自身上都带了伤。
反派大boss的心腹手下男四鸣峎已经重伤,一名正道剑仙将他揪到容珩面前,抬脚踩在鸣峎背上,用剑抵住他脖子,厉声道:“魔首泷渊在哪儿!”
鸣峎不说话,只阴恻恻的笑。容珩一扇挥动,魔道残兵们集体被掀飞出去,他蹲下身,捏着鸣峎的下巴:“还不从实招来?”
鸣峎朝他脸上吐了口血沫,被容珩偏头躲开:“去死吧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蠢货!”
女三号许逢歌气极,捂着隆起的小腹快步冲上前,一双美目饱含恨意,她一鞭子甩在鸣峎脸上,打得鸣峎原本妖冶的小脸上遍布血痕。
许逢歌身怀有孕,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奈何月前她的丈夫被鸣峎残忍杀死,尸体送来时支离破碎......她至今忘不了当时的画面。才新婚半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面前这个恶贼却让她经历了丧夫之痛!若不是腹中还有胎儿,她或许已经随亡夫去了……如今看见杀夫仇人,让她怎么能不恨!
为了争宠,鸣峎最在乎自己的脸,如今被打得血肉模糊,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一个暴起挣脱那名剑仙的束缚,五指成爪朝许逢歌袭去:“去死吧!”
眼见鸣峎出手,楚岁寒连忙上前挡住许逢歌,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鸣峎的致命一击。若非他始终关注许逢歌这边,以鸣峎的速度,许逢歌很可能会躲不开这一击,一尸两命。
心脏被震碎,楚岁寒当即呕出一口鲜血来。他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死了,朝许逢歌露出一个笑,一如初见时那样,“别哭,我喜欢看你笑......”
“哈哈哈哈哈哈——”鸣峎被凌夷制住,疯狂放声大笑:“许逢歌,早告诉过你不要得罪我!心爱之人全死在你面前的感想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逢歌几近崩溃,将楚岁寒揽进怀里,疯狂在他伤口上撒伤药,可惜收效甚微,只能一点一点眼睁睁看着他失去温度,变成冰冷的尸体,“不——!!!”
“混蛋!我要你偿命!”楚岁晚痛失亲弟弟,怒不可遏一剑刺穿鸣峎的胸口。
鸣峎临死前瞪大双眼,朝着容珩的方向痴痴凝望:“主上——”
正道人士顿时提防的看向身后,以为是魔首泷渊赶到,生怕泷渊朝他们后背放冷箭。还是男二凌夷发现端倪,询问容珩为何戴着手套。
容珩笑道:“天山顶极度寒冷,在下畏寒,戴个手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以往众人也见过他的双手,白皙修长,没有任何不对,因此并没有往那方面联想。传闻魔首泷渊打娘胎里携带毒素,必须在极寒之地方能压制。泷渊的师父将毒素逼到他的手指以远离心脉,导致他十指指甲皆为黑色。
凌夷厉声道:“阁下可否将手套摘下来一看,以免我等胡乱猜忌唐突了阁下!”
容珩身为正道领头人,自然不肯轻易受人胁迫,他用折扇指着在场所有人:“既然如此,何不将在场所有戴手套之人尽数一验?”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把手套解下来,露出双手。
凌夷眼底的怀疑更盛:“阁下,该你了。”
容珩一边摘着手套,一边依旧在笑着,五指完整暴露在众人视野中,此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容珩的五个指甲是黑的,他就是魔首!
方才还跟随在容珩身侧的众人纷纷退开:“你是泷渊!”
“怎么可能?!我不信!”楚岁晚简直不敢置信,她上山前还牵过这双手,分明是一双普通的手,如今怎么会成了泷渊的手呢?!
容珩还是那身素洁出尘的打扮,气质却天翻地覆。前一秒还是正气凛然的大侠,此刻却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他眯起眼睛笑:“你们发现得太晚了。”
凌夷将楚岁晚护在身后,防止她冲动上前被容珩出手伤到。他沉声开口:“你为何这么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容珩喃喃道:“为什么呢……呵,看在你们马上要死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我的母亲,是你们口中的女魔头,顾霜烟。你们人人皆知她祸乱江湖,却没人知道,三十年前,她是塞外邬禄可汗的掌上明珠,容迎公主。你们的皇帝美其名曰和亲,许以重利哄骗邬禄可汗将她下嫁,带回中原。无人在乎她那时已有心上人。她不喜欢年迈昏聩的皇帝......心上人千里迢迢寻来皇城,意欲带她远走高飞,他们私会被皇帝发现,皇帝震怒,杀了她的心上人,她悲痛欲绝,偶遇贵人相助,终于逃离皇宫。”
“救她的人,是当年晓誉万家的三和盟盟主的独子,也是后来的武林盟主,顾长风。”
“顾长风待她极好,为她取了中原名字,随他姓。原本她以为,日子会好起来。可谁承想,那只是一个更大的骗局。”
“容迎公主对顾长风日久生情,顾长风却将她视为姬妾,当做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皇帝因为情人一事大发雷霆,出征塞外,灭了邬禄可汗部落,顾长风答应替容迎公主复仇……太子联合顾长风逼宫,老皇帝被刺死,容迎公主大仇得报。两人谋得九五至尊之位,却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最后却将她出卖,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一个女人头上!”
“太子荣登大宝,顾长风成了家喻户晓的武林盟主,唯独容迎公主,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他们给她下毒,试图伪造她自缢的假象,可她当时怀了我。毒素积累在胎儿身上,她没有死,带着未出世的我东躲西藏。她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连中原话也说不利索,我们母子靠乞讨为生。”
“邻国天晟皇帝某次暗中出巡,在大街上看中了她,将人强行带回皇宫。盛宠不过三月,他发现她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公主被打入冷宫,最后被他那些姬妾磋磨而死……”
“而你们的轩辕帝,死了都不放过她!顶着她的名头,铲除异己,搅乱武林。你们这群蠢人!对着一个死去多年的可怜女人喊打喊杀!”
“顾长风该死!老皇帝该死!天晟帝该死!轩辕帝更该死!”
容珩诉说着过去,说着自己杀人的理由,说自己滔天的恨意,他每说到情绪波动处,就杀一个人,凌夷和楚岁晚联手也挡不住他的攻势,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去……
听至此,楚岁晚已经泪流满面,她捂住唇,哽咽道:“那其他人呢?!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之人!”
容珩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癫狂:“无辜之人?没有他们暗地里推波助澜,顾长风和轩辕帝两人能成事否?!他们该死!”
不多时,正道被容珩杀得只剩下凌夷、楚岁晚,与许逢歌。
他转过身,溅了血浆的脸上无悲无喜:“我的仇已了,趁我还好说话,你们走吧。”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将满地血污尸体掩盖掉大半。
三人均与泷渊有血仇,自然不肯走。悲痛交加之下与容珩激战数百回合,最终楚岁晚心力俱竭死在容珩手下。容珩本没想杀她,即便她是仇人之女。
许逢歌活了下来,容珩看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放过了她,抱着楚岁晚的尸体又哭又笑,离开了天山顶。
经此大变,极度悲恸之下,许逢歌双腿间渗出血迹,孩子大抵是没了。她回想起亡夫的音容笑貌,回想起与楚岁寒的青梅竹马之谊,想起与楚岁晚把酒言欢义结金兰。她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再不愿苟活,拿起佩剑拔剑自刎。
凌夷经脉寸断,侥幸活下来也成了废人。
最后镜头定格在白雪皑皑的天山顶上。
胡湃:“咔——”
小说原着设定即是全员be型群像剧,到此便已是结局了。